心,一日日的受到他的牵动。
今儿个,又该足月圆时分,他还好吗?
想着想着,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令狐魄所居住的宅子走去。她想去瞧瞧他,绝不是因为相信他的话,她不过是去瞧瞧他还有没有体力活着随她回到川蜀。
目的地就在眼前,她的脚步带着一丝急切,倏地顿住,只是远远的瞧着。她的心在抗拒,可是步履却想向他靠近,就在这迟疑时刻,突然她的身后幽幽飘来一句话——
“我说望着门,你真的看得清楚吗?”吓!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她倏地回头,却见闻人翻云正以一双似笑非笑的深幽眼神觎着她。
“咳!”她轻咳一声,“我又不是要来看清楚什么,我只是顺路走走,走到了这儿。”呵!这话说给别人听,或许会信,可是说给他听,他压根不相信!毕竟这座宅邸是他监的工,他对于大宅房间的位置了如指掌。
新房与魄原本居住的院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顺路?也太过牵强了吧。
嗟!承认担心会少她一块肉吗?
“既然是顺路,又为啥不进去瞧瞧自己的夫婿呢?今夜的他只怕不好受。”
“他怎样了?”柳雪钵迫不及待地追问,脸上的焦急根本来不及遮掩。瞧见闻人翻云脸上的笑颜,她这才欲盖弥彰地想掩去脸上的焦急。
“他的固执和任性,你是知道的。”一句话道尽了他们这些好友的无奈。
“就算是这样,你们个个位高权重,就算用逼的也要让他不再任性下去啊!”这话带着浓浓的责备,不再是以往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用尽一切的方式来逼你和他圆房,让你替他解毒?”
“我……”她一时语塞,说不出“是”,也说不出“不是”,最后只能吐出话说:“我可以用我的血为他调药。”
“你以为他会服下药吗?”闻人翻云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天真。
抿唇不语,柳雪钵心里挣扎不已,这些闻人翻云全看在眼底。她真的如魄所言,对他没有一丝情份吗?
闻人翻云嘴角噙笑,顺手拦下奴婢们正要送进房里的茶水,然后大刺刺地推开门。他想要做啥?柳雪钵一颗心蓦地吊得老高,闻人翻云与令狐魄的对话已经窜人她的耳际——
“魄,你该进药了。”
“这药对我无效,我又何必喝?”
“谁说这药无效,这可是柳雪钵的血,只要你喝上七七四十九天,从此你就是一尾活龙了。”
“我不喝!”紧随着这话而来的,是碗儿砸地的破碎声。
“为啥不喝?”
“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让她误会我是为了活下去而娶她的,我压根就不想利用她!”这话压根不该从他口中道出,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和令人震撼。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进,此时此刻,她想见他,也想问他:为啥到了这种时候依然这般任性?
心,翻腾着一股渴望与怒气,她笔直地走进那扇门,然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困扰了她心思好些天的男人。
豆大的汗珠,浓重的粗喘,苍白的神色,可这一回,她在他眸中瞧着了他的贪婪,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在四目交接的同时,她没有察觉闻人翻云带着一脸的满意悄然离去,甚至体贴地为他们阖上门。
悄然走近,一双柔荑忍不住哀上他那布满冷汗的额际,另一手则抽出自己的绣帕,细细地为他擦拭着。
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可以充份感受出他此刻的痛苦。
绝神丹的恐怖,在于一旦毒发,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被针刺一般,饶是神仙只怕也得开口求饶。此毒愈到最后,痛楚会日渐加剧,到最后毒性蚀心,大罗神仙也会承受不住痛楚,自绝而亡。而他却咬牙承受,倔强得连一丝申吟都不愿逸出口。
“这样会比较不痛吗?”她不解地轻喃,但心里很清楚,他这样的举动只是会让自己的苦楚更加难以忍受罢了。
望着他那倔强的模样,柳雪钵的心蓦地泛起一阵阵抽疼,她有些明白自己的心疼所为何来了。因为在乎,所以她再也不能坐视他继续折磨自己。
“你……不该来。”以往月圆之时才会发作的毒性,如今却益发频繁,他不想被她瞧见自己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博取她的同情,这是他唯一仅剩的自尊。
“为啥我不该?”被他排拒在外,引发她一阵怒意。
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娶她是因为爱她,可是当他面临痛苦时刻,他却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排拒在外。这算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即便她的外表是那么刚强,可是令狐魄却很清楚,其实她的心有多么柔软。要不然,她不会为了想救令狐孤月兑离苦痛,而勉强自己嫁给他。
“你需要同情吗?”她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把同情用在他身上是种浪费。他不需要!
“是……不需要。”俊朗的容颜蓦地笑开,她那睥睨的神态,让他不再那么难受。
“你要记得,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是为了同情你。”在说这话时,她骄傲得宛如女皇。
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良久良久。
直到他瞧清楚她眸底的坚定,向来什么都不在意的他竟然有些慌了。他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从杨上爬起来,她却用一只手就制止了他的蠢动,压着他继续躺在床上,“你不可以!我不要!”令狐魄慌乱的拒绝,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而那却是他最不想承受的。
望着他的挣扎、他的愤怒,柳雪钵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说:“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之后,我想,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纠缠,或许是从初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
柳云钵勾唇,扬起一抹娇媚诱人的浅笑,顿时让令狐魄的头皮整个麻了起来,虚弱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俯身,不顾他的挣扎,轻啜他的薄唇。
“你……不可以!”
“一向都是你在任性,难道我就不能任性一回?”柳雪钵笑得恣意万分。抬起纤细的皓腕,轻轻佻开她衣服上的第一颗盘扣、第二、第三颗……
她毫不犹豫地褪去她的上衣,只留一片艳红而诱人的肚兜。
望着眼前无瑕的美景,令狐魄只觉自己的呼吸一窒。突然间,身体的疼痛全数转成一阵阵躁动。
“我不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言不由衷,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下月复早已经因为眼前的那片雪白而绷疼难受。
“你要的!”她的语气肯定,却又带着诱哄,“你爱我,不是吗?”
“你相信吗?”抿起唇、瞪着眼,或许他此刻暴怒的模样看在任何人眼底都会觉得恐怖万分,但是看在她眼底,却觉得此刻约他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呵呵!
癌身,再次轻吻。
面对她的主动和热情,令狐魄怒目圆睁,想要抗拒,可是他的唇舌却忍不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他该拒绝的,至少应该在她还怀疑他的时候抗拒这样的诱惑。
可是……该死的!他竟拒绝不了。
这个笨女人!明明不相信他,却又做出这种牺牲奉献的事!
可是她的亲吻,动摇了他的心。
有没有可能,其实她也爱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虽然只是臆测,但已让他狂喜不已。这个笨女人终于懂了吗?
思绪还在打转,柳雪钵那生涩却甜美的轻吻已经从他的唇缓缓滑落,游移至他那刚毅的颈项,一路来到他隆起的喉结,然后到了他平坦的胸膛。以为自己的每寸肌肤都被她烧灼了,然而那些不顾一切的吻也逐渐平缓了他体内那种彷佛焚心蚀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