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是,他们竟敢拿香浮当“棋子”!
因为若非她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他们绝对不会浪费任何的关注在她的身上,更不会立即知道她失踪的消息。
“很好!”一股嗜血的怒意在他的胸口中沸腾着。
他发誓,他一定会平安救回她!
“等这件事解决后,你们君臣俩就走着瞧吧!”他恨恨的撂下威胁。
房君山一听急得大喊不公平,“说起来你也有责任好不好?是你自己答应加入这淌浑水的,早知如此诚实一点不是很好,大大方方承认你爱上某人就没事了啊,搞到现在这样你以为我和皇上愿意啊!”
他爱她吗?可她不爱他啊!
蓦地想起从香浮口中听到“不爱”这两个字的场景,东方纵横心一紧,满腔的又恨又急。
算了、算了,去他的爱不爱!
现在她人生死未卜,那种东西不重要,他只要她人好好的活着,将她囚在身边直到老死,纵是她不爱他又如何?
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反正他的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既是他买下的,就只能属于他。再说她不爱他没关系,反正他爱她就成了。他爱她……
这个念头夹带着浓浓的忧心突地直冲脑门,奇异的让他原本郁滞的情绪也跟着化了开来。
若非爱上了,自己向来任性而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性子,又怎会轻易的被她的一言一行所挑弄?
若非爱上了,他哪可能为她夜闯宫中,偷来灵丹妙药,巴望着她能少些皮肉之痛?
他和她,就锁上一辈子吧!
谁理她爱不爱啊!
如果他爱上了他那个又笨又单纯的小妾,那么,她也只能爱他,或许现在不爱,旦未来未必不爱。
她有胆子来撩动他的心,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想通了,心头一笃定,东方纵横原本那些萦绕在心的怒气与惶惶不安也跟着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静的询问房君山,“她人呢?”
“被快马给带回西南了。”
“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干么?!”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退不快救人去!”
简直会被这个房君山气死!也不赶紧追着救人去,他还有心情同他在这儿废话!
懒得再多说,东方纵横给他狠狠一瞪后,颀长的身形顿时宛若一只大鹰般,拔地而起。
回西南吗?
以为回了老巢,他就拿西南王没有办法了吗?
那个老贼大概不清楚他的个性,也不知道一他下定决心,就算是天涯海角也都会追去。
他绝对不会任香浮甭零零地面对这些她不该面对的事。
“喂……”徒劳无功地望着那急掠而去的身影,房君山忍不住哀叹一声。
厚,真的是想累死他啊!
他这几日才行色匆匆的从西南回来,现在又得跟着去,拿那一点点的俸禄却得做这样奔波劳苦,有够不划算的。
他要辞官啦!
心头是这么咕咕哝哝的,可是万般万奈也只能赶紧跟过去,毕竟虽然皇上口口声声说对段香浮有着最周全的保护,可……
一想到方才东方纵横那冷冽的眼神,他冷不防地又起了一个寒颤。
他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
到时要是弄个不好,和西南王扯破脸的过程中误伤了段香浮,只怕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
唉,苦命啊!
都是那个皇上,爱玩!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西南王的狼子野心,直接下道圣旨随便找个名目派大军拔了西南王的根不就好了,谁知他偏不,硬是说什么当初西南王既然胆敢伤害他的宝贝皇弟,如今就得负责让他“相信”人间有情有爱。
为了这事,他竟然还与段秀云那个奇女子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协议,反正就是一定要玩出东方纵横的真情就是了。
厚……这就最好不要玩出火来,否则……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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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屋内样样摆设皆风雅趣致。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有双巧手,也有一颗玲珑雅致的心。香浮白皙美丽的脸庞没有一丝丝的惊惧不安,闲适自若地打量着这件陌生的子。
不是不害怕,只是怕也没用。
而且,她想……就算这辈子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家、回不了他身边也无所谓了。
他们最后见到面那日,他的目光是这般疏离,望着她的眼冷得可以让大地覆上一层冻人的冰霜,她很清楚知道他气她,甚至恨她,因为她的话折损了他的骄傲和自尊。
他并不知道说出那番话的她,心里其实也很痛,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让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就这样分开了也好,不见他迎娶新妻,心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你怕吗?”一位看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儿突地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了两个丫鬟,一个端着茶盘,一个拿着简单的伤药。女孩轻轻浅浅的嗓音煞是好听。
“你是……”
“我是段秀云,西南王之女。”微微浅笑,她让丫鬟把茶果点心布了一桌,丫鬟动作俐落的完成后就退了出去。
西南王之女……不就是王爷即将迎娶的正妻吗?
她抓自个来干么?怕她扰了她和王爷的婚姻吗?
郡主着实多虑了,她早有自知之明,被买来的小妾哪敢跟大夫人争宠呢?她会认份过日子的。
她会很认命,既学不来张牙舞爪的那一套心机,更因为心头的那份爱,所以不忮不求。
“你们捉我来……是为了王爷和你的婚事吗?”她想表白自己的想法,“你们想太多了,我……”
段秀云一脸笑意盈盈的打断她道:“姊姊别误会,你可不是我捉来的。”
她有点困惑。“不管是谁将我掳来,不过我想应该都是因为东方纵横吧?!”
“是啊!”段秀云大方地点头承认,她的态度和笑脸,让香浮对她不由自主的有了好印象。
她……的确如皇上所说的,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谈吐不俗,而且即使是面对她,也丝毫察觉不出有任何的恶意。
如果……将东方纵横交给她,自己“应该”能放心吧!
“姊姊,在……呃,‘请’你来的过程中,不小心让你受了点伤,现在还好吧?还疼吗?”
香浮摇了摇头,那日几个黑衣人闯进王府里要掳她时,当时她难免挣扎了下,不小心手给弄伤了,还流了好多血;后来在路上,那些人仔细为她包扎过,她心里忖度,既会帮她处理伤口,表示对方并无伤她之意,一颗惶然的心也才稍稍冷静下来。
看着段秀云坚持亲自为她换药的模样,她一语双关的道:“其实,你们不用这般大费周章的。”
药换好了,她柔声道谢,那心平气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被囚之人的不安,她的气定神闲也赢来了段秀云对她的欣赏和喜爱。
“大费周章的不是我。”她替香浮斟了茶,拈块糕送进自己的口中,两人就像是姊妹淘在闲来无事的午后喝茶聊天般。
是那个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可却在谈笑之中运筹帷幄,将众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皇上。
香浮当然不会听到段秀云心中的咕哝,她以为她指的是她爹西南王。“是你爹吧?我想西南王应该是护女心切,但其实捉我来也没什么用处啊,我其实不会妨碍你和王爷的幸福的。”
段秀云摇摇头,“是我爹,不过他亦不是为了我。再说了,我压根一点也不想嫁给东方纵横那种狂妄至极的男人,对我而言,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