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弟这把爱情的火不够热,那他们就再加点柴,掮下风,还怕不烧得火旺吗?他很想瞧瞧东方纵横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要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在乎,那时他暗示着要拿他的小妾开刀时,他不会脸色那般阴沉骇人。
想要骗他,他那个看似聪明其实笨得紧的弟弟,再回去多练个几年吧!
事情发展至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真如他所算计的那样,那么刚好可以一箭双鹏,就怕……
“不会狗急跳墙吗?”东方观云看向房君山。
他是很乐意设计自个儿的兄弟,但却不愿意见到自己苦心经营的皇朝鸡飞狗眺。
最近为了“娇娘聚”京城里已经有些骚动了,以往他还不知道原来当个皇上还得顺便当当月老,若边疆再出事……
唉,皇上难为啊!
“那也得狗能跳得过墙啊!”勾起了一抹算计的笑容,房君山完全听得懂皇上在说什么的回应,可见他们君臣俩不知在谋画什么已参详了许久。
“也是,反正纵横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一旦段秀云惹恼了他,掀了西南王的祖宗八代也有可能。”他打的也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好吧,那事儿扰这么定了!”可别说他这个做皇上的没给人家机会选择,他刚刚可是给了东方纵横一个机会——只要他承认自己心有所属,他可以不让他瞠这淌浑水。
既然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那么可就怪不了他了。
他这个皇上绝对是无辜的!
第五章
没人教导她,香浮压根就不知道身为一个小妾,到底该做些什么。
不习惯镇日无所事事,在新房里闷了好几天,终于闷不住的她还是决定出门走走。
才踏出了门,就见守在外头的丫鬟小青立刻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见状,她不习惯地皱了皱眉。家道中落的这几年,她早习惯了凡事自个儿来。
“你留在这儿就行了。”
“可是……”面对主子的命令,小青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有些为难。
“怎么了?”察觉到小青的欲言又止,她语气轻柔地问着。
“安国夫人交代过,要奴婢亦步亦趋地跟着夫人,奴婢万万不能怠慢。”
亦步亦趋?香浮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这个命令究竟是怕怠慢了她,抑或是想要监视她?
还有这个安国夫人又是何方神圣?
心头疑惑才起,眼角便瞥见一个有点儿年纪,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华衣贵服,头上点缀着翠玉金摇,在丫鬟们的簇拥之下,朝她走来。
“哟,我道这是谁呢,原来是王爷新娶进来的妾啊!”
人未到,声先到,那语气里的嘲讽意味让听的人想要忽略都难。
但香浮脸色未改,态度不卑不亢的看着来人,敛裙为礼,未施困脂但依然动人的脸上带吾轻轻的浅笑,即使感觉对方的不怀好意,但她并不放在心上。
“妾身香浮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是?”
她有礼的请教来者的身份,但杨君玉却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冷冽的眼神往身旁的丫鬟一扫,一名名叫云香的丫头立刻机灵地道——
“咱们主子可是当今皇上嫡亲的姨母,受封安国夫人,当然也是三王爷的姨母,过世的杨妃娘娘,就是咱们夫人的亲姊姊。”
“原来是姨母……”知道了对方身份,香浮正要致意问安,可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杨君玉不悦地打断——
“闭嘴!你不过是一个从青楼买来的小妾,凭什么唤我姨母,也不瞧瞧自个儿的出身,一点规炬也不懂。”
被她这么一抢白,饶是香浮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微微沉下了脸色。
或许她的身份算不上多显赫,也的确是买来的,但她好歹也是东方纵横用八人大轿给抬进王府的。
这般的不留情面,似乎也有失长辈之德。
她向来敬重长辈,可是这样的长辈着实让人很难敬重得起来。
既然对方不喜欢她,那么她走开便是。
不愿多做口舌之争,当下她微低下头表示谦卑,脚跟儿一旋,就要迈步离开,省得碍了这位贵夫人的眼。
可是她才踏了几步,那尖细刺耳的嗓音又毫不留情地再次追来。
“瞧,从青楼出身就是从青楼出身的,一丁点儿礼数都不懂,看来我得替我那外甥好好的教教你。”
柳眉几乎连成了一线,香浮要自己听若罔闻,她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为了未来日子能平顺,她将对方那些极具羞辱意味的话当成耳边风,不想与之计较。
但她的忍让却没人领情,她的沉默也为自己招来了皮肉痛——
“给我拿家法出来!”
“是。”云香轻蔑的看了香浮一眼,拿起挂在自个儿腰侧上的一把戒尺。
这个王爷新纳的小妾新来的又不懂拜码头,好歹得先打听打听,她家主子向来以治家严厉闻名,一把用上等青竹浸油制成的家法坚韧耐用人人怕,就算来到外甥的地盘作客,仍以主人自居,哪个下人稍不长眼,立即家法伺候。
“给我重重的打,打到她懂得规矩为止。”
香浮才刚转身,都还来不及回头瞧上一眼,背脊上已经烧起一阵热辣辣的痛。
“哇……”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野蛮,背部受了一击的她措手不及地整个人往前扑跌在地。
可她这样的狼狈却没有让杨君玉停了手,云香望向主人一眼,只见她高仰着脸睥睨着眼,示意她再打,打得愈用力愈好。
云香仗着主子撑腰,下手更加毫不留情。
“安国夫人,你……”香浮被打得浑身痛得发颤,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姨母”会对她的敌意这样深。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不仅仅是教训,那狠劲简直像是要将人打死了才肯罢休。
戒尺一下下重重的打在她身上,刮破了她雪白的肌肤,她死命咬着牙,挣扎着想逃,可才爬了几步,杨君玉又叫几个下人把她拉住。
真的想把她打死吗?她全身好痛好痛……痛到极点时,似乎是有些麻木了,她想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意识逐渐模糊的她似乎听见周遭有不少的仆佣聚集,可是每个人都只敢小声的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伸出援手。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悲哀吧!独善其身,而这也是她将来得安身立命的地方。
昏过去前脑海最后一个念头,竟浮现了东方纵横那张不羁的俊脸。
如果……他知道了会如何?
只怕也是不在意的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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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府里啥时这么热闹了?
方才从宫中回来,东方纵横的心里本就老大不爽,再瞧见一堆人闹烘烘的不知道在围观什么,心情更是不悦。
这些仆佣简直是愈来愈没规矩了。
他不知怎地蓦地联想到段家虽然寒酸却依然窗明几净的模样,也许,他可以考虑让香浮来打理王府。
信步地走向前去,本来只是打算训斥一顿这班不知好歹的奴才,但才一走近,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地上那个血迹斑斑的破布女圭女圭是谁?
香浮?!
可,怎么会……
即使躺在地上的人狼狈万分,脸上甚至还有血痕,可他依然在一眼之间就认出了她。
一股汹涌的怒气匆地在他的身躯之中狂窜,狠戾浮上他那向来漫不经心的脸上。
“这是在做什么?”
怒狮狂吼也不过就是如此,东方纵横这一声,吼得所有的人胆战心惊,僵在原地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