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不让姚雪蝶有喘口气的时间,她连声催促着。
“后来他的公司被你父亲的公司打压,他只好在美国另辟战场,短短十年的时间,他已经造就了现在的烙集团。”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江琦璇的眸中漾着浓浓的钦佩,她真的很佩服莫撼涛的毅力和能力,只不过……
“为什么我爸要打压他呢?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啊?”佩服归佩服,但是她慧黠的脑袋瓜子可没有因此而停顿,思绪转了几转,就理出了几个令她深感不解的问题。
迎着她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姚雪蝶倒也是不慌不乱的,微微地在唇角扯出了一抹自信的笑花,沉静地解释,“商场如战场,我想江伯父打压他,或许是因为不希望莫撼涛在茁壮之后成为他的劲敌吧!至于我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有做功课,你忘了我也是学商的吗?”
“对厚!”经过姚雪蝶的解释,她一脸的恍然大悟,仿佛这才想起了姚雪蝶也算得上是女强人一个。
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样,此时姚雪蝶的心中自然也有一番纠缠,原本还在叙说的她突然静默了下来,心思也跟着转个不停。
在她的认知中,琦璇虽然成长在富贵之家,可是却从来没有过份的骄气,一直保有着活力与正气。
灵黠的头脑,体贴旁人的心思,让她得到众人的爱戴。
这样的女孩,她真的要亲手把她推进那不知未来会如何的境地吗?
可琦璇是拯救江家唯一的希望!
尤其是琦璇到美国后所发生的事,让她隐约知道,莫撼涛多少受着她的吸引,就算是以报仇为名,可他所花的心思还是教人惊讶。
那么这样的孤注一掷或许还是有胜算的吧!
“雪蝶姐,你在想什么?”瞧着完全陷入自己思绪的姚雪蝶,正听着兴起的江琦璇忍不住地催促她多说些。
“我在想……”刻意的欲言又止,她很清楚这样绝对会勾起她的好奇心。
丙不出她所料,她的欲言又止立刻获得了江琦璇所有的注意力,她忙不迭开口问道:“雪蝶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她一向聪慧伶俐,一眼便看穿了她似有难言之隐。
伸手,握住了她白皙的手,姚雪蝶敛起所有的情绪,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退缩的空间。
“我是在想,你爸和你哥如今情况危急,而你又从来不曾插手江家的事业,这种情况对你们是很不利的。”
“所以我该怎么做呢?”这点她当然想过,所以更想听听雪蝶的意见,毕竟在这种事上,她应该比自己有更多的了解。
“捉住任何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
“雪蝶姐的意思是……”真个是一点就通,姚雪蝶的话才说完,江琦璇的眼光就已经忍不住瞟向窗外的身影。
“对,想办法让他爱上你,那么江家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她颔首,证实了江琦璇的猜测。
“可是……”面对她的建议,她迟疑了。
虽然说,经过这两天的经历,她知道他的确有骄傲自大的本钱,也认知了他的确不是她口中的疯子,而且还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他成为自己人生中的伴侣吧!
再说,“爱”这样的字眼对那样目空一切的男人应该是可笑的吧?
虽然他从来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兴趣,可那应该只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无关乎情爱吧!
不过,她也很清楚这的确是唯一一条可行的路。
“那样的男人会懂得爱人吗?”她忍不住喃喃自问,而一旁的姚雪蝶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话,点到即可。
说得太多,反而让人徒起疑窦,至于琦璇最后决定怎么做,也不再是她能干涉得了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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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才落地,江琦璇就忙不迭地缠着陪她回台湾的莫撼涛直接驱车到医院。
匆匆地搭了电梯到了加护病房,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里头躺着的父亲和大哥,她的眼泪就已经忍下住夺眶,
呼吸器帮浦规律的上下压缩着,虽然维持着病人基本生命的所需,但却也明白地宣示着生命的脆弱。
原来一切真的都不是玩笑!
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呜……”一声低泣在刚出口时就被江琦璇自己伸手捣住。
她不能软弱,现在的她没有权利软弱——她不断地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深吸了口气,她坚定地伸手擦去了脸颊上不断蜿蜒而下的泪水,步上前去,整个人紧靠着玻璃窗,看着里头气若游丝的亲人。
“你们怎么可以……”她的声音有着虚弱的愤怒和心疼。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呵!
那个总是笑叹着拿她没辙的哥哥竟然已经变成这种模样,望着那张贴着纱布的俊秀脸庞,她的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似的。
这……怎么可能是她的哥哥呢?
她的哥哥应该还好好地待在家里,等着她去撒娇耍赖才对啊!
像是玻璃烫手似的,她快速地缩回手,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眼看着步履不稳的就要摔倒,身后的人眼明手快地往前踏了一步,让虚弱的她刚好跌进了宽阔温暖的胸膛。
站稳后的她回首,仰头,透着泪光的双眸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即使铁石心肠的莫撼涛,也不免心中一紧。
“我哥他……”眼前的他像是唯一能攀住的浮木,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然后紧紧地揪住他的领口,藉着他的力量撑住自己虚软的身躯。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现在江家只剩她了。她也知道自己要勇敢,可是却有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好像要将她淹没了一样。
她无助地仰望着眼前这个像山一样坚强的男人,那茫然的眼神像是在无声的乞求着。
低头望着满脸泪痕的她。“嘘,没事的!”伸手,将她纤细无助的身子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前,莫撼涛向来严肃的脸庞上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温柔的浅笑。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躺着,他会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会不会连爹地也有事?会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会不会……”
被惊慌攫住的江琦璇不断地问,将心底所有的恐惧全都毫无保留地倒给了他。
面对她的惊疑,莫撼涛只是环抱住她,然后坚定地收拢自己的手臂。
原本冷硬的心因为她的茫然无肋而崩落了一角,他知道自己不该,可是却忍不住地想要成为她的依靠。
懊死的,如果她是那种任性势利的女人,一切或许会顺利很多。
像江家这种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肮脏污秽的有钱人家,不该养出这种天真单纯的女人。
他……从来就将报仇雪恨视为生命的第一要务,可是……碰上她以后,他总莫名其妙的被她的天真所牵引。
他应该高兴江万饶和江汉清父子遭到这种报应的,但她的泪眼却莫名的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他究竟是在搞什么啊?
莫撼涛心思烦乱,但是当他的视线猛然透过玻璃窗扫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时,烦乱的心又在转瞬之间冷静了下来。
“你不会只是一个人的。”这句话虽然月兑口而出,可是他的眼神却已不若方才的温柔。
这些许的转变,江琦璇当然不会发觉,她只是微仰起头看着他。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她在无助中寻找许诺。
“嗯!”他点了点头,任由对她的心疼和对她父兄的恨意在自己的心中交缠,然后眼神愈形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