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愿意助妳一臂之力,让妳得到妳想要的,妳会愿意不顾一切的配合吗?”
有时候,太好的女人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想要得到自己要的,就必须使上一点小坏。
上官曦芸的外表看起来虽然冷情,可是由她那清灵而不带杂质的双眸看来,关云扬可以肯定其实她是属于外刚内柔的。
外表看起来或许强势而固执,可是内心其实柔软无比,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为了成全表姊,宁愿委屈自己入宫。
“我……”
面对他的问题,上官曦芸脸上明显闪现一抹迟疑,即使她的心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叫嚣着她愿意,可是话到了嘴边,脑中却浮现出表姊那张柔弱的脸庞。
她……总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呵!
“我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做白工的人,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开始就要做到结束,否则干脆就不要开始。”
必云扬当然不是没有感受到她心底那股深深的矛盾,所以他得先确认她有绝对的勇气去掠夺,否则一切不过就是白费力气罢了!
他可不想到头来,白忙了一场却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面对他那带着庞大压迫感的问题,上官曦芸沉默了……
就是因为不肯定,所以才会这般犹豫呵!
想要,却又不能勇往直前,而早在她尚未进宫之时,这样的痛苦就已经宛若鬼魅一般的紧紧缠绕着她,几乎逼得她窒息。
“看开和破斧沉舟的决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困难啊!”关云扬清楚地看清她眸中的犹豫,他意有所指的劝道。
“我……”望着他那瞧不出丝毫情绪和好恶的脸,上官曦芸再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她要,却又犹豫万分,而在一旁望着她的关云扬也不急着逼她做决定,只是静静等待。
两个人各据一方,任由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还未有个决定,本以为整件事依然无解之时,贴身女侍芯芯却突然步入,将一封信交给了上官曦芸,然后附在她的耳际说了几句话。
原本犹豫的神情突然被一抹惊讶所取代,她望了手中被蜡封牢的信封好一会儿,才动手拆开。
看完了那封不算长的信,她笑了,笑得灿然,然后对着关云扬说道:“关丞相,我的答案是……我要他!”
第三章
世事总是难料呵!
她这厢都还没下定决心,那厢却已经主动找上了门来。
送走了关云扬,上官曦芸将信摊在桌上,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字句。
而每看一遍:心底的怒火便燃得越盛。
她怎么可以这样?
双拳倏地收紧,只要一想到她竟然拿他来做交易的条件,上官曦芸就气得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宫去,找她问个清楚。
很气,真的很气!
气到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抢回……呃,应该说是保护他!
“娘娘,洛将军的夫人进宫来了!”轻轻的通报声唤醒了还沉浸在思绪中的人儿。她拾眸,方才所有的气怒在一瞬间自她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透着寒意的冷然。
“让她进来吧!”
望着芯芯领命而去的背影,上官曦芸宛若入定老僧似的坐着、等待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全在见着白浅云时化为一抹冻人的冰寒。
“娘娘金安!”一见到她,白浅云立刻漾起讨好的笑容,娉婷有礼的弯下腰身向她福了一福。
瞧着她那明显讨好的模样,上官曦芸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浅云表姊一向给她的感觉就是柔柔静静、舒舒服服,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灵女子一般。
就连对她这个几乎是打小就玩在一块儿的表妹,虽然算得上是无话不说,但向来相处时的态度也不会太过热络。
再说,自从她们中间出现了洛抑天,而她又进了宫之后,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面了,这次见面她的亲热劲着实让她觉得诡异。
“妳……”她点了点头,正准备赐坐,谁知白浅云已经一挨着她的身边坐下。
一切对白浅云来说彷佛是那么的自然,上官曦芸却差点儿从原本端坐的椅子上跳起来。
要说她不够沉着也好,要说她气度不够也罢,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个让她既气且恨的女人表现出来的热情。
“曦芸,妳怎么了?”
瞧着她那一副见到了鬼似的神情,白浅云询问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受伤,水目含带粼粼波光觑着一脸冷然的表妹。
她那种彷佛一切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的态度,着实让上官曦芸哭笑不得。
现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年来,白浅云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白浅云了。
她已经变了,而且变得很多很多,多到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喊了十几年的表姊。
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找回自己的冷静,她微微挪了挪身子,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官曦芸冷冷地问道:“妳要求进宫来,有什么事?”
“呵!”听到她用严肃的语气问自己的来意,白浅云突然轻笑出声。
而那笑声虽然宛若银铃,却突兀地让人觉得刺耳极了。
“我说曦芸啊,虽然咱们之间有些过节,也有身份上的悬殊,可是妳这么问是不是太见外了些?”
她的态度很大方,让上官曦芸忍不住怀疑起以前那些过往,和现在还摊在桌案上的信,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到底有什么事?”她实在不想再多花力气去和她绕圈子了。
她在信上说想要见她,想要和她谈一谈,也说只要有对等的条件,她愿意将她心爱的男人双手奉还。
她很想知道她所谓“对等”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嫣然一笑,白浅云大方的承认自己的来意不只是来瞧瞧她那么简单,
“妳还是有话就直说吧!”看着她那虚浮的笑容,快失去耐性的上官曦芸,语气已透着浓浓的不耐。
她没那个耐性和她迂回,更不想和她攀亲带故,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和洛抑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白浅云会突然写这封信给她,而且字里行间所透露的都是她不想再和洛抑天继续下去的心意。
“直说也好。”收起了原本灿然的笑意,白浅云突然变得沉静。
她闭眸,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的和善亲切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然,甚至还可以清楚地瞧见一丝丝的算计。
“妳写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打破了和平的表现,上官曦芸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就是信上的意思。”她回答得也很干脆,柔弱的身躯和脸上的神情都显现出坚定。
“妳的意思是,妳真的打算将洛抑天还给我?”
上官曦芸的声调明显地提高了数度,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的,只要妳出得起我要的价。”白浅云面无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妳--”方才平息的愤怒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次漫天卷地的袭来。
如果她真要这么轻易放手,当初为何又要使那样卑劣的手段掠夺?
得到又不知珍惜,甚至还将洛抑天当成筹码一般的和她在这儿谈条件,那将洛抑天当做商品似的生意人模样,让上官曦芸恨得牙痒痒的。
“这么做是为什么?”她完全不掩愤怒地咬牙问道。
“简单告诉妳好了,我需要一大笔钱,越多越好,洛家的财力已经无法负担我的需求,所以……”
话语未竟,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望着白浅云,上官曦芸的眸光透着陌生与不解,她不知道这两年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此时此刻的白浅云真的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