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对这情况人人都傻了眼,就连西门落花也是。
“你……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天灵鹫这声喝斥,西门落花也跟着回过神来,她急急的说道:“你赶快走,我已经要拜堂了。”
“我警告过妳,不准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唐傲云的回答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说这个,她好不容易才让他重见天日,难道他就不能好好珍惜吗?
她狠狠地瞪着他,但目光却反被他那满眼的柔情给锁住。
耳边虽然不断传来天灵鹫那不断呼喝着“来人啊”的斥责声,她的眼里心里却全都是他。
“我说过我能自救的,妳却不信,该罚!”完全不理会四周的纷乱,唐傲云定定地对着她说。
眼角瞥见不断趋近的护卫,虽然明知唐傲云的武功不低,可是双拳难敌众人,西门落花忍不住喝道:“罚你个头啦,我叫你快走,你还不快走,难不成你真想在大牢里度过未来的日子吗?”
“呵,大牢我是不想待,但新房的滋味我却挺想要尝尝。”
朗朗一笑,眼前这阵仗他还瞧不在眼里呢!
“你……”厚,真被他气死,以前死板板的开不得一句玩笑,在这危急关头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不正经的话。
当下,心急如焚的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冲动地伸手想要将他推离这是非地,可是手才伸出去,就被他结结实实地给包覆在掌中。
“你……快走好不好?这样至少我会知道你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何必呢?干么这么委屈的两地分离,我倒挺想尝尝和妳生活在一起的刺激滋味呢!”
唐傲云笑着说道,他一个抬手,在眨眼间解决掉一个靠得太近的护卫。
“你……”看来他是真的决心想要奋力一搏了。
西门落花忽尔也勾起一抹笑。那就这样吧!
反正她本就爱他,若是他愿意为她舍弃安稳,那她也不怕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饶是天灵鹫的势力再大又怎样,她就不信凭她和他会玩不过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伸出了手,在空中等待着,另一只大手迅速的伸来握住,牢牢地,一丝空隙也不留。
就这样,在天灵鹫气得脸红得快翻紫之际,他们两个人同心,两手交缠,俐落地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的护卫……
“不好了、不好了……”在这一团混乱之中,突然响起一记震天价响的急呼,刚被派出去的季副总管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人才进来,天灵家的大厅外,已经被团团的重兵给围住。
天灵鹫一见那些官兵,立刻大喜过望,想来是向来同他交好的知府大人听到了他天灵家出了事,特地派重兵来助他一臂之力。
“大家住手!”他大声斥喝,那些半伤半残的护卫一听到主子喝令,立时忙不迭的退到两旁去。
而唐傲云和西门落花只是气息略喘,还是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模样。
“傲云,我向来待你如子,也一向惜才,虽然今天你闹出这事儿,但只要你立时收手,离开山海关,我就不同你计较。”
天灵鹫状似大仁大义的说法,立刻引起一阵不知事实真相为何的乡亲们同声赞扬。
冷冷地抽起一抹笑,唐傲云紧握着西门落花的手并没有在他的“网开一面”中松开,反而还握得更紧。“若是我不离开呢?”
“那么可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谊,将你押入大牢之中,这落花怎么说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你公然抢亲已属违法,你最好快快离去。”
“哼,我公然抢亲违法,那你污蔑我盗取你的银两,又藉此逼迫落花和你那不成材的儿子成亲,难道就不违法吗?”
“你……”被他的话给堵得无法反驳,天灵鹭的老脸倏地涨得通红。
“该死的唐傲云,你别乱说话,来人啊,给我擒下他,送到知府大人那儿去『秉公处理』。”
原本他以为那些官兵会听令而行,可是等了许久,却见他们个个不动如山。
他心中忍不住一急,冲着外头再次喊道:“各位官兵,这唐傲云违法乱纪,你们快将他拿下送交知府,事成之后,天灵家重重有赏。”
他的利诱依然没有得到半丝的响应,只见那些官兵全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你们……”天灵鹫正欲再斥喝,可门边却飘来一记威严的嗓音——
“谁敢动朕的大将军?”
来人一身黄袍,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知府大人。
大将军?!
这儿哪有啥大将军啊?这真是活见鬼了!
天灵鹫的脑袋一时半刻转不过来,冲着龙泽天说道:“这位爷儿,咱这哪来什么大将军,乱贼倒有一厮,我正待拿下他送交官府。”
“天灵老爷,你别乱说话,他可是当今圣上,还不快见驾?”平素与天灵鹫交好的知府大人,见他无状,连忙提醒。
“皇……皇上……”天灵鹫一愣之后,连忙跪倒在地。“草民参见皇上。”
其余的护卫家丁、看戏的平民百姓也跟着跪倒匍匐在地,西门落花见状也要跪下,可却被唐傲云扯住。
她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好整以暇的道:“他算是妳的大哥,不必行此大礼。”
“是啊,远骥大将军,现在倒懂得攀亲带故了起来。”
也不想想自己逃他逃多久,死也不愿见上他一面,现在倒是利用得很彻底。
“大哥?!”
西门落花还没回神,龙泽天已先一步朝着跪在地上的天灵鹫问:“听说你指控朕的远骥大将军是贼?”
远骥大将军?!是唐傲云吗?
天灵鹫额上冷汗直冒,看来他为了一己的私心,显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草民不敢。”以往意气风发的他现在畏缩在地上像只没胆的老鼠。
“又听说你想把咱远骥大将军中意的姑娘强娶为媳,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呃,这……能应吗?
应了只怕掉脑袋,不应怕也是掉脑袋,天灵鹫简直是慌了手脚,压根不知所措。
见状,龙颜泛起一抹笑,“可虽然你犯了那么多的错,咱家的远骥大将军还是很宽宏大量,只要你借这礼堂让朕亲自主持婚礼,再借那新房和龙凤对烛让新人度过良宵,朕就替他原谅你的一时之过,行吗?”
这……能说不行吗?
除了忙不迭的应好之外,他显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瞧中意的媳妇儿和唐傲云手牵红缎,皇帝老爷带笑,坐上了原该属于他的主婚人位子,司礼人高唱起一拜天地、二拜皇上、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红帕儿在秤杆儿的挑拨之下,掀了开来。
西门落花的明眸才一对上唐傲云,也顾不得新娘子该有的羞怯,便忙不迭的问道:“你真的是远骥大将军?”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回身拿起摆放在桌上的酒杯,一杯递给了她,绕过她的手,喝起了交杯酒。
“刚刚那个真的是皇上?”才咽下略显辛辣的酒,她又觑着了空赶忙一问。
“嗯。”他再次低应,随即俯身准备攫取她那红艳诱人的丰唇,可谁知原本端坐在床上的她却忽尔跳了起来,指着他嚷——
“你不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你是个大将军?!”
“对。”过去叫什么、是什么都不重要,他现在是唐傲云,一个新名字,一段因为有她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