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乱比喻,如果你再这样目中无人,那我宁愿让菁灵姊她们担心,也不欢迎你再踏进这间店一步。”
东流云双手环胸,斜倚着身后的墙,一股潇洒便自然而然地流露。
他没有因为左千藤的话而动怒,反而气定神闲地道:“妳当然不会欢迎我喽,因为妳怕我会做得比妳好。”
事实上,几次的交手后,他几乎模清了她的脾性,知道怎样面对她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样的经验对他来说,其实是挺新鲜的,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花上那么多的心思,如果这样还征服不了充满傲气的她,那不就太浪费了吗?
而他这个人,向来最讨厌的事就是浪费。
“你胡说!”
“妳确定我是胡说的吗?妳这么害怕我的存在,不就证明了一切。”东流云挑眉,一副不怎么相信她的模样。
“谁怕你啊!”左千藤最讨厌他那瞧不起人的态度,连忙反驳。
“既然不怕我做出来的成果比妳好,那么何不放手让我试试看呢?”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这招拿来对付她刚刚好,甚至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好!”当她这个“好”字一出,东流云的脸上立时闪过一抹狡狯的笑容,可她却刻意忽视了它。“就让你试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要比会算计吗?她不见得会输他,她平时只是不喜欢去动那种脑筋,喜欢简简单单过生活罢了。
“说!”他双手一摊,早知道这女人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
“如果你成功了,利润一半是你的,这的确是我承诺过的,但……”左千藤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说:“如果你没做到你所说的成果呢?你愿意帮你弟还清所有的钱吗?”
“行!”这回东流云答应得干脆,倒换来了她惊诧的眼神。
“你确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那么简单就取得了他的承诺,那种感觉挺不真实的。
毕竟从他们交手以来,他的奸狡总是让自己屈居下风,就连她以东家父母为手段,他都还能丢个大难题给她--她到现在还没想好菁灵姊的“肚皮问题”该怎么解决咧!
东流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几个大步走向她,然后一手抄过她手里的合约,俯身在桌上,刷刷地几个挥洒,她刚刚的那个条件已经被列在合约之上。
“签名吧!”他在签过自己的名字后,将笔递给她,眸中依然带着挑衅。
才触及他的眸光,左千藤便克制不住冲动地一把抢过了笔,然后也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合约已成,我们来庆祝吧!”眼看纠缠已是注定,东流云满意地说。
有很值得庆祝吗?就她看来该哀悼才差不多吧!
左千藤翻着白眼想道,谁知下一刻,东流云那刀雕斧凿的脸庞倏地在她眸中放大再放大,等到她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他的庆祝就是再次激情地拥吻她。
这是什么见鬼的庆祝?!他凭什么以为可以想吻她就吻她,他是她什么人啊?
他……左千藤想要挣扎,可是他的气息却像是带着强烈侵蚀性的盐酸,再次在转瞬间腐蚀掉她的理智和力气。
不行!
还是不行!
左千藤愤愤地持着锋利的菜刀,用尽全力地剁剁剁、切切切,显然把放置在砧板上的鸡腿当成了东流云的化身。
那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是想怎么样啊?
“简直就是找碴嘛!”她愤然地叨念着,手里还是不停地切切剁剁来泄恨。
换菜单,行!
她忍痛答应他的要求,努力做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而他总是一句成本太高就否决了她的辛苦。
这种情况能让她不生气吗?
她简直就是--气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角突然瞄到砧板上窜流着一丝鲜红。
傻傻地瞧了好半晌,再左瞧右瞧了半天,左千藤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怎么了?”几乎她的尖叫声才落,厨房的门口就窜进了一个人影,东流云那向来没啥表情的脸庞,竞因为那声尖叫而渗着几丝的紧张。
“没事!”一见到他,她那气又来了,压根就不愿让他瞧见自己的伤口,免得他逮着了机会就取笑她。
于是她快速地将自己受了伤的手藏在身后,可是她的举动却没逃过东流云那双锐利的眼眸。
只消扫上一眼那砧板上的血红,他就已经臆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二话不说的朝着她步去。
他一靠近,基于前两次被吻得惨兮兮的经验,左千藤纤细的身躯倏地紧绷,然后双眼警戒地看着他。
“你想干么?”
东流云没有多说什么,手一伸便要强拉出她藏在身后的手。
哼!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呢!
基于这样的想法,左千藤也顾不得挣扎会让自己受伤的手更加疼痛,只是努力地藏着自己的手。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力道怎样也比不上东流云。几番拉扯之后,她还是败下阵来。
她很是不悦的咕哝,“你很烦耶!没事就别来找碴好吗?”
没有响应她的挑衅,东流云只是皱着眉头审视她手指上的割伤,然后下一秒,在左千藤瞪大的眸子中,他自然地将她的手指含进了自己温热的嘴中。
“喂……喂……”一股温热彷佛随着血液窜进了她的身躯,让她像被电着似地跳了起来。“你以为你在干么啊?”
一片红云倏地飞上了左千藤的颊畔,让她丽致的脸庞透着一股动人的娇羞。
他的举动着实太过亲腻,亲腻得让她明明知道不该,可是心房仍是无法自抑地卜通卜通狂跳着。
明明是仇人,不是吗?
就算不是仇人,也应该是敌人才是啊!
怎么他的举动却愈来愈让人难以捉模,也让她愈来愈难以自己,他……
东流云毫不避讳地牵着她,拿出了咖啡厅里的急救箱,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
“痛痛痛!”刺激的优碘将左千藤自心猿意马中拉了回来,也让她痛得像个孩子似地哇啦哇啦乱叫着。
向来冷淡的眼神中,因为她那孩子气的跳动而染上了一抹宠溺,甚至不自觉温柔地对伤口吹着气,好消减她的疼痛。
“呃……”看着他那模样,左千藤忍不住怔忡。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态度总是这样变来变去的,一下子坏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一下子却又让她这般迷惑。
“好了!”完美地贴上了OK绷,东流云径自拉着她的手,硬生生地将发楞的她从椅子上拔了起来,然后往门外带去。
“你要干么?”直到上了车,她才算完全回魂,连忙问道。
“这阵子妳太紧绷了,是该出去走走了。”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神态自若地说。
“喂,东先生,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他的擅自作主,将她从迷惑之中召了出来,转瞬间,她又回复成往昔那个精气神十足的女人。
“妳现在的确是归我管,不是吗?”东流云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对于她的质问,他轻松以对。
“你--”她本要回嘴,可是话才到嘴边,被他温柔的语气给打断。
“暂时休兵好吗?妳真的该好好地休息一天。”
她要不要休息干他屁事啊!
似是对抗他已经成习惯了,他的提议马上就让她心生反抗,可是话到舌尖,他那温和的语调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但即使没抗议,她还是忍不住丑话先说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