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地泛着痛,几夜来的身躯交缠,几夜的态意疼宠,他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一个印。
她也很想不顾一切的跟他定,可是她却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会是多么大的难题。
泵且不论自己卖身宫家,气怒的宫家二老放不放人,就说君家的老女乃女乃也不可能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纵是她愿意无名无份的委屈自己跟着他,可君家能容忍吗?宫家又能容忍吗?
他是宛若天之骄子的贵气之人,而她不过是个落难的官家之后。
要不是年幼的宫清灵心慈,央着她的爹娘收容她,只怕她一个纤弱女子,纵不是沦落烟花之地,可能也会贫病交迫的横尸街头,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冻死骨。
所以,她感念宫家的大恩,也愿意为宫清灵牺牲她的一切。
既然她与他,注定不可能,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
即使是被关在这破败的柴房,但只要她受苦,能消解主子心中的一点痛,她都心甘情愿。
“妳……”他向来气定神闲,绝少有人能惹出他这么大的怒火,可是花轻愿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气极的他二话不说地伸出手,粗鲁地攫住了她的手腕,那不顾一切的态度,像只差没有一棒打昏她似的。
“放手!”即使他的力气比自己的大,可是花轻愿仍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力量,不让自己移动分毫,尽避手被扯得几乎要月兑臼。
见她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肯跟他离开这见鬼的柴房,君少恩额上的青筋气得清楚地浮现。
“君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花轻愿让痛梗在自己的心里、喉里,以几近斥责的语气说道。
“妳认为我是在强人所难?”君少恩以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
原本紧抿的唇畔蓦地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显得幽忽,原本紧扯着花轻愿的手劲也一点一滴的松了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呵!
他心疼她在这破败的柴房里受苦,可她却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原本还堪称温煦的眸子变得冷冽而冻人。
五指乍然松开,任那纤腕滑落,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的回身。
“就这样吧!”突然,花轻愿那略略带着清苦的嗓音宛若鬼魅般的追了上来。“你应该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以我的身子为代价,而你则承诺必须让我家小姐幸福。”
昂藏的身子又是猛地一旋,全身因为花轻愿的话而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让她纤薄的身子忍不住地微颤着。
“如果这真是妳所求的……”
君少恩的话才从紧闭的齿缝中窜出来一半,花轻愿便像是不想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机会似的抢着说道:“是的,这就是我所求的。”
“妳……”向来辩才无碍的君少恩竟然无言以对,她就真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他推给别人吗?
眸子直勾勾地锁着花轻愿,许久之后,他轻笑、点头,然后承诺道:“我会如妳所愿的。”
任由自己那绣了狂鹰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君少恩决定不再继续留在这儿自取其辱。
她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推至别人的怀抱之中,那么他还需要留恋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女人对他而言向来不是没有意义的吗?
是花轻愿或是宫清灵,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吗?
他……绝对会如她所愿的。
望着他绝决的背影,花轻愿的心安了,但也痛了。
她知道他是个重然诺的男人,一旦应允就绝对不会更改。
所以小姐必定会是幸福的,那纠缠了她半辈子的恩也算偿还了。
可是心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痛,一股深沉的绝望彻彻底底的缠绕住她。
受了几日几夜的寒风,单薄的身子骨原就虚软,再加上现下那心底磨人的疼痛,花轻愿再也支撑不住的滑落冰冷的地面。
任由自己瘫着,不想移动亦不想挣扎,就这样了吧!
她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真的不该再奢求更多……
第七章
“好消息、好消息!”杂沓的声音由远而近。
爆清灵懒洋洋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向来最好奇的她,此刻却没有一丁点儿想要起身探究的。
软女敕的脸颊彷佛还能感受到昨夜跟着刑蔚中策马狂奔,迎着冷风时那种淡淡地刺痛。
原本她已经都快要忘记如何笑了,可是他却能让她在那刺颊的狂风中恣意的尖叫、嘻笑着。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刑蔚中会是永远的死对头,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即使刚开始是他强迫她,但到最后她却真的感到了欢愉。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几乎已经想了一个晌午,但却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宁愿这样继续窝在这儿,不理会周遭的喧闹,或许就待到她想出了那个答案为止吧!
可是世事似乎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就像此刻,那由远而近夹杂着惊喜的呼喊声,不就是出自她爹的大嗓门吗?
她谁都可以不理,可却不能不理会向来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爹娘啊!
万般无奈的自躺椅上坐起,宫清灵不解的看着爹娘脸上那明显到只消一眼就可以瞧出来的喜气。
“爹、娘。”相较于那样的喜气,她的招呼就显得清冷多了。
她的模样看在宫涛略和宫夫人的眼中,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无精打采”。
夫妻俩对瞧了一眼,然后宫涛略随即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对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说道:“乖女儿啊,妳知不知道咱家就快要有喜事啦?”
“喜事!?”能有什么喜事啊?
见爹娘那一脸的喜不自胜,宫清灵很是不解,宫家能有啥喜事,若不是娘又有了,让爹老来得子,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宫家还能有啥喜了?
“还真是恭喜爹啊,想不到爹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呃……”这是什么响应啊,这喜跟他有什么关系,女儿又为何突然赞他老当益壮呢?
见着老伴的一头雾水,到底还是女人家心细些,宫夫人立时知道一直眼瞄着她肚子的女儿一定是误会了。
于是连忙说道:“傻丫头,妳误会了,这喜可不是我和妳爹的,而是关于妳的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能有啥天大的喜事啊?宫清灵兴趣缺缺地想着,但就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啥喜来着。
“是啊,的确是桩天大的喜事!”虽然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见娘子开了个头,宫涛略连忙附和地说。
“喔。”又是这般懒洋洋的低应,宫清灵拿起丫鬟置于几案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
她那模样让宫家两老的心都皱成了一团,也没那心思再卖关子了,于是宫涛略索性直接说:“这喜啊,就是妳的归宿终于有着落了。”他说的兴致勃勃,宫夫人亦在一旁笑得安慰。
但宫清灵却只是淡淡的响应道:“我不嫁。”
想嫁的人钟情的对象只伯不是她,却又不想嫁给不爱的男人,所以她早已决定,就算小泵独处一生也不轻言嫁娶。
“呃!”女儿的响应让两老再次同时愣住。
爆夫人连忙又补充说道:“怎么可以不嫁呢?妳知不知道这亲可是妳向来挂在心上的君大哥亲自来提的,咱们做爹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妳的心思,当然就连忙替妳答应了下来。”
这串话彷佛一记闷雷似的打中了宫清灵的脑袋瓜子,让她的思绪有了严重的停滞。
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自个儿的爹娘,彷佛他们在讲的是什么鬼怪奇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