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她的心烦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家裕,他便烦躁的抄起酒,仰首一饮而尽,任那辛辣烧灼著他的喉头。
“我为什么烦?”平心喃喃地重复著他的问题,双眸直勾勾地瞧著他好一会儿。
“是啊!你不像是会藉酒浇愁的人,但你的喝法却像是。”浪少云的话带著一针见血的犀利,那炯炯的目光更是仔仔细细的凝望著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出现在她睑上的情绪。
端著酒杯,摇摇晃晃的自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几乎是以著跌跌撞撞的姿态来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走近他,可身子却一时重心不稳,使得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平心,你真的喝醉了。”伸手稳住她纤细的身子,浪少云原本想把她推开,可又伯她坐不稳,所以只好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或许他该打个电话给家裕,让他来接人,否则平心只怕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没醉,我的心还清醒的感受得到疼痛。”像个孩子似的,她赖在浪少云的身上,咕咕哝哝的道。
“为什么心痛?”只来得及抓住这两个字眼,因为他正忙著制止住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
用力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嘟著嘴道:“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他不解。
他们最近的关系挺不错的,有什么值得她心痛的?该不是她喝醉了酒,所以将他当成了家裕吧?!
“对,就是因为你!”愈说她愈烦,也愈说愈生气,尖细的食指更加用力的点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恣意的行凶,浪少云专注的问:“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让你心痛?”
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在她喝醉的时候听她说心事,只是他渴望知道她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感情挂在心头不能宣泄,可是只要是任何他能做的事,他都愿意帮她。
只愿拂去她脸上的愁容呵!
“因为……”平心才开口,突地不敌酒精的侵袭,头重重地往他的胸口靠去。
“瞧你,真的醉了吧!”轻柔的扶起了她的头,浪少云呵宠的轻轻按压起她的太阳穴。
“我才没醉,我还清楚的知道我好像爱上了你。”勉力的强睁著大眼,她迎著他的眸光,认真的说道。
瞧吧!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呵!
她明明醉了,还醉得连自己爱人的模样都分不清楚了。
耳里听著她说爱,尽避理智上明明知道她说这话的对象不是他,可,却依然掩不去心头那骤生的狂喜。
他的心头对她有一份爱,但对他来说这是不道德的,她毕竟是恩人之子的女人,他不该对她泛起这种异样的情愫。
可当她面对著他说爱的时候,即使明知她可能是因为误认才这么说,可他却仍难掩心头的激动与快乐。
“你爱的不是我。”浪少云带著一抹微醺且无奈的浅笑,低哺地说。
“是,就是。”酒醉的人尤其固执,她一听他否定了她的感情,立时激动的揪著他的领子说道。
“你别激动啊!”轻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她,他几乎拿她没辙。
完全下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或许唯有藉著酒意,她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情,而不用惧怕他眸中的嫌弃。
“我才没激动,我说我是爱你的。”她固执的不断表白。
或许浪少云听了觉得动容,可是他也没真把那些表白往心里头放去。
毕竟呵,虽然他也喝了点酒,可他很清醒。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透著迷蒙的眼,平心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敷衍,她更气了。
究竟要怎么样,他才肯相信她呢?
她气急败坏的寻思著,任由血液中漫流的酒精一点一滴的渗透著她的理智。
突然间,她倾身,吻上了他那有棱有型的唇,她想让他感受到她的温度,藉著这样的接触让他明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该死的!”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结结实实地将他吓了好大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可谁知她却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缠著他不放。
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力推开她,又怕伤了她,就这么一犹豫,她那小巧诱人的丁香小舌已经舌忝上了他的嘴角。
那足以让他清晰感受的柔软和诱人的举动,让原本就对她暗生情愫的他忍不住地气息一窒。
“你……”浪少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抑下心头骤起的躁动。
“感受我的温度,感受我的爱,我……”平心喃喃地说。
“我不是严家裕!”血液中躁动的,让他再也忍不住的紧握著拳,对著她低吼道。
“我知道你不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那诱惑的动作却未曾停过。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严家裕啊,因为此刻周身泛著的暖意从来就不是严家裕能给她的,能给她这种温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浪少云。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她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趁著他开口,那宛若灵蛇般的舌就滑进了他的口中,她生涩地在他的口中搅弄著,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呵!
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心中暗暗爱慕的对象。
以为平心这样就放过浪少云了吗?当然不可能!
在藉著酒精以最热切的姿态吻他的同时,她的一双小手也开始撩拨起他来,她俏悄地解开了他衬衫胸前的扣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随即滑了进去。
尽避向来自豪于有著铁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一个男人究竟能忍受多少?
在她的挑弄下,浪少云的拳头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直到青筋浮现,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遐想,努力保持平静。
但当她恣意的低头吻住了他的胸膛时,最后一根自制的弦完全不敌的绷断……
摊拳为掌,他勾起她的下颔,眸对著她的眸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浪--少--云!”平心肯定的一字一字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浪少云再也忍不住血液中奔腾的热情,他倾身回应著她的吻,辗转缠绵,她的甘甜让他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们,不断地贪恋著那蜜津。
他的一双手更是紧紧地、密密实实地将她揽在怀中,即使一寸也不愿再分离。
是错吗?或许!
他的理智上知道,可那又怎样,如果今夜是他唯一能拥有她的时刻,即使是错,即使这样的背德在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甘心承受。
在这样放纵的心念下,他放任他的唇和平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的之火,而她亦回以同样的激情。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就像是一对没有明天的恋人,贪恋著这最后的激情,任由那欲火将他们身躯的每一寸,燃烧殆尽。
第八章
他和恩人之子的女人上了床!
这样的荒唐深深的震撼著浪少云。
他怎么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呢?!他一向自持,也骄傲于自己的自制力,可如今却……
不该呵!
在一夜恣意的激情过后,胸臆之中回荡苦满满的罪恶感。
他侧起自己的身子,以手为枕,双眸带著复杂的情绪,直视著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沉沉梦乡中的平心。
他伸手想要向她那精致的脸庞抚去,可下一秒他的手却蓦地僵在半空中,活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
既是不该,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至少不应该是此刻吧!在一切都还紊乱不清的时候,他不能再放纵自己内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