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应该知道我是巴不得你回来,你……”
眼见浪少云即将使出“碎碎念”神功,琉璃索性趁著平心没有防备之际,亲亲热热的往她另一边的手一挽,哀求道:“你一定就是大哥口中那个我未来的大嫂吧!大嫂,我的肚子好饿,你跟浪大哥说说,让我们先去吃饭了好不好?”
“我……”她什么时候进了礼堂,多了小泵,她都不知道。
活像是没有瞧见平心脸上那一头雾水的神情,琉璃简直完全不给人家拒绝的机会,拉了人就走,左边拉了一个,右边又拉了一个,迳自往门口走去。
在她那不容人拒绝的坚持下,三个人很快的就在布置典雅华丽的西餐厅坐了下来。
三个人表情迥异,浪少云依然是那副淡淡冷冷的模样,而琉璃则是兴高采烈的翻看著菜单。
至于平心脸上的表情则是从原本的不知所措,变成了不以为然,尤其是当她的眸子扫过菜单上每一道餐饮的价钱时,眉头便开始往中间兜拢过去。
最后,她不语的阖上菜单,欲言又止的看著浪少云。
“怎么了?”看著她的模样,不动冥王终于开了尊口询问。
“我……”娇俏的脸上布满了犹豫,仿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似的。
“嫂子,你有话就直说吧!我想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浪大哥对你的要求应该都会答应的。”
琉璃说著说著柳眉还往浪少云的方向一挑,仿彿是在要求他应和她的话,好减去平心明显的不安。
即使明知琉璃的眸光正在做著这样的要求,可是浪少云回应的却只是伸手举起了水杯,啜饮了一口。
见状,琉璃索性眺过他不合作的反应,加了把劲地催促起平心,“大嫂你有话快说。”
看著她那漾满热情的脸庞,平心收起原本还在犹豫的心情,心一横的说道:“我是想说我可不可以只喝水,不吃东西,然后你把这餐的钱给我。”
此话一出,浪少云刚入口的水只差没全数喷了出来。
出来社会闯荡了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能给他意外的感觉,而她不但三番两次的让他觉得意外,而且还是很大的意外。
她知道这是在要求什么吗?这简直是一种丝毫不懂得礼貌的要求,尤其是不该出自于严家未来的少女乃女乃口中。
“大嫂,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不只浪少云意外,就连琉璃也意外得紧,她对她更好奇了。
在她的认知里,浪少云在男人里算是顶尖的,所以只要是女人,尤其是未婚的单身女人,在他的面前无不极力保持自己最完美的形象,可是平心这个大哥不知从哪找来的宝,竟然在他的面前提出这等的要求。
这会不会太夸张,也太无视于浪少云的男性魅力一点了吧!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也不能接受我这样的要求,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孩子要求一顿温饱都难,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没有办法把明明百来块就能解决的晚餐花掉几千块来吃。”
短短的一席话,换来了琉璃的敬佩和浪少云深思的目光。
平心浑然未觉他们这样的改变,她迳自起了身,然后对著两人说道:“我是真的吃不下,如果你们愿意,就把这餐饭的钱捐出去,如果你们不乐意,就好好享受这顿晚餐吧!”
话一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走人,一道深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逐渐消失的背影。
“奇特的女人呵!这次我还真的忍不住想要称赞起大哥的眼光了呢!”琉璃刻意竖起大拇指称赞著。
同时,她也完全将自己在提到大哥时,浪少云那异样的一凛,和迅速收回目光的举动给尽收眼底。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从初时的粗鄙,到后来那种为自己讨公道时的正义凛然,然后转瞬间她又成了为捍卫自己尊严和爱人而不惜和他打赌的女道德家,最后则是为了那些可怜小孩,吃不下昂贵餐点的大慈善家。
她的多变让向来不曾在女人身上留过心的浪少云,也忍不住地想要去了解她。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好奇呵!
不语地把玩著自己手中那盛满黄橙橙酒液的透明玻璃杯,他那带著点欲言又止的沉默勾起了秦扬天的注意。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再认我这个朋友了呢!”自从上次那带著点恶意的征婚启事上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到这个好友的电话过。
虽然他明知道那篇启事为浪少云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麻烦到好友还必须出面声明那只是一个朋友的小玩笑。
后来有狗仔队拍到了严家裕和一个女人似乎相处颇为亲匿的画面,而坊问盛传那个女人是严家裕的亲密爱人,这才平息了这征婚启事的风波。
所以聪明如他也就很识相的没有自动送上门来让他宰,本以为两人再见面得再过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至少也得等他的气怒乎息之后。
可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周的时间,他就接到了好友的电话和邀约。
既是浪少云主动约的,那就一定不会有什么事。聪明的他,当然得顺著竹竿儿往下爬,就算排除万难也要来赴约。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当然知道好友指的是什么,但心有杂念的浪少云只是轻描淡写的浅浅警告,就算为那件事画下了句点。
好友出乎意料之外的平淡,立刻就让秦扬天的眉高高的挑起,他也嗅出了他心不在焉的气息。
“你心里有事?”
“我……”浪少云本想摇头否认,可是转念一想,他想知道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而且绝对不能由他出面,否则风声若是传进家裕的耳中,那么只怕又要引起风波了。
几经思考之后,他还是点下了头。
“这个麻烦需要我帮忙?”从浪少云刚刚的犹豫,他敢肯定若是不需要他帮忙,他绝对不会将心事说出。
“这件事不适合我出面,我也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浪少云先将话说在前头,他可不想再弄出像上次一样的风波。
秦扬天滑稽的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又用左手象征性的在嘴巴前做出了一个将拉链拉上的动作,以为保证。
单凭浪少云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已经足够叫他的好奇心拔高天际了,叫他发毒誓他都愿意,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保证。
“我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事,任何有关她的事我都要知道,可以吗?”
事关女人,那秦扬天就更好奇了,虽然浪少云不能说是柳下惠,可问题是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也从没见哪个女人能让他这样慎重以待。
“这个女人是谁?”
“关平心。”
必平心……秦扬天在心底默念了这个名字几次,脑中灵光一闪。
啊!这不就是那个坊间盛传是严家裕密友的女子吗?
他干么调查她啊,是担心她心怀不轨吗?可看他那种犹豫万分的模样又不像。
但如果不是忧心她有恶意,那么一个男人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一切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现在是怎样,两个亲如兄弟的男人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吗?
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出戏就绝对好瞧,或许他也可以搅和搅和说。
望著好友脸上那快速流转的表情,浪少云以一种带著微微严厉的口吻,欲盖弥彰地说道:“别瞎猜,我只是不希望她的存在是对东平集团有害的。”
只是这样吗?!
呿,当他第一天认识他啊,这样的睁眼瞎话他秦扬天会相信才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