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平心便打断了。
“罗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院里的状况你不是不清楚,也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解决的,我有手有脚,能赚!”
“可是浪少云那个人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为了钱去招惹那檬的麻烦,好吗?”
虽然她不曾亲眼见过浪少云,可同在生意埸,自然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传言。
商埸上的人都说浪少云有如一头猛狮,攻城掠地,毫不手软。
既是猛狮,自然就应该能闪则闪,能避别避,可是平心为了赚钱而帮严家裕,那等于是正面杠上那个男人。
再加上琉璃那日的叙述,她也认为平心的气愤全是来自于自己的偏见,根本一丁点道理也没有。
想到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谁知浪少云会不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报愎。
不是不懂罗姊的忧心,但若是今日之前,罗姊这么劝她,她或许会听,可现在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浪少云那鄙夷的眼神,平心柳眉帅气的一挑,一股天地不怕、只差没有拍拍胸脯的豪气尽现。
“不管罗姊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收了严家裕的钱,再冲著浪少云那轻蔑的态度,道件事我是管定了。”
“可是……”情风遗是不赞成。
收了钱可以退,雎然她明知那笔钱是平心准备给院里的孩子过个好年的,可是她还是不以为这种赚钱方式是好的。
“罗姊,你就别再说了,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平心很是固执的说道。
不管是凭著那轻蔑的眼神还是钱,她的决定都绝对不会改变。
第三章
坐有坐姿,站有站相。
那活像是念经似的声音,不断的窜入平心的耳际,几乎成了催命的符咒。
忍不住的翻翻白眼,强忍著想要跷脚的举动,她的一双大眼无神的望著眼前的礼仪老师。
忍耐、忍耐,为了二十万你绝对要忍耐……
虽然她拚了命的替自己心理建设,但那薄薄的两片眼皮却显得愈来愈沉重……愈来愈沉重……
终于,上眼睑再也受不了下眼睑的召唤,两片眼皮儿在转瞬间亲规爱爱的相依偎了起来。
就在她正优游在令人愉悦的睡眠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了“啪”地一声,紧跟著而来的则是一股打自大腿处传来的疼痛。
那疼痛倒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却著实让平心的三魂七魄飞掉了二魂六魄。
原本微阖的眼儿倏地圆睁,赫然跌入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那眸中漾著满满的不以为然。
“该死的,你为什么打人?”不望那眼神还好,一望见那眼中的不以为然,她立时宛若被踩著尾巴的猫儿,在转瞬同拱起了背脊,就好战斗位置。
“女孩子别说脏话。”平平淡淡的声调,没有一丝起伏,但浪少云却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他的不悦。
“该死的”算是什么鬼脏话啊?
这个男人性别歧视太明显了吧,法律有规定女人不能说脏话吗?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胸臆之中兜转的怒气消退了一些,不至于让她一出手就甩他巴掌,她这才咬著牙质问道:“你管我说什么话,我是问你凭什么打我?”
双手环胸,浪少云居高临下的睨著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就凭你上课不专心。”
“我上课专不专心关你屁事啊?”这男人是有病吗?
上这种无聊到了极点的课,什么坐有坐姿、站有站相,听了不打瞌睡的人足以媲美神了。
她是人,不是神,所以打瞌睡也是应该的。
“既然家裕已经把你交给我,我就对你有责任。”
“见鬼的你有责任,别说得你好像多牺牲似的,我也不过只是你钳制他的一个工具罢了。”
平心没好气的反驳换来了他一记诧然的眼神。
这女人明显的没有她外表那么驽钝嘛!
但这个发现却也不能改变他对她的观感,在他眼中,她依然还是个配不上严家的粗鲁女子。
“不管怎么说,老师的钱是我付的,我有权利要求你认真上课。”
权利?!他压根没有任何的权利好吗?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罢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见鬼的槽利?记得吗,你也不遇是一个小小的特助罢了。”要比牙尖嘴利,她关平心绝对不会输人的。
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的想要挫挫他的傲气,教他学会以后别用鼻孔瞧人。
“我的确是一个小小的特助,不是很重要,但……”浪少云笃定的态度,让她忍不住就往他是个大奸大恶之徒的念萌想去。
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日严家裕带她去和浪少云兄面峙,严家裕那种带著一丁点小心翼翼的态度。
初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可如今认真一想,再加上罗姊对浪少云的评语,她倒也真的开始起了怀疑。
“但是什么?我问你,家裕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的手上,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任你操弄,就连他的妻子人选也得经过你的认可。”
她很自然的把他想成了大奸大恶之徒,电视不都道么演的吗?奸人当道,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浪少云看起来就有当曹操的本钱。
瞧瞧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一黠都看不出在想什么,这种人深沉得很,活月兑月兑就是奸人的最佳样版。
望著平心脸上那浅浅的义愤填膺,浪少云的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一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置浮上心头--
他有股想要逗弄人的冲动呵!
“如果我说他的碓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中,而我也可以轻易地操弄家裕的人生,你又能怎么瓣呢?”
“我……”她红艳艳的唇才开,确又在转瞬间阖上。
不干她的事的,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反正她只要拿得到她应得的酬劳,管他们这些既无聊又无耻的上流人在搞什么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不能怎么办,就别多问,这种事不是你能插手的。”说实在话,平心的反应的确是让浪少云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以为什么呢?
以为她会义正严辞的要他不准这么做,否则一定要他好看吗?
他的确高估她了,她不过也只是个巴著金龟婿的麻雀罢了。
火冒三丈犹不是以形容平心此刻的心情,她倏地回头,一双水亮亮的眸中冒著火,直勾勾地瞪著他,气急败壤的说:“什么叫做不是我能插手的?你别忘了家裕是我的爱人,我自然有权利保护他不被任何卑鄙的人威胁。”
“是嚼?你有什么能力能帮家裕?”浪少云鄙夷地道。
“我……”她被他问得语塞,瞪著他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的不碓定。
“真要想保护家裕,很简单,比我强就可以了,但……”他顿了顿,轻视的眸光更甚,然后用著极度轻忽的语气继续说:“一个连上流社会的基本礼仪都不懂的你,行吗?你有那本事像我一样周旋在名流之间,为东平集团找到任何可利用的商机吗?”
话聱一落,浪少云倏地回身,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
这一席话,说得平心恨得牙痒痒的。
她咬牙切齿地将双手紧握成拳,忍不住怒气的在半空中挥舞著,仿佛这样就能打著浪少云似的。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我一定会帮著严家裕的。”
对著空气撂完了狠话,她霍地回身,对著愕愣在一旁的礼仪老师说道:“来吧!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教我,我就不信凭我关平心会打不道上流社会。”口中这样说,心中想的却是等她进了上流社会后,如何觑著机会就给那个恶劣的男人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