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姨娘遣人来接她时,她便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收敛了自己的骄气,准备以温婉的形象和那个河东狮一较高下。
她--要夺回原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和财富。
虽然她们王家也算得上富有,可怎也比不上富甲一方的申家,只要她能坐上申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那就等于坐拥了金山银矿。
包何况,她的一颗心早在初见暮德表哥时,就遗落在他的身上,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他,谁知半途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恨啊!怎能不恨,她的一片真心就这么白白被人糟蹋了。
所以这次她来申家,就是要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顺便吐吐胸臆中的那抹怨气。
“姨娘,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那时是云羡年纪小,不懂事,骄纵了些,怎能怪得了姨娘呢!”
“羡儿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嫁给表哥好吗?”
“当小的吗?”她面露难色的问。
“当大当小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别瞧你暮德表哥总是和和善善的,一固执起来,可就没人拿他有办法,所以当大当小也只能瞧你自个的手腕。”
她这一段话,简直就是默许让自己兴风作浪,王云羡自然心领神会。
缓缓勾勒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柔声说:“姨娘,云羡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希望你真的不会让姨娘失望,当初是姨娘瞧走了眼,才会让那目中无人的女人进了门,这下姨娘可全指望你了。”
“嗯。”王云羡颔首,如今有了姨娘当靠山,谅韩凝笑是个多么厉害的女人,怕也只能靠边闪吧!
这申家少女乃女乃的大位,她可是坐定了。
***独家制作***bbs.***
鸿门宴!
名副其实的鸿门宴呵!
凝笑款步轻移的步入中堂,望著眼前的阵仗,脑海便浮现出这四字。
瞧著眼前那笑意灿灿的美艳女子,再瞧著婆婆对待她的那股热呼劲儿,凝笑便知这顿饭美其名是接风,实则想给自己下马威。
不过这王云羡倒也真是个美人胚子,一张瓜子脸,弯柳眉下一双清亮水眸,再配上一弯红艳艳的樱唇,还有抹那甜滋滋的笑容,在在都只能让人用一个美字来形容。
包别提在她的艳丽中,傲微透著一股迷人的冷傲,那合该是向来让人捧在手掌心上的美人儿才能拥有的傲气。
凝笑更加确定婆婆执意要让她来家里作客的理由。
因为她的确是一个美得足以勾人心魂的美人胚子,婆婆要她来,只怕便是要她来勾勾夫婿的三魂七魄,好早日给自己休书一封吧!
“娘、夫君,凝笑来迟了。”笑意虽不达眼底,但该做的,凝笑可也没忘,她微微的敛裙为礼,却换来申老夫人的一记轻哼。
倒是申暮德却出乎她意料的起身扶持,将她妥贴的安置在他身边。
“哼,做个主人家却姗姗来迟,你这有申家少女乃女乃的样子吗?”瞧著儿子的殷勤样,申老夫人立刻发难。
凝笑还来不及回话,申暮德已经率先开口。
“娘,是我要凝笑替我瞧些账目,她才会晚来的,你就别怪她了吧!”
“哼!”又是一记丝毫不给面子的哼声,申老夫人怒目往媳妇和儿子的方向一扫。
苞著转向王云羡时,马上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云羡啊,让你见笑了。”
“姨娘怎么这么说呢?咱们都是自己人。”以绣帕掩口,王云羡轻笑的说。“表嫂这么能干,姨娘该开心才是。”
“开心了!”她很不悦地说:“有啥值得开心的?做生意本是男人的事,女人家懂什么,自古以来女人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谁知是不是咱们申家家门不幸,出了个能干的少夫人,可却生不出一个男丁来。”
面对婆婆羞辱的话语,凝笑脸色一变,一股气就往头顶上冲,正要开口,置于膝间的手却突地被握得紧紧的。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婿,只见他脸上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朝著她摇摇头。
他应该是要自己忍住气吧!
如果换作是平常,她当然忍得下,可当她清楚的瞧见王云羡眸中流转的讪笑时,胸臆中的那股气就怎么也忍不下去。
“娘,你以为我很想出去抛头露面吗?要不是府里的男人除了暮德之外,一个个都不长进,只会吃喝花用,我犯得著舍不得他一个人忙得像条狗吗?”
她在为自己喊冤之前,还不忘先为夫婿抱屈,可她的一席话,却叫申老夫人气白了一张脸。
“什么忙得像条狗?!你是在说咱们申家的人全都是专找麻烦的人吗?”气怒的重重一掌往桌子上拍去,力道之大连置于其上的碗盘也发出震动的碰撞声。
一时之间,大厅的气氛凝重至极,每个人都一脸的不悦,唯独王云羡依然一脸粲笑。
“娘,凝笑不是那个意思,她只不过是心疼我。”眼见两个女人的战争愈演愈烈,申暮德只好出面打圆场。
“她心疼你,我就不心疼你吗?你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会眼睁睁的瞧著你累?!可这家本来也就不好当,你也得想想有多少人巴望著这个位置,你能不做到面面俱到吗?”
“这个位置谁希罕谁拿去,我相信暮德不稀罕!”凝笑皮笑肉不笑的说。
在她眼中,申暮德根本就是个敦厚之人,居大位却不够心狠手辣,除了累死自己,完全无其他好处。
“凝笑,你少说一句。”申暮德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显然是在斥责她的出言不逊。
被他这么一斥责,凝笑可委屈了,只见她紧抿著唇,一双眼直勾勾的瞧著他,无言的控诉他的不知好歹。
“云羡,你大老远的来作客,表哥敬你一杯。”
申暮德俊逸的脸上勾勒出一抹醇厚的笑容,且立时得到王云羡回报的一抹粲笑。
两人默契十足的仰首饮尽杯中醇酒,王云羡还忙不叠的执壶,殷勤的又替他加满酒。
“表哥,咱俩往日情谊深厚,但终究已几年不曾见面,让云羡敬你一杯。”
哼,好个浓情蜜意啊!这你一杯来,我一杯往的,瞧得凝笑心中的酸意横陈。
她将原本伸出去准备同夫婿一同敬酒的纤手收紧,独自举杯,仰首就将那烧辣辣的烈酒往自己的檀口灌去。
那辛辣让一时不防的她呛得满脸通红,兀自咳个不停。
“哼!丢人现眼。”申老夫人见状,立刻毫不留情的批评。
“我……”
凝笑正要回嘴,申暮德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朝著立于妻子身后的婢女交代,“冬儿,送你家夫人回房。”
“这……”想起主子的烈性子,冬儿一时之间竟不敢应是,只是怔怔地望著自个儿主子。
“你要我走?”凝笑定定地望著夫婿。
“凝笑,你醉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是该回房休息了。”申暮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愠色,但也不见往昔的温醇。
“我……”一杯酒醉得了人吗?
银牙紧咬,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心受伤了。
她的夫婿,为了他多年未见的表妹,竟然斥离她?!
一股心酸蓦地漫起,凝笑缓缓地起身,扫了一脸喜滋滋的婆婆和王云羡,然后毫不犹豫的回身,昂首步离。
第四章
静静地坐著,凝笑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著窗外那抹皎洁的月盘。
“小姐,该睡了。”望著那张分不清喜怒的容颜,冬儿的语调显得战战兢兢。
“值得吗?”她紧合著的唇开了,没头没脑的逸出这一句。
“小姐,冬儿不懂。”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显然对主子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