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赫应天愣然地望着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着实很难将他和以往那个桀惊不驯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一句话,你要他辞,还是我辞?”没那么多时间陪赫应天发愣,赫勤天直截了当的问道。
赫应天的眼光来来回回的兜转在浪平之和赫勤天的身上,不一会儿,便发出一声挫败的闷哼。
“你快决定,我急着去找人。”像是没察觉出赫应天内心的挣扎似的,赫勤天一点兄弟情分都不顾的直催促着。
“我……”眸光又不舍的兜转了一回,然后狠瞪了赫勤天一眼,他才说道:“我要你留下。”
“那好,那就让他辞官。”赫勤天可是一点儿时间都不肯浪费,急着完成浪平之的心愿。
“辞官可以,可是我有一个条件。”即使已经割地又赔款,但赫应天还是得为自已扳回一点颓势。“平之可以不做官,可是一旦朝中有需要,那……”
这个要求可是委屈得紧,但也应该算是既合情亦合理吧。
两兄弟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浪平之,只见他淡淡的回望了两人一眼,眸中笑意灿灿,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
“那时,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他们兄弟俩期待的目光中,他点下了头,他要的其实不多,只不过不想一直为国家做牛做马罢了。
只要平时赫应天不把大半的奏章扔给他,他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这下连奏章都不用批,只要在危难之时出手,这样的结果他实在太满意了。
就说他的卦批得准,果不其然,一趟江南之行就为他捞着了这好处,真是太值了,也不枉他绞尽脑望救房初倾一命了。
“初倾呢?”大事底定,赫勤天忙不迭的向浪平之索讨着心爱之人的下落。
“从哪儿抢来的,自然是从哪儿要去喽。”
“你把她藏在朱府?”
“嗯。”
“难怪我找不着,你这个该死的……”赫勤天气得想杀人,可浪平之却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过现在他没那时间去杀人,他只想赶快见到心爱的女人。
心随意动,招呼也不打一声的,赫勤天的身形已经跃出了十丈之外。
“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有这等魅力,能迷得勤天团团转的。”赫应天惊诧的朝着浪平之问道。
“想知道吗?去瞧瞧望!”他随囗建议道。
“可你不总说我堂堂九五之尊不能随意离京?”赫应天诧异的望着浪平之,很难相信那带着鼓励的话语是出自他之囗。
“再找一个替死鬼就行啦,反正只要不是我,我管你要微服出巡几次。”浪平之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双手闲适的负於身后,安步当车的踱了出去。
瞪大了眼,瞧着那抹逐渐消逝的身影,原来,浪平之以前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的都是屁话,那浪平之只是不想被自已操死,而他竟然呆呆傻傻的被他唬了这么多年。
不管了,他也要微服出巡去江南,去瞧瞧那儿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迷人之处,可以将勤天那以一敌百的大英雄,缠成了绕指柔。
虽说英雄本“色”,可这改变也未免太大了吧,那江南的女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赫应天忍不住露出一抹贼贼的笑容。
这次的替死鬼,就找丞相吧,呵呵!
夜迷蒙,房初倾冒出一身的冷汗,然而像是已经习惯了那疼痛似的,她只是抿着唇、蹙眉阖眼,静静的任由那痛楚蔓延四肢百骸。
七七四十九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思念汇集成一道浅浅的河,蜿蜓在她的心间。
她的心里早存了一个念头,明儿个她就要上京去寻他。
她要主动地带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不再有所保留。
迷蒙之间,她浅浅的勾勒出一抹甜笑,那笑里有眷恋、有思念,身躯内的痛苦也彷佛全被那抹笑给拂去。
赫勤天望着她苍白脸上的笑,双手便再也隐忍不住的往她的颊畔抚去。
那双粗厚的大掌有如一道暖流,窜进了她的身躯之中。
贪恋着那抹暖意,蒙蒙胧胧之间,房初倾像只猫儿似的朝着那掌偎去。
他好笑的看着完全不设防的她,原本高悬的心落实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你……”她才一睁眼,便撞进了那双深邃迷蒙的阎眸,泪水随即盈眶。
“还痛吗?”轻抚着她颤抖的唇,他心疼的低问。
她轻缓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能相信他竟真的就在眼前。
“傻瓜,别骗我了!”
俐落的爬上了床,赫勤天急切却又不失温柔的将那睽违已久的身躯给纳入伟岸的胸膛之中。
“真的不痛,因为有你。”那温暖的怀抱让房初倾忍不住轻声喟叹道。
不去问他是怎么找着自己的,不去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此刻正受折磨。
因为他的存在,其他的事不再重要,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吗?既是这样,那日为何远离,为何不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佳人在怀,赫勤天自是心满意足,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几十天的煎熬折磨,他还是忍不住板起脸问道。
“因为知道你的傻望!”她喃道。
“我真该好好的揍你一顿的。”他声音低沉的恐吓道。
傻?!这辈子还没人这么说过他呢,就算是傻,只怕也只是为她吧!
“你舍不得的。”她笃定地说道。
在他的怀里,那已和她睽违许久的轻松恣意又回来了,房初倾笑着,笑中竟还带着一抹淘气。
“为啥舍不得?”他不服气她的笃定,硬生生的将偎在他怀中的她兜了个圈,一记铁掌就要拍下她的俏臀。
可她既不慌也不忙,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舍不得,因为你爱着我,你舍不得,因为我也爱着你。”
闻言,像是被点了穴似的,赫勤天的手就这么硬生生的悬在半空中。
“你……”
“我爱你望!你真舍得教训我吗?”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瞪大了眼,他狠狠的锁着她漾笑的水眸。
他的确是惊愕的,毕竟他从来就不预期这个磨人的女人会有心甘情愿说出道话的一天。
可她说了,不但说了上邋挑着这当头,她……
“因为爱你,所以该死吗?”房初倾的眉眼儿含笑逗弄着他。
“你……闭嘴!”他气急败坏的以唇封缄,堵住了她的嘴。
不想听到她说出“死”这个字眼,那字令他心慌意乱,那是一种纵然被万军包围在滚滚黄沙之中,也不曾感受到的慌乱。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离死亡这么近,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剧烈收缩,彷佛要窒息似的。
彷佛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想法,房初倾不再淘气地逗着他,她恣意的敞开自己,任他急切的吸吮着她囗中的蜜津。
以吻应承深情,也以吻应承着生生世世。
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
浪平之说得对,不敢舍便不能得望!
还好她舍了,所以也得了。
尾声
天未亮,鸡未啼,将军府内便起了一阵骚动。
“姊……姊姊……”迫不及待的,房初城一得知找到房初倾的消息,连衣裳也来不及穿,便忙不迭的往房初倾居住的厢房奔了过来。
“是初城!”昨夜被最后的毒性和赫勤天拆腾了一个晚上,房初倾的纤躯正隐隐地泛着痛,但她仍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深知她的疲累,赫勤天柔声制止了她的蠢动,想也没想的用自己的大氅裹住了她,然后一把将她抱起。
“别……”
“还害躁吗?”怀中那种充实的满足感,让他再次回复只在她面前展露的恣“我……”轻咬着薄唇,羞红着脸,她水灵灵的眸氲氤着一股既浓且重的爱就在她正要散囗之际,门被撞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