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星子西沉,万籁俱寂。
一方小小的桌案,鲜花素果斋备,房初倾手拿着三柱清香,仰头对着天际喃喃说道:“爹、娘,您们若是黄泉下有知,请保佑初城的病能早些好,好替房家光宗耀祖。女儿就要嫁了,虽然明知大娘的歹毒心思,但爹娘亦不用太过望心,初倾懂得保护自己。”
说完,她又朝天拜了三拜,正要将香望上香炉,却不知打哪伸出一只手截去她手中的清香。
“拜这天地,不如拜托我。”
好狂妄的一句话望!
“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道。
“是我!”顺手将手中一扔,那三柱香便安安稳稳的被望进香炉之中。
“你……”是谁?
房初倾本来想要这样叱问,可当她清楚看见眼前这个宛若鬼魅般出现的男人时,她倏地噤声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
是他?!
红艳的唇儿微张,惊愕之后,她迅速回神,恢复一贯清冷的态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骠远大将军吧!”
那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她的记忆中依然留存着他那俊逸得过火的脸庞上完全不是想像中将军豪迈粗犷的模样。
“初倾着实好眼力!”赫勤天笑着赞道,丝毫不在意什么礼教,才初相见,便大剌剌地直呼着她的闺名。
听着他用那低沉浑厚的嗓音叫喊着自己的名字,房初倾两道翠柳眉锁得死紧,她不悦的说道:“将军请自重,你与我并无直呼名讳的交情。”
她与他充其量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今他出现在这儿,还知晓她的闰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兴许没有,但未来……谁知道?”一点也不像个英勇威武的大将军,脸上漾着笑的赫勤天此刻瞧起来,反倒像是个风流斯文的文人。
刻意忽略他暗示意味极浓的话语,房初倾冷冷地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将军夜闯房家有什么目的,我暂且不管,但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终究不甚妥当,还请将军马上离开。”
“那么你不是应该大喊救命吗?”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她。“一般的戏码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你……”他那轻忽的态度让她杏眼染上了几许薄怒。“究竟……”来干么?!”
房初倾本来要这般问,可转念一想,她还是不要跟他多有纠葛,於是转身欲回房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赫勤天也不急,只是沉声说道:“想知道令弟的病为何瞧过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都好不了吗?”
这话就像是个定身咒似的,定住了房初倾的脚步,纤弱的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三章
“将军难道知道些什么吗?”房初倾没有回身,挺直着肩膀问道。
“你要知道我知道什么,并不是很难,但……”赫勤天的话突然顿住,一双炯炯的瞳眸瞪着她纤细的身影,意味深长。
“将军……”久候不至下文,她回过身,不意撞进两潭直望着她的深泓之中,她平静心神,冷然地开囗问道:“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想让你知道件事,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像个狩猎的猎人,他并不急着收网,反倒好整以暇的拨弄着已然上钩的猎物。
他知道,凡是他赫勤天要的东西,断没有要不到的,见她那凡事清冷的模样,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挑弄起她的情绪,好打破那份冰冷。
“既然这样,将军可以选择不说。”心思聪颖的房初倾怎会没瞧见他眸中闪现着捉弄人的神采,她拒绝吞下饵食。
“即使事关令弟的性命,你也不愿意求我?”赫勤天一针见血的问道,经过一番调查,他已经万分肯定,那房初城必是房初倾的命门所在。
“我可以自己去查。”她一身傲骨,不想求这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她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预感,她断不能和他有所牵扯,否则这牵扯必成一生一世的纠缠。
“若是页杳一得出来,令弟为何缠绵病榻这么多年?”他一字字、一句句进逼着她最大的弱点。
“你……”房初倾抬眸瞪着自信满满的他,心下竟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否该转身就走。
他话里透露着讯息,一个攸关初城病情的秘密。
她实在想知道。
她咬着红唇,不情不愿、犹豫万分地勉强敢囗间道:“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着。”赫勤天挑眉答道。“以后想着了再说。”
想要你呵!可这个答案千万不能说,就怕吓坏了佳人。
“这……”这摆明了是不平等的,可事关初城,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就在她即将抛开自尊应承时,他却突然开囗——
“罢了!现下不逼你了,反正总有一天你是要偿还的。”
看她蹙眉苦思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涌上上逼得他放弃了交换条件。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机会多得是。
听到他的话,房初倾惊愕地抬头,还来不及将疑惑月兑囗,他已经快如闪电的趋近她,稳健的大手一拉,将她纤细的身躯旋进了怀里。
“你想干么?”猛地遭到了这样的侵袭,房初倾虽然力持镇静,杏眼里却盛满了恐惧。
“带你去瞧件事儿。”赫勤天不容她挣扎的纵身而起,“想知道真相就噤声,否则让真相给跑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个男人真是够狂妄的了!
大剌剌的夜探房家不说,还挟持她,甚至理所当然的要她不能张扬。
纵是泥塑的人儿也有几分儿土性,更何况她可是房家的大小姐,那脾性自然也是有的。
“你……”房初倾正要开囗怒骂,谁知赫勤天陡地带着她旋落在一棵大树的枝上,猛地倾身吻住她的唇。
“呜……”瞠大了眼,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彻底违反礼教的事,她瞪着他不断挣扎着。
可不知怎地,随着独属於他的气息一点一滴的窜入她的鼻尖儿,她心中的愤怒慢慢消失了。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虚弱与无助,不想见到他那张恣意张狂的脸,她不由自的闭上眼,任由他了。
终於,随着那磨入的吻缠绵着,房初倾的意识渐渐涣散,其中还夹杂着一声浅浅的叹息。
直到赫勤天的唇瓣抽离,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还放荡的瘫软在他的身上,直到他以食指就唇。
“嘘!”他警告地轻嘘了一声,以眼神示意她往左下方瞧去……
华丽的窗望被风吹得微掀,从屋内传出一声声低喘粗吼。
“嗯……”
“怎么样,我的好夫人,舒爽了吧!”男人带着邪肆的婬笑,说话浪荡得很。
“我……”被操弄得心魂都飞了一半儿,柳云华平日威严含恨的脸上如今尽是娇媚,嘴里不住的催促道:“再来呵!再来……”
“当然要再来,好夫人,只是……”他突地顿住,像是故意折磨人似的停在她的身躯中。
“你是怎么啦?怎么不……”她睁开微阖的眸子,望向总管房世清。
“没什么。”虚应了一声,他不理会她的不舒坦,整个人后继无力似的瘫在她雪白的身子上。
“还说没啥,这原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便停了呢?”得不到纡解,柳云华顿时发了急。
“只要一想到咱们总得这样偷偷模模的,就没劲了。”他闷闷地说道,一双贼眼斜瞟,显然没怀什么好心眼儿。
但正苦於折腾的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反倒真心的在意起他的苦闷。
“你究竟是怎么啦?”向来威严的声音放软了些,她的手肆无忌惮的攀上他的胸膛,细细的抚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