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结识了这些尊贵的人,旁的不说,至少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里,鲜少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除了……
“喂,我说爱爱啊!你快来瞧瞧我好看吗?”
一抹穿著蓝色西洋蓬蓬裙,上身束了马甲,将完美身形表现得一览无遗的人影突地窜至爱爱眼前,对著她兜圈子问道。
“好看!”眼神甚至懒得瞟上一下,她便已点头称好。
“爱爱,你骗人!”不满的抗议声在小小的商行里响起,爱新觉罗京玉嘟著嘴,瞪著明显心不正焉的爱爱抗议著。
唉,被人抗议了呢!
她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做买卖喽!
谁叫桑德斯那家伙被与他们成为同类的前任总镖头雷若芝给连人带棺的买走,而囡囡又因为那个该死的贺臧贝勒而被迫逃难去,她若是不撑起这间商行,只怕到时他们都找不著回家的路喽!
於是爱爱起身,当她从柜台后闪身而出时上止刻引来了一声又一声的赞叹。
“哇,爱爱,你今天穿的这一身浅红色洋装,真是好看呢!”
“是啊,真是好看,要是我们的话,只怕穿不出这么美的效果呢!”
赞叹声此起彼落,爱爱却像是已经对这样的对话麻痹了似的,只是牵动著嘴角,像是算计好的拉出完美弧度,一抹灿烂耀眼的笑容就这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吧,既然贪懒不成,那就让她的奸商本领抬头吧!
她眸中带著一抹灿灿的算计,心里盘算著今儿个一定要这些格格、一幅晋们将她们试穿戴在身上的洋玩意全给带回家去才行。
“怎么会呢?”漂亮的菱唇微微张阖,爱爱先是不以为然地反驳了此起彼落的赞叹,然后像是只翩翩巧蝶似的,开始在众人身边旋著。
头一个便是方才不小心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京玉格格,她笑意灿灿的对著她说道“你瞧瞧上马甲将你曼妙的身材展现了十成十,再将上这件粉洋裙,更是让你瞧起来像是个丽致的女圭女圭,美极了!”
“真的吗?”京玉听到这样的赞叹眸子立时晶亮,更是爱不释手的抚模著身上的衣物。
立志成为奸商的爱爱眼光是何等的精明,一望见京玉的喜形於色,便知这桩一舅卖是做成了,於是她又旋到了庆玉格格身边,上下打量著她。
“怎么,不好看吗?”庆玉格格见她尽是瞧著不说话,立时紧张的问。
“怎会不好看,只是我一时找不出好词来形容你此时的美,要我说啊,就算正牌的西洋美人来穿这件洋服,只怕也穿不出你现在的味道来,美,美极了!”
一句话说进了庆玉格格的心坎里,让她不由得大喜过望,同样的手亦开始不自禁的朝身上东模西碰,显然已经被这件洋服给迷住了。
“那爱爱,快来瞧瞧我怎么样?”一听到同伴都被赞得这般完美,东玉福晋亦连忙拉著爱爱,要她瞧瞧自己。
爱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只要一赞她美,只怕三魂都飞了两魂。
“嗯。”双手环胸,爱爱倏地伸出手,用她洁白修长的食指摩搓著自个尖尖的下颔。
迎著福晋热切的目光,她却啥话也没说,突地转身,姿势优雅的翻弄著手指,然后打开了一个暗柜。
再转身时,她白皙的手心上已经摊著一条闪著红艳艳光芒的宝石项链。“我说东玉福晋,这件衣服虽然能够将你衬托得玲珑有致,可是…”
“可是怎么样?”像是生怕自己比不上其他姊妹,她连忙问道。
爱爱胸有成竹的掀唇一笑,银牙微露,一抹动人的佣懒风情尽现。“可是啊,这件衣服却展现不出你那细致洁白的颈项。”
女人呵,不管是市井村妇,或是像她们这样位居尊贵的贵妇,最伯的就是别人说她们无法将自己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爱爱就是抓准了这样的心理,以可惜的语气说道。
丙然惹得东玉福晋发了慌,著急了起来。“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该配上这个喽!””个是?”她双眼直勾勾的瞧著她手上的项链。
“这可是西洋那儿运来的红宝石项链,珍稀得很,若是你细致的颈项配上这个,绝对会让你那亲亲王爷双眸为之一亮。”
“真的吗?”东玉福晋一把抢过了项链,爱不释手的把玩著,就在爱爱以为这笔生意成功之际,她脸上却突现酋豫?
“可是咱家王爷最近对我在你这花了许多银两已经颇有微词,这东西贵是不贵?”
呵!斌当然是贵,但我容爱爱就是有本事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买下。“是有点价钱啦,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可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就以本钱卖你,只要一千两银子,只不过你可要多找些手帕交和堂兄弟什么的来照顾我的生意,行吗?”
“行,当然行!”东玉福晋大喜过望,这么漂亮的东西土见然只要一千两,看来这笔生意爱爱是赔了,不过她一定会多找些人来她这买东西。
她的心思,爱爱哪里会不知道,可她也不道破,反正这条链子桑老大拿来时,只要她标价五百两。
这下她可是面子做给了福晋,几百两的利润也安稳落袋,往后那源源不绝的生意更是指日可待,所以她怎样都不吃亏呢。
呵呵,依她粗略估计,今儿个这票,至少替洋房商行赚进了两千两银,算是大有斩获,真是挺不错的呵!
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堆财神婆,爱爱顿时像是被吸乾了精力似的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小姐二个姑娘家这样躺著不好看呢。”
突然一个老迈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她却连眼儿都没睁开,活像是在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小姐……”白总管不死心的再唤。
深知这老总管的固执劲儿,爱爱只好无奈的微微张开眼。
“小姐,这离打烊的时间还早,不如你起来动动,只要动上一动,就不会觉得那么困了。”白总管生性严谨,之所以能待在洋房商行,是因为有一次在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桑德斯知道后本想咬他一口,可偏生白总管挂念著死去的妻子,不想错失在阴曹地府重逢的机会人死也不肯让他咬。
於是乎,爱爱只好发挥奸商的本领,既威胁又利诱的让他发誓守口如瓶,然后又将已经再无亲人的他延聘成商行的总管。
本来这一切是很好,因为生活上的琐事有人打理,可谁知爱爱却开始后悔了。
因为这个白总管严肃过了头,坚持著女人家应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每次她只要有一丁点的俞矩,他就会突地冒出来,很认真的提醒她身为女人家该汪意的事项,让她常常忍不住暗地责怪自己,干么没事找个麻烦回来。
唉,真是后悔啊!
“小姐,别在心里头叨念我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看吧看吧!与其说他们是吸血鬼,倒不如说白总管是鬼,因为他总是可以模透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呼!看来想贪懒的念头可以打消了,至於出去遛遛就更不用想了。
谁叫她要一时壤心,将桑老大卖给了雷若芝,本以为至少还有个囡囡可以奴役,可惜偏偏她又因为惹上了贺臧贝勒而仓皇逃走。
所以生性坐不住的她只好坐困商行,唉,多想念外头的阳光啊。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呵!
爱爱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在白总管关注的目光中起身,然后认命的来到一架木制钢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