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蛋白加在面糊里面轻轻搅拌。”雨阳随意答道,接着继续追问:“你真的决定要去当那间咖啡屋的店长?”
“是啊,要不然我在这儿干么?”他将搅和好的面糊。缓缓倒进模型中,脸上不自禁漾起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啧,看来他还是比那个小女生高明许多嘛!至少他的面糊平滑,不似那个蠢丫头的那样坑坑巴巴的。
呵呵呵!等到他学会了制作蛋糕的方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她的店长,看他到时候怎么整治她。
“大哥,你这样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点,你不是说要去度假吗?干么要去和一个小女生斗气呢?”站在一旁瞪着专注做蛋糕的兄长好一会,雨阳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反正就当是休闲娱乐嘛,陪那小丫头玩玩也是一种不错的休闲娱乐啊!”
啊?!听到这话,她惊诧得小嘴儿大开。
耙情她这个向来严肃的大哥把那个小女生当成了玩具?而且还是个挺有娱乐价值的玩具。
总觉得大哥的态度鬼鬼的,可是哪里鬼她也说不出来,不过记忆中除了她和姊姊之外,好像还没瞧过大哥为了哪个女人费过那么大的劲。
“然后呢?”西门端像是没有瞧见她眸底的疑惑和不赞同,迳自端着已然和好的面糊继续讨教。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表示在目前的状态下,赢那丫头已经成为他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目标。
“然后就去烤啦!”脑袋瓜子还是一片的紊乱,雨阳只能分出一半的心思教人。
他听话的将填满面糊的模型放进烤箱后,马上又踅了回来,“继续吧!”
啊!还要继续,一个还不够吗?
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是卯上了,这下雨阳更好奇了,
只不过这次她好奇的是,那个小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让大哥这么认真?
唉,真的好想看看那个让大哥打破不进厨房的习惯,甚至洗手做“蛋糕”的小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
“大表哥,救命啊!”
一声鸡猫子鬼叫跟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着实让原本气定神闲的男人难得皱起了眉头。
惊叫声才起,行动力快速的风流云一个箭步冲到厨房门口,瞪视着那满地惨不忍睹的破碗盘。
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杀人的,可他仍是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碎片,一把拉起正捧着红肿小手哀嚎的意泠,半拖半抱的将她拉到流理台前,用大量冷水冲刷着她手上的红肿。
接着才回身,一双利眼仔仔细细的在那堆碎玻璃中梭巡着,在锁定目标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在其中捡起几个还堪称完好的琉璃碗。
细细的审视着,几个缺角倏地让他心一揪,原本和悦的脸色也跟着染上了几许心痛。
原本只是专注在自己手上的意泠,在疼痛稍退之后,终于有心思将视线转往蹲在地上的风流云身上。
一见他脸上那种难抑的心痛表情,一股子的心虚和焦急立刻让她忘却了所有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摔坏了没?”纤细的身躯挤到他身边,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在瞧见其中一个琉璃碗上的缺角时,眸中立时浮现了一抹水雾。
“流云哥,对不起,我摔坏了……”
她自小便和流云大表哥很亲,自然知道他过往的那段情殇,也知道这几个琉璃碗对他的意义。
阵阵的自责涌起,意泠编贝般的齿紧紧嵌进红唇,仍然泛着红肿的双手更是不知所措的紧绞。
“没事!”像是想立时拂去心中那抹眷恋的不舍,风流云倏地抬头,强自泛起一抹笑,伸手将她温柔的拉起。
为了要拂去两人周遭莫名笼罩下的低气压,他伸手揉了揉她那俏丽的短发,取笑的说:“你这丫头的破坏力还真是超强的,不过是煮个东西罢了,竟然也能弄得像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似的。”
“流云哥,我会赔你的,我一定会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意泠很认真很认真的许诺着,虽然她一向迟顿,但却能清楚瞧见风流云眸中那抹掩不去的伤痛和对那些琉璃碗的不舍。
“傻丫头,东西哪有不坏的。”
“可是,这东西不是……”
“别说了!”保护着未愈的伤口,不让人揭开,风流云脸上勾勒着勉强的笑容,催促道:“还不快去瞧瞧你的烩牛腩,快糊了呢!”
“喔。”意泠亦是体贴的,知道他不想提,也只好噤口,胡乱的点了点头后,又像个火车头似的冲到炉子前。
可才定晴一瞧,整张小脸却又立即垮了下来,她可怜兮兮的低喊,“流云大哥……”
“怎地,真糊了吗?”本来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个藉口,但却在她掀盖的那一刻,闻着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风流云心知肚明的问道。
“嗯。”意泠惭愧得低下头,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她想她终于得承认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煮的咖啡像洗衣水,做的蛋糕硬得像石头,煮出来的简餐则像是糊成一团的……呃……大便!
用这样的手艺去经营妈咪那间早已颇负盛名的咖啡屋,唯一的可能就是“吓跑”所有的顾客。
呜哇……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啦!
既然她不行,那现下唯一可能的方法,便是……
期盼的眼神笔直射向脸上带着苦笑的风流云,她向来灵动的五官更是全听话的皱在一块,呈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流云大哥,好不好,你……”
她的话才刚开了头,风流云已经正色的开口——
“意泠丫头,我下个月要去罗马尼亚修艺,这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你确定阿姨的咖啡屋可以撑得了这么久吗?”
“啊!”小嘴张成了个O型,意泠原本充满奢望的眼神顿时黯淡,贴满OK绷的小手更是扭成了一捆麻花。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不成真任咖啡屋随着妈咪的离世而寿终正寝吗?
想到这儿,她的头便摇得活像是个波浪鼓似的。
她,拒绝接受这样的可能性。
风流云向来心软,看不得旁人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的一声长叹之后,他谨慎的提出可行之法。
“这样吧,明天我先去平泠帮你,在这一个月的期间内,顺便替你物色出一个可靠的店长。”
“嗯!”意泠正要用力的点头,可他又马上提出一个但书——
“可是,这个人选只要我说0K即可,不必经过你的同意。”
他可不想犯上和姨爹一样的错误,让意泠去选店长,可偏偏她的眼光奇特得不像话。
不是嫌人家煮的咖啡不好喝,就是蛋糕装饰得不够美,更夸张的是她甚至还嫌人家不是俊男美女,不够赏心悦目。
真是够了!要是照这标准选下去,就算是选到了地:老天荒,也很难选到一个“小小”的店长好吗!
所以他决定花点时间替意泠打点,顺便替姨爹收回人事权,免得他们俩人一天到晚替姨妈的咖啡屋提心吊胆的。
“啊!”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她割地赔款的条约,意泠原本的兴奋顿时僵住,可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究还是只能点头。
谁叫她是一个百分百的厨艺白痴呢?更别提她刚刚甚至还为了学做菜打破了大表哥心爱的琉璃碗,所以同意是她唯一的选择。
***
昂首阔步的提着一个蛋糕盒,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经过了凯特一个礼拜的白眼,和雨阳一个月的特训,他对这成果可是很有自信。
绕了一个弯,大方接受各个擦肩而过的女人的注目礼和隐隐约约的赞叹,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西门端脚跟儿一旋,在平拎咖啡屋那光洁的玻璃门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