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想不想?”他逗弄着怀里的佳人,惹来了她一阵不依的娇呼。
“我说二少才不想我。”
“哦,此话怎讲?”浓眉一挑,他双眼中漾满兴味。
“你这么久没来,怕不是在忙你那未婚妻之事,怎还记得我们这些葱葱蒜蒜呢?”
避仲阳伸手往云翠那嘟起的红唇一掐,微微使劲却不伤人,似警告也似调情。
他这莫名的举动,顿时再次惹来了娇嚷。
“二少,你怎地掐人?”
“这是处罚你没事提起那蠢丫头,坏了我的兴致。”俊脸虽然微沉,但他的口气却异常轻柔,似笑非笑的,叫人模不着他的情绪。
“咦,二少,这……难道坊问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休离那一无是处的杜霏霏?”
云翠的话语里头不无惊喜,事实上是大惊喜,毕竟这样的消息代表着她们这几个红粉知己有机会各显神通,可谁有那本事可以进驻管家,当一个足以呼风唤雨的二少女乃女乃?
“是啊,那样的蠢丫头怎能进入主管家,所以……”管仲阳话里明显的鄙夷再次让云翠喜形于色。
事实上,在母亲的疼宠下,他早已养成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随意丢弃不想要的习惯。
而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管家的产业,不想要的自然就是那个既蠢又天真得近乎
白痴杜霏霏了。
“既然这样,那品兰会的事也是真的喽?”她再次小心翼翼的采究。
“你说呢?”啧,这个女人的话变多了。
事实上,他哪会不知道他极力想要退亲的消息,早已经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被传送,这点可以从那些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最近都开始更显花枝招展和嗲劲看得出来。
这情况可真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事实上,他才不在乎这样的流言对杜霏霏会造成什么伤害,反正只要“流言造就了事实”就成了。
“我说……”云翠身处教坊,怎会不懂看人脸色,她自然知道自己该拿捏的分寸,于是小手再次尽责的攀上了管仲阳的胸膛,然后细细的挑弄。“我说咱该进屋去了,别再理会那扫兴的女人。”
嗯,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比起那愚蠢的杜家丫头好得太多了。
避仲阳满意的颔首,正当他准备恭敬不如从命的一把抱起她之际,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附在他耳际咕哝了一阵。
突地,他面色大喜,略显激动的朝下人问:“此话当真?”
“当真!”
“喝,真是太好了!”管仲阳忍不住喜染炯眸,兴匆匆地说道:“这不正可一石二鸟?”
“二少,是啥事让你这股乐开怀?”云翠忍不住探问。
“没事,咱们办事去。”天大地大的事,也得等他乐和完再说,现下只要时机一成熟,那还不怕他心头的两患同时去除吗?
“二少……”刻意的娇嗔了一声,云翠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管仲阳怀里,心中的好奇虽盛,可也盛不过成为管家二少女乃女乃的渴望。
所以曲意承欢是必须的,谁叫这高高在上的管二少就喜欢这套呢!
他要的女人啊,既要美,也要聪慧,还要有手腕,要她瞧何必还要什么品兰会之约呢?
事实上,她压根不觉得杜霏霏那个单纯的千金女能够抓得住避家二少的心,要不是她命好,生在杜家,这天赐的婚约……等下辈子吧!
月明星灿,万籁俱寂。
只有那琤琤乐音缭绕,清脆顺耳,沁人心脾。
闭着眼,享受着这宛若天籁的乐音,一股莫名的想念让管仲阳突地睁眼,将霏霏那洋溢着天真烂漫的身子给全都纳入了眼帘。
即使日日见,但那想念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他勾着唇角,将她那认真努力的样子映入脑海之中。
突然,清音骤断,紧绷的弦蓦地断裂,飞弹而起的细弦击在霏霏手上,惹来了她一声痛呼。
“啊,好痛!”
“怎么了?”顽长的身影快速前倾,扯过她那泛着血珠的手指,想也没想的就往嘴里含去。
绕是再天真无邪,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知晓于礼不合,她想抽回手,但是管仲寒却不放手,她只好开口道:“呃,管大哥,我们不应该……”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急切,管仲寒默不作声的将她的手指抽出,在仔细审视确定已经不再泛血后,才任她将手抽回。
“没事。”面不改色的回应了霏霏的话,有点粉饰太平的问:“方才你在想些什么,你应是心神不宁才会拨断了弦。”
咦,管大哥真厉害,竟然知道她心神不宁?!
原本心中的不安在赞叹着管仲寒那比铁口神算更胜一筹的功力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的敬佩。
“你最近是怎么了?”他再次追问,不因为她的佩服而放弃探究。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的女红、厨艺依然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可至少那琴棋书画在管仲寒每夜尽心的教下,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或许真应了每当她丧气时,管大哥挂在口头上的那句话——
“你这小丫头并不笨,只下过是天性懒散了些,许多事情稍加指点,你便可以举一反三。”
“说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尽避就连霏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管仲寒却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他要了解她的一点一滴,纵然她并不自知,可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对劲,他都要找出来。
面对他那近似逼问的态度,霏霏只能微眯着眼,轻咬着唇,很用力很用力的想着。
好半晌之后,她终于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其实刚刚我很认真的在弹琴,可是就和最近好几次一样,总觉得有一双眼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瞧,瞧得我心烦意乱,但我又找不着那双眼,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原本提的老高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放下了一半。
啧,就说霏霏不笨嘛!别说琴棋书画,只要用对了方法便一点就通。
就说她若真的迟钝,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最近那几乎无所不在的窥伺之眼。
“管大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傻丫头,没这回事!”管仲寒的大掌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头顶!安抚着她的疑惑。“我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所以你才会心神不定。”
“咦?”疑惑的发出了一记单音,霏霏显然有些不能接受他的敷衍。
最近才不过春末,天气顶多能称为凉爽,怎么可能到热的地步?
“别担心,没事的。”
“真的吗?”迎视管仲寒炯炯瞳眸,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喽!难道你不相信管大哥的话。”
他的带笑反问,果然立时让霏霏有些慌张地说道:“怎么可能?!要不是管大哥,我现在可还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的傻丫头,我才不会不相信管大哥的话呢!”
最近,她得到方素心的特别允许夜夜到管仲寒的屋舍报到,约月余的时间,她的琴棋书画在其教之下,已经明显的进步了很多。
她也不懂,明明学院里的先生也同管大哥一样地教,可是每次先生上课的时候她都想睡觉,怎地也记不住,可是一等到他教她时,就什么都记得住,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所以此刻他对她来说,地位宛若神祗,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便会接受。
“那就是喽!你之所以会有那种感觉,一定是又累又热所致,所以今夜你趁早休息吧,明儿晚,咱们来下棋,输的人可要罚喔!”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她的俏鼻,尽避心中有事,但他却一如以往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