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从早到晚,没有一时半刻是清闲的。
她不要!
霏霏原本带笑的小脸垮了下来,整个弥漫着一种可怜兮兮的味道。
“你别怕,咱们学院里有最好的师资,最优良的学习环境,所以你一定可以达成你想要的目的。”误以为她脸上的抗拒是因为忧心,所以方素心继续豪气万千的说道。
“可是,这会不会太累了?”终于在惊愕中找着了自己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问。
开什么玩笑?!要她这么努力的学习,如果这是在她还没遇上管仲寒之前,她还有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可是……
现在都已经找着座大靠山,她干嘛还这么辛苦学习啊?
“正所谓,不经一番寒撤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所以一时的辛苦是必须的,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现在无敌女子书院里头的学生仍不多,但如果能将她们全都教育成才,她就不
相信其它的学生不会前仆后继的来念书。
到时,她倒要瞧瞧那‘老顽固还敢不敢看轻女人。
“可是……”霏霏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性急的方素心可没给她这个机会。
“走吧!带你去认识一下其它同学,希望你们能够相处愉快。”
愉快?!霏霏的一张脸都快皱成一团。
如果真照这课表上的排法,那她只怕也没有什么时间和同学们不愉快吧!
第三章
凉风微送,耿飘渺斜倚之前管仲寒曾经倚着的粗壮树干,浑身上下只能用‘优闲’两字来形容。
终于知道为什么管仲寒这么喜欢待在这问白鹿书院里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先生,也不愿挂名为自个的事业主持大局。
因为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这凉风轻拂,仿佛吹走了他一身的忧烦,就好像在这儿多待个几天,全身那市侩的铜臭味也会被扫得一干二净似的。
“飘渺,耿飘渺……”远处传来熟悉的低喊。
啧,就是有人这么没长眼睛,没看到他正努力地在净化心灵吗?
吧么还在那儿鸡猫子鬼叫的,真是扫兴极了,他要把耳朵关起来,不让管仲寒那个男人选在这个时候奴役他。
“飘渺,在最短的时问内,帮我把所有能变现的货物全部变现。”
雹飘渺懒洋洋的微睁开眼,看着好友那难得的一脸严肃,一时之间还无法自全身的放松中回神。
“你听到我说的了没有?”瞧着他那一脸有听没有到的白痴样,管仲寒忍不住加大了声量。
“听到什么?”愣愣的反问,显然他真的是有听没有到。
“我要你把翔龙斋所有可以变现的货物全都变现。”咬着牙、忍着气,他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交代。
“干么要变现?”全身放松的耿飘渺只捉到了这个重点。
莫怪他迟钝,毕竟他的脑了现在正在放假中,所以不灵光也是应该的。
“我要掌握足够可用的银两。”管仲寒的解释很不像解释。
因为他原先压根就没想到要解释,毕竟凭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耿飘渺应该清楚他想要干什么,没想到他竟选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了个胡涂样。
此刻他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当真就是那个自己设计来经营翔龙斋,并且将之发扬光大的人吗?
“要钱干么?”佣懒的神情渐次褪去,耿飘渺却聪明的没有让精明外露,依然装傻着刺探。
白痴也知道管仲寒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所有的货物变现,因为他需要钱。
为什么他会需要钱呢?当然是为了……
不过他才不说,又不是他的女人,不流行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他啊,这次得要装傻一回,好让管仲寒说出自己的心事,让他分享分享。
“也该是时候了。”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管仲寒讲话鲜少这样没有重点。
“是时候干么去?”耿飘渺懒洋洋的问道。
好吧,既然他要卖关子,那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好友也只好从善如流的跟着他兜起圈子。
“你……”几次的对话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管仲寒终于忍不住仔细审视着好友的脸庞,企图找出他在装傻的证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没瞧见我在放松吗?脑子也跟着放假。”耿飘渺大剌剌的宣告着,一点也没有以自己的反应慢半拍为耻,甚至还一脸正经地反问:“你刚刚说该是时候了,到底是指什么?”
“该是时候教教仲阳怎么做人了。”
少年得志让管仲阳的态度已经几近目中无人,身为兄长的他是该尽责任教教他如何收敛傲气了。
“喔,原来是想为你的小丫头出口恶气啊?”耿飘渺脸上浮现暧昧的笑容,那语气当然更是暧昧有加。
原本以为好友会义正词严的反驳他的调侃,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管仲寒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可疑的赧红。
“不单单只是要为小丫头出门气,还有……”
“何必解释那么多?别人不清楚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给了急切欲盖弥彰的好友一个大白眼,耿飘渺毫不吝惜的数落道:“我就是搞不懂你,明明喜欢人家,可偏又不作声,结果让她成了旁人未过门的妻子,然后才在一旁磨刀霍霍地淮备为她仗义执言。”
这旁人不知道也还罢了,他可是将管仲寒之所以躲到这偏僻书院教书的原因瞧得一清二楚。
当年,他在自家的宅院里瞧见了杜家那个名副其实的千金杜霏霏,便惊为天人,心折于她的天真可人。
可惜的是,那丫头是准备许给他弟弟做媳妇的,而他这个好友也绝,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任由两家的长辈将这桩姻缘给订下了。
然后他便将自己在外自创的商行翔龙斋扔给他管理,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来教书。
几年过去了,他的隐晦让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管仲阳逐渐在商场上崭露头角,但他的翔龙斋亦同时在商界大放异彩,举凡是南货北送,北货南运,甚至就连西域边陲贸易都有涉足。
但他从不选择和自己的弟弟正面交锋,甚至在一旁偷偷护卫,暗暗替他收拾了几个烂摊子,摆明要将所有的家产全数让渡给那庶出的小弟。
那时的他,可没说要挫挫管仲阳的傲气,怎地那小丫头一受委屈,就直嚷着要给管仲阳一个教训,这不摆明了是要为佳人出气吗?
“你可别乱说,霏霏可是我的弟妹,是仲阳未过门的妻子。”面对好友那洞悉一切的眸子,管仲寒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低声警告道。
“吱!人是不是嫁得过去都不晓得了,你倒是拘泥在这一点上了。”耿飘渺没好气的啐道。“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最清楚!”
就是看不惯管仲寒这种谨守礼教的性子,要他啊!就算抢也要将人给抢了过来,既然喜欢人家,干么这么温温吞吞的。
“飘渺……”向来温润的声调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更为浓厚。
“好好好,我不说,你爱将佳人拱手让人是你的事,我只说最后一句。”
“你不说不行吗?”管仲寒问得挺无奈,但他也知好友这个人有话不吐不痛快,所以只好捺着性子听他说。
“不行!”耿飘渺答得也十分干脆,直言道:“我想是该你好好想想,究竟能否带给那丫头幸福的时候了!管仲阳的急功好利,阴沉个性,你不是不了解,难道你真的认为他适合那丫头天真的个性吗?”
就着月光,管仲寒颐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子的烦躁,在厢房外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