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里听著武职离的咕咕哝哝,韦语瑄的心里是更乱了。
那该是怎样的深情呵!
纵使那绝艳女子已然他嫁,竟还能得到他那深情款款、细细呵护的对待。
他该是真如武惑离所言,真心爱著那名女子吧!
至于说要和她成亲,不过是想为她的清自负责。
深情与负责,多么讽刺的对比啊!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他的一片深情呵!
莫名地,她的心里浮现这样的意念。
曾经困扰心头许久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获得了解答。
是爱上他了吗?她自问。
之前她不肯也不愿承认,只道自己极度的厌恶他,可如今心底那一扶酸涩让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是爱上了吧!
可她也明白得太迟,在亲眼见著他们之间那旁若无人的亲匿之后,她知道这份爱恋终究只能隐藏在自己的心底。
永远……永远的埋藏……@ff@手里提著“风月馆”的点心,韦语瑄心里泛起一阵酸。
吧吗她就得听从史狄的命令,去为他的心上人准备城里最著名的点心,好让她配著茶吃。
吃吃吃,最好噎死那对狗男女。
她气冲冲的想著,没注意一群俏生生的丫环慢慢朝她围了过来。
“瑄姐,同咱们说说那裘姑娘的事吧!”
这群丫环都是城内城外的年轻姑娘,彼此自然不生分。
爱里少有客人,今天上午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而且一下马车就被主子小心翼翼的迎人主屋,让人更加好奇。
“说,说什么?”韦语瑄没好气的应道。
“瑄姐,别这般小气,说说嘛!”
几个女孩摇著她的手臂,揪著娇央求她。“咱们知道你的消息一向最灵通,就说嘛!”
“这……”望著众人祈求的眼神,韦语瑄吐了一口气,“你们要听什么?”
“说说那裘姑娘是何来历。”
“听说她以前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花魁。”
“花魁?!”短短的两个字让所有的丫环屏气凝神,等著她再爆出更劲爆的消息。
“因为长得极美,所以引得富商史狄,就是我们的公子,还有位高权重的六王爷两人争风吃醋。”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六王爷略胜一筹喽!”她意兴阑珊的说著。
“啊!就这样?”正听得兴致高昂的丫环们得到这简单的结论,都忍不住失望的低叹出声。
“不然呢?其实他们原本也是郎有情妹有意,只不过抵挡不了权势逼迫,这才无法结合的。”
“那咱们公子还爱裘姑娘吗?”其中一个丫环连忙发问。
韦语瑄一阵无言,只是定定的瞧著她们,仿佛没听到新的问题似的。
“我说还是爱,要不那裘姑娘都已经和人成婚了,怎么公子还对她这般好生照顾。”
“就是说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所说的话全都窜进韦语瑄的耳里,惹得她心烦气躁的,一点也没有平时说人卦时,那种比别人知道还多的成就感。
她懒洋洋地提著食篮就要走人,竟又被人墙拦住。
“语瑄姐,再说说他们俩的事让我们听嘛!”
“没啥好说的,反正就是才子佳人的风流事嘛!”
勉强的勾起了一抹笑,她佯装为难的说:“我还有事要做呢!”
有人发现她那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黯然,其中一个丫环突然开口问:“你该不会是真的如他们说的,爱上咱们的公子吧?”
韦语瑄骇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满脸通红。
“你别……别乱说,谁会爱上那个人!”
她连忙否认,但那欲盖弥彰的态度却更启人疑窦。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她头一次尝到被八卦逼得落荒而逃的滋味。
@@@“她就是你要买的人?”
顺著史狄注视的方向而去,远远瞧著那面无表情,提著一只精致食篮往他们走近的女人,裘染儿心知肚明的道。
“没错。”
“她不够美!”
她严厉的批评只换来他不在乎的一笑。
“她也瞧不出半丝温驯的样子!”她再接再厉的嫌弃。
他还是无言的扯著一抹温文的笑。
“那你究竟爱她什么?”得不到确实的回应,她终于还是不耐烦的直接问。
“我说了我爱她吗?”史狄神色自若的反问。
“你这死样于骗骗别人可以,想骗我,还早呢!
你若对她没有一丝丝的心动,就算有十匹马拉著你,你也不可能成亲的。”
“呵!”一声轻笑也算是回答了裘染儿的问题,“如果说我是为了负责保住她的名节呢了’“去骗三岁小孩吧!凭你在京城的实力,多少人仰你鼻息过活,别说我肯定你没碰过她,就算你真的碰过她,在你的护持下,想要进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会是难事吗?”
“为何这般肯定我没轻薄饼她?外头大家可都认定有呢!”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裘染儿皱了皱眉头。
“你这个人总是这种死样子,明明有意却装成无情,从来不肯以真心示人,但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又极端的保护,万万不可能在还没有给人名分时,就做出逾矩的事,这是你表示在意的一种方式。”
“真这么了解我?”史狄打心底佩服起裘染儿那双精明的眼。
显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双眸,她甚至比武惑离还了解他。”
“不了解行吗?就凭我们的关系,只要不是心瞎眼盲,还能不了解你吗?”裘染儿没好气的啐道,不一会又兴致盎然的探问:“你是爱她的吧?”
“我不知道。”史狄诚实地回答,“惟一能够确定的是对她的在乎。”
“何必自已骗自己,既然在乎,便是爱上了,若是不爱又怎会在乎?”裘染儿一针见血的指出。
“该是这样的吗?”对于她的话,他依然半信半疑,毕竟这辈子从没爱过,也没见过“爱”应该长成什么样的德行,理智的他就是没有办法像裘染儿这样肯定。
惟一知道的是,他不愿韦语瑄受委屈,总是在暗地里帮她一把,免得她遭到府里仆佣的排挤。
但这就是爱了吗?或许该称之为喜欢比较恰当。
“爱就爱了,何必这么别扭,难不成你没有爱我爱得死心塌地吗?”裘染儿故意选在韦语瑄靠近时暧昧地说道。
是淘气,也是一种试探,来这儿住了几天,对于他们这一对诡异至极的相处方式,或多或少也有点了解,所以她故意想要探探韦语瑄的心意。
啧,瞧那踉跄不稳的脚步,裘染儿忍不住地摇了摇头,真是个不诚实的女人呵!
还说不在乎史狄,要真不在乎,哪会有这般反应。
又是一个别扭的笨蛋,就像她的“他”一样。
“你可别说得这般暖昧,否则若叫旁人听了去,那我可就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著她那暖昧至极的说法,史狄连忙含笑挥手,一副生怕被她沾染上的模样,让裘染儿好笑又好气。
“怎么,怕你的心上人吃醋吗?”她看向来到两人面前的韦语瑄。
“心上人儿?”史狄也看著静静放下食篮又退走的韦语瑄。
她现在是他乖顺的小丫环,只是总冷著一张脸让他看,要她做啥就做啥,对他刻意的轻薄也没了反应,整个人呆呆地像是个没心没绪的木头人。
而对于染儿的出现,她更是问也没问上一字半句,要他相信她是吃醋,还不如相信她正迫不及待的数著日子,准备逃离他。
“我怕的是若那远在京城的人打翻了醋坛子,那咱俩的日子可就都要不好过了。”
裘染儿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会听不懂史狄的言外之意,虽然只是浅浅的刺探,但关心的意味没折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