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躲著不肯见人的韦大姑娘今儿个真是好兴致,出来溜跶了!”
“郝大娘,我哪有躲人,只不过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我娘不肯让我出来吹风罢了!”
“是这样的吗?”虽然韦语瑄轻描淡写,可郝凌车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我怎么听说,你和那史公子两人!”
“我们什么都没有!”韦语瑄快速的打断她的话。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这城内最近沸沸扬扬的尽是你和史公子间的种种,传说你们就要冤家变亲家。”
“谁……是谁说的?”望著郝凌车脸上暧昧的笑容,韦语瑄原本的好心情硬生生的去了大半。
“还用谁说,你们俩在山洞中,孤男尊女的过了一夜,这要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不快快办了亲事,难不成你不要名节了吗?”
“可……可是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啊!”韦语瑄心虚的放大音量,可那理不直气不壮的嗓音让郝凌车瞧了个分明。
她个性本就直爽,人又热心,所以才能将这悦来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眼见韦语瑄被人吃了还佯装没这事,连忙要劝,更何况她还挺爱作媒撮合人。
“我说你这丫头也别傻了,咱们女人家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既然史公子污了你的清白,你嫁给他也是理所当然,更别说他的条件可是一等一的优,城里多少女子巴望著他的青睐,配你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又何必这么硬骨子的死撑。”
“谁死撑来著!我和他啥事也没发生,更何况他身上可还系著谋害方老爹的事,再过两日那二旬的期限就到了,我还等著扭他上衙门,这等心残手辣的男人我可不敢要。”无视于众人怀疑的目光,韦语瑄硬气的说。
“你怎么这般死脑筋,我除那史公子的为人,方老爹失踪的事应是与他无关,你干吗非要就这事和他胡搅蛮缠呢?”
真是会被这个丫头给气死,那么好的夫婿人家求都求不来,她却拼了命的往外推,还尽想将人送进牢里。
“谁同他胡搅蛮缠来著,这条件可是他自个儿开的,在场的大伙也都听见,要是方老爹真的出现了我要去他史府当丫环,否则,他要让我绑上衙门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郝凌车庆幸自己是个女人,没有胡子,否则这会儿只能气结的对著韦语坦吹胡子瞪眼了。
“我怎地,难不成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想毁约不成?”韦语瑄大刺刺的嚷著,存心嚷得在场的众人都听进耳去。
表面上她不在意自己失了清白的事,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真不在意,不表现出来只是不想让史狄得意,所以心头的苦也只能打落牙儿和血吞……
现在难得有机会损他一句,刺他一下,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你真想这么玩?”这丫头瞧不出那史公子这么年轻就从无到有,横霸商场,怎可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捉住了把柄。
只怕这赌约后面另有文章,怎这丫头就是瞧不清,还以为自个儿踩到敌人的尾巴。
“人家说好的,就得这么玩。”才不理会都凌车的担心,反正这会儿韦语瑄自认为自个儿是胜券在握。
“即使他为了救你,染上风寒,此刻还躺在床上起不来?”郝凌车楔而不舍地再问。
这话是说的夸张了些,虽然染病是真,倒也还不至于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这还是她头一道听到史狄染了病,心情蓦地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
“一归一,二归二,方老爹在杭州城无亲无戚的,咱们怎能不为他讨公道,所以两件事不能并为一谈。”
得到这样的答案,纵使舌灿莲花如郝凌车也没辙了,懒得再说什么,就要走回柜台张罗,没想到郝凌车刚转身,众人正以为没有人卦好听之际,失望叹息声隐隐在客栈中蔓延开。
不一会儿,楼上的雅座突地飞下一人,立时攫住众人的眼光,这突发的状况让原本叹息不已的众人又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韦姑娘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韦语坦定睛一瞧,眼前这人不正是常常跟在史狄身边的公子哥,她的脸色一沉,没好气的应道。
现下凡是和史狄有关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们好脸色瞧。
“就是方老爹若真的平安现身,你便去史府为仆半年的赌约。”武惑离语带挑衅的问。
方才听著的大放厥词。尽避理智上他希望她能离史狄远一些,免得彼此纠缠不清。
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花下重金,自京城请来一个人,好解救史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现下他只想要挫挫这女人的傲气,顾不得冲动的后果会让自己往后伤透脑筋。
“废话,我虽不是男人,可也有君子一言九鼎的气度,若是方老爹真的无事,我当然会信守承诺。”
“你确定?”武惑离偏头睥睨著她问,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万分肯定。”像首一扬,她没有半丝犹豫。
武惑离朗声宣布,“那好,你现下就可以准备去史府为仆了。”
“笑话,你以为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得听了吗?”
“不是凭一句话,而是凭一个人。”他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人?”心下猛地掠过一阵不安,但韦语瑄力持镇定。
“待会你瞧了便知!”武惑离不说白,存心要看她暗自心焦的模样,他转过头,双眸对上也自楼上雅座下楼来的西严凉,命令道:“去把他带来。”
“可是,公子他……”西严凉犹豫若,毕竟他的主子可不是这么交代的。
鲍子只交代他把人请了来,还说不能张扬,但现在武爷的作为难道不是张扬吗?
“有事我负责!”武惑离拍了下胸脯,又补上一句.“难道你不想瞧瞧这丫头吃幻的模样吗?你倒想想,她为你的主子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这……”西严凉本来还在犹豫,可是瞧见一旁韦语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一股气也跟著涌了上来,牙一咬,他决定和武惑离站在同一条线上。
好吧!就当挫挫她的锐气。
西严凉往外头窜去,突兀的举动让包含韦语瑄在内的众人全都一头雾水,模不清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喂,你们两个别装神弄鬼的想吓唬人。”韦语瑄等了好一会,没瞧著楼上有什么动静,她终于捺不住性子的低嚷。
“怎么,怕了?”武惑离望著她,高耸著两道剑眉挑衅问。
“谁怕谁,只不过你们这般装神弄鬼,究竟意欲为何?”
“我们不是装神弄鬼,只是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去伺候史狄。”
“哼!大话谁不会说,怎不说我等著送你们的‘死敌’去衙门认罪问审,判他个斩立决或是流放十七、八年…..”
韦语瑄学著武惑离扬高眉,神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抹熟悉的人影给震骇住,她睁睁地望著在西严凉的陪伴下步人客钱的苍老身影。
“你……你……”
“韦家丫头,对不住.累你担心了。”方老爹一在韦语瑄的面前站定,便难掩歉疚的说。
“方老爹,你怎么在这,你不是给人害了吗?”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韦语瑄甚至还伸手碰了碰方老爹的手,以确定他不是虚幻的。
“没,我一把老骨头了谁要害我?”活了那么大一把岁数,几时像今天这样成为众人的焦点,方老爹显然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