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她挥手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怎么也对不准。
眼前仿佛有好几个他在晃动,晃得她头昏脑胀,她微恼的嗔呼道:“你别动来动去的,这样我瞧不清楚。”
望著她难得出现的娇态,他忍不住看痴了。
“我没动。”他含笑声明。
“骗人!”她皱了皱自己的俏鼻指控他说谎。
“我没有,倒是你骗了人。”
“胡说,我可是从来不骗人的,你干吗乱讲!”
韦语瑄不依的抗议。
“谁说你没骗人,敢说没事,瞧你这不是冷得发颤。”史狄边念手脚却也没停。
他猛地一把抱起她,在她还来不及发出抗议前,将她放坐在火堆之前。
这一移动弄得韦语瑄头更昏、脑更胀,但因为感受到一阵温暖包裹住她发寒的身躯,她舒服的想要闭上眼,之前仍不忘逞强地说:“你才真的是会骗人,这俗话说的好,所谓无奸不成商,你是那么成功的商人。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铁定不是真的!”
“啧!难不成你就是因为这句俗话杠上我的吗?”
史狄的话里隐含著不可思议,“无奸不商”并不等于“无恶不做”吧?更何况她家还是卖南北货的,说到底也算是商人,难不成她也这般敌视自己吗?
在疑惑之余,他敏感的察觉,此刻她的心防显然较平常松散许多,身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连忙探问。
“才不是呢!是因为我上回去京城……”韦语磁嘟著嘴准备细说从头。
史狄立刻凝神倾听,不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只剩让人听不清楚的咕欢。
他定睛一瞧,不禁哑然失笑。
“这丫头!”史狄轻手轻脚的放倒她,让她舒适的躺在他方才铺好的干草堆上。
“瞩!你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欺负人,我可不会任你伤害方老爹的……”
“真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家伙。”叨念归叨念,望著那张娇颜,一种前所未有的疼惜感盈满了他的胸口。
当她再次因身上湿衣打起寒颤,他干脆也躺卧至一旁,然后两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抱人怀中,手掌贴在她的背脊,用自个儿的真气替她祛寒,并且大方地将自己的体温分享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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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烧灼的疼痛让韦语瑄不舒服的申吟著。
两道细细的柳眉紧蹙,翻来覆去的的睡得极不安稳,朦朦胧胧的不知道自个儿身在何处。
突然间,一道冰凉的泉水涓涓的流人她的口中,舒缓了她的不舒服感。
贪恋地渴求更多的清凉,她在迷蒙间睁开了双眼。
一张俊逸的脸庞映人眼帘,著了迷似的,她双眼直视进那深幽的黯眸之中,直到……“你醒了吗?”看了她那毕梦半醒的迷糊模样好半晌,史狄终于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眼前晃动著,出声确认。
“呃!”韦语瑄眨了眨眼,迷失的神智这才缓缓的回了笼。
确认眼前的景象没有消失,她惊觉到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她定睛一看,在确认眼前男人的身份后,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弹坐起身。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向左看去,人眼的尽是坚硬的石壁,还好。
可右边竟是散发著暖意的胸膛,她顿时双眸圆睁,想到自己方才靠睡在那上面,一阵羞意让她飞快的想要退开。
但因为退得太快,一颗还在迷糊中的小脑袋险险就要撞上左边的石壁。
还好这个时候一双大掌迅速的赶至,免去了她头破血流的危机。
“啧,需要激动到拿命去玩吗?你也不想想我昨夜花了多大的心思,才从阎王那儿将你的小命给讨回来。”
一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其中透露的忧心却非同一般。
“昨夜?!”他的话让她试图唤回自己的记忆,甚至伸手敲了敲脑袋,但不管她怎么用力想.记忆依然只停留在他生好了火,之后呢?
史狄好笑的看著她在自个儿的头上东捶西敲,忍不住出口调侃,“想不起来吗?昨夜你……”
未竟的话是刻意留下的陷研,正等著她傻傻的往里头跳。
“昨夜如何?!”果不其然,韦话瑄顿时脸色泛白,喃喃地问。
面对她带著著急的询问,他不语,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迳自改变话题问:“你现在觉得还好吗?”
昨夜淋了雨的她,初时全身泛冷,之后体温高得吓人,虽然他耗费了不少内力助她,但她整夜没一刻睡得安稳。
到最后,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将她搂在怀里睡,免得她滚近火堆。
如此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会故意说得这般暧昧,纯粹是为了捉弄她。
这似乎已经变成他的乐趣。
“昨夜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孤男寡女的独居山洞,很难不让人不往最难堪的地方想去。
他的好整以暇相较于她的著急,这样鲜明的对比真叫她想要吐血。
“说什么?说我不惜用自己的体温救了你一命,或是说咱俩……”
“停,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饶是韦语瑄这样大刺刺的性子,终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也无法接受两人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只见她一张俏脸儿忽青忽白,瞪著史狄的眼神仿佛见著了杀父仇人一般。
“你可恶!”她低咒道,一双白皙的双手往他的颊边重重的扫了过去。
“啧,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他眼明手快的拦下她的手,将它牢牢地包里在自己的掌中。
“谁希罕你救,我宁愿死,也不愿你碰我。”双眼闪著晶莹泪光,但韦语瑄只是倔强的强睁著眼,就是不肯让那泪落下。
不过是好玩捉弄,可是瞧著她那难很脆弱的模样,史狄的心里禁不住泛起一阵疼。
“何必这么倔呢?咱俩……”他就告诉她真相。
“你别说,我不想听了……”飞快的摇著头,双手搭上自己的耳朵,她鸵鸟似的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昨夜的事。
她,就算再倔强,终究也还是个女人,自己拿她的清白开玩笑实在是过分了。
史狄意识到这一点,不顾她动挣扎,硬是将她拥进怀中。
“我们…”
“呜……”一触及他那温热的胸膛,韦语瑄哪里还管得了这是属于死敌的胸膛,满月复的委屈让她的泪霎时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接连落下。
“就算……就算……你救了我一命……也没那个资格让我以身相许……我……我……”
她边哭边说,几度哽咽的几乎要断气,眼泪和鼻涕全都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的锦衣抹去。
那女圭女圭似的哭法让史狄掩不住心中的惊诧,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面呢?
或许该说,其实她的泼辣、多话和爱打抱不平只不过是她保护自个儿娇弱的一个面具。
脑里思绪转得飞快,他再一次试图解释方才因为自个一时爱玩而产生的误会。
“我们其实并没有……”
他的话依然只说到一半,但这次可不是因为韦语瑄不想听,或是不爱听。
而是因为那蓦然出现在山洞之外,黑压压的一群人,除了他史府的总管秦诸臣,护卫西严凉,好友武惑离,还有她的爹娘,当然也少不了一群爱看热闹的乡亲。
史狄瞪著外头不速之客好一会,再瞧瞧埋在他怀中痛哭的她。
虽然明白大伙铁定是因为担心他们,所以出来寻找他们两人的下落,一切纯属善意。
可他心底仍暗叫了一声糟,毕竟瞧瞧他俩现下的景况,只怕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呃,韦姑娘,你别再哭了!”史狄犹豫著该怎么告诉她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