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头,怎么你又要出门吗?”望著女儿行色匆匆的身影,韦长庆皱起了眉头,出声喊位女儿。
“爹,你有什么事吗?”她的眼神直直瞄往屋外,暗自扼腕。
差一步,只差一步,她今早就可以逃过爹娘的叨念,去方老爹那儿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素不怎么管她的爹娘,几乎照著三餐轮番上阵。
一会儿要她一个女孩子家别这么硬脾气,专门和死敌过不去,一会儿又要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免得她除了“八卦”之名外,还被人家说泼辣,将来会嫁不出去。
嫁人?!这可是她压根没想过的事情。
男人有什么好,全都是一堆骨子里坏到极点的东西。
像那看来人模人样的死公子,不就是一匹被著人皮的狼吗?吃人不吐骨,嫁给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一辈子不嫁。
脑中倏地浮现史狄那张要笑不笑的可恶表情,心一惊的韦语瑄连忙猛摇头,拼了命的想将那莫名占据脑际的脸庞给摇掉。
“外头天气不错,店里你先看著,女儿想出去晃晃,好吗?”韦语瑄挺著一张笑脸撒著娇。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阵子你尽找史家公子的麻烦,我就不懂,这史公子的为人大家可是看在眼里,你干吗专看他不顺眼?”
“爹,你们可都被他骗了,他现在待你们好,只不过是要降低你们的戒心,他那人啊,坏在骨子里,你可千万别同他做生意,否则若是被‘拆吃人月复’,可别说女儿没有警告你。”
韦语瑄又是提醒又是警告的说了一长串,如此的努力却只换得父亲皱得更紧的眉头。
“瞧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看来我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你下去。”
望著爹亲那少有的严肃模样,韦语瑄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打小,因为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所以爹极宠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他也会想办法弄来给她。
甚至当她要求跟著家里的商队大江南北行走的时候,纵使娘万分反对,爹还是同意了,那时爹可是连板起脸来都没有,而如今……“爹想怎么做?”她小心翼翼的问过。
“我和你娘已经盘算好,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找一个夫婿来管你,等会儿李媒婆就会上门,所以打今儿个起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准再去寻史家公子的晦气。”
“我不要!”她立时发出抗议。
“容不得你说不要。”面对女儿的反抗,韦长庆沉脸低喝。“男婚女嫁本就天经地义,何况你已及弈,是该收心嫁人了。”
“爹……”她气愤的低喊。
“别喊你爹,这事我可也赞成的,与其让你出去挑惹史家,还不如让你收心嫁人,免得将来惹出了祸端,咱们两个老的收拾不了。”
李玉娘自屋后娉婷的走来,板著一张脸阻止女儿企图打动夫婿的哀求。
“娘……”韦语瑄知道自个儿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爹娘十分恩爱,向来只要娘决定的事,爹甚少不依。
尤其这次可是要一尽他们为人父母的责任。
“别再爹啊娘的,从今儿个起,你就给我留在家中,等著媒婆帮你说定一门好亲事。”
以前舍不得女儿太早出阁,是怕膝下无子的他们,会孤单寂寞,可最近外头的流言传得越来越厉害,他们要再不想个方法.女儿惹事事小,将来找不著一个容得下她的婆家可就事大。
“娘,我不嫁人!”鼓起了腮帮子,韦语瑄坚定的宣布。
“等我们说好了亲事,你要不嫁,就别喊我娘。”李玉娘倒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句话便堵得女儿说不出话来。
“这……好,我认输,可是嫁的人选得由我自己决定。”
啧,瞧瞧女儿的倔性子呵!
不过是要帮她说们亲事,她倒像是他们做爹娘的要逼她上刀山、下油锅似的。
李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她也早料到女儿会有这个要求,于是爽快的答应。“你要自己找人也行。”
娘亲的应允让韦语瑄喜上眉梢,毕竟自个儿找人可挑可捡,这挑挑捡检的,只怕三年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人选。
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女儿,女儿的眼珠儿一转,李玉娘就知道了她的盘算。
所以她立刻加了个但书。
“但是我们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到时你还挑不到中意的人选,就别怪我们自作主张了。”
“这……好吧!”计谋被拆穿,韦语瑄的俏脸儿一沉,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暗地里又将这笔账记在史狄的头上。
想来要不是他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这向来皆由著她的父母,怎么可能态度这样强硬。
“还有,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不准你再去招惹史家公子,否则你就别怪爹娘随便找个婆家让你嫁去。”
“厚,你们干吗都这么护著那个姓‘死’的,他是个坏人,是头被著人皮的狼,你们知不知道?”
娘亲的宣告,让韦语瑄握紧了双拳低吼,可她这举动只让人觉得她孩子气,压根就不把她的话给放进心底。
气愤之余,她旋身冲出门,不管,她要去城郊,看著方老爹保住地,而既然姓史的来招惹她,她也同样不会让他好过的,她要向爹娘证明她是对的。
$$3
小小的一间屋,木门大敞著。
韦语苗在田里遍寻不著原该在这个时候下田工作的方老爹,只好来到他独居的小屋前。
其实在郊外乱走乱逛一阵,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也不是那么坚持非要立刻找到方老爹,再和他晓以大义一番。
只不过方老爹毕竟年纪大了,又一个人独居,若是有个什么病痛,只怕也找不到人求助,于是她这才上门一探。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推开用来防止野兽的木栅,那映人眼帘的景象竟会是一片狼藉,东西倒的倒,碎的碎。
仿佛是被盗匪侵袭过一般。
心慌的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人屋内,扬声高喊,“方老爹……,方老爹……”
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绕著倾倒的家具,她把斗室内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却怎么也找不著方老爹。
她忧心的扶正一张被推倒的木椅,坐下来喘口气,嘴里不住叨念道:“奇怪,昨日明明还见著方老爹的,怎么这会却不见了?”
为了阻绝史狄有任何的机会对方老爹威胁利诱,每天她都跑到这儿来陪他,而史狄一直没有动静。
本来她想他大概是忌惮于她,所以主动认了输。
可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突然间,一个可能性就这么撞进了她的脑海中,她整个人自椅子上跳起。
你信不信,不出三日,方老爹的地一定会归我所有……脑中浮现他那日让她气急败坏的宣告,她的脸色一凝,今天刚好是他宣告的第三日。
“该死的,莫非是那个卑劣的男人对方老爹做了什么?”
她想都不想的冲了出去。
她要去找那个该死的史狄算账,他一定是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伤害了方老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3$$“我要见史狄!”沉著脸、冷著声,韦语瑄站在史家的朱红大门前,对著横挡在她面前的护院说。
“我家公子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姑娘有拜帖吗?”
守门的护院当然没有忘记她前些日子在门前撒泼的模样,一见她来,身后还跟著一群乡亲父老,虽然态度还算恭敬,但一瞬间阵仗已经全都摆开。
只见几个身著黑衣劲装的男人一字排开,明显的想要挡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