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被他无鞍的行为所影响。
她得镇定自己的心神,免得稍不留神就失了心。
玉如意努力地说服著自己,但心中的几许烦躁却让她微感不安。
“主子,风凉,怎么不加件披风再出来,也不想想你这大病初愈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熟悉且带著一丝责备的话语窜入了玉如意耳际,她不敢置信的缓缓转身,果然见到巧笑倩兮的绿环站在她的身后,正忙著将手里揣著的披风系上她的颈项。
“绿环,你怎么来了?”玉如意的话语中不无惊喜,能在心中徨徨不安之际见著宛若亲人般的丫环,怎不教人心事。
“是江爷让我来的。”少了平时说起江毅轩时的不悦,绿环语气中多了一丝让玉如意觉得刺耳的恭敬。
“他让你来,你就来,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沉下了脸,她的语气充分彰显出她的不悦。
绿环伺候这个待她有如家人的主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这还是头回见她对她这般不悦的。
但虽然不解主子的态度为何这般激动,可是她仍是机灵的回答道:“当然是小姐,至于江爷,他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感激他罢了。”
“救命恩人!?这笔帐若真要算起采,还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呢!”
要不是他将她的红簪给投进了湖里,她用得著他来救吗?更用不著欠下他如此钜额的债,玉如意不悦的撇了撇唇。
“可是江爷他真的很用心照顾主子呢!那夜他著急的抱著你飞也似的冲进了如意阁,忧心的脸色是半点不假,更不要说他在你病重之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请来了一神医,耗费了无数珍贵药材,这才保住了你的命呢!”
“假好心!”她依然不领情。
似乎没有察觉玉如意那愈来愈黑的脸色,绿环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而且我还听这这畅江园里的下人说,主子病倒了这些日子,喂汤送药,都是江爷亲启照料,丝毫不肯假他人之手,这江爷对你可真有……”
说著说著,突地抬头,这才发现主子脸上那愈发不豫的神情,于是连忙吞下险些窜出口的的话语。
“你的心倒也容易收买,要不你干脆来畅江园当奴才算了。”玉如意没好气的建议道,但见绿环的脸色一下子刷白,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迁怒。
懊死的,怎地又被他影响丁呢?
“主子,你可千万别赶我走,你如果要我讨厌江爷,我会照做的,千万别赶我走。”绿环著急的连忙表明自己的心志,脸上有著畏惧被遗弃的恐慌。
“傻丫头,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玉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心烦意乱,索性转移了话题。“不是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围城的亭吧!要不要我这个主子做主,将你们俩送入洞房,以后你可叨念就有了对象。”
扬起一抹调侃的笑容,避开了“江教轩”这个话题,玉如意又是以往的玉如意了。
“主子,你……”绿环涨红了脸,偏偏调侃的对象是自己的主子,既不能骂、又不能打,她只能跺脚微嗔。
“围城人不错,是个可以让你依靠的男人,你若真喜欢他就快点嫁给他,否则要是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她这个主子虽然下定了决心不成婚,可也不希望丫环和她一样,所以她积极万分的准备将他们送人洞房。
“主子,你干么这么取笑人家。”红透了一张俏脸,绿环低著头,但仍不忘表明自己的心志。“人家早就决定了,要是你不成婚,就要陪著你一辈子。”
“舍得让围城空等一辈子?”玉如意扬眉,一股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你该知道我这一辈子是不成婚的。”
情是空、爱是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既已知是空,又何必无事惹尘埃呢?
这是她早巳根深蒂固的观念,容不得旁人撼动,即使是他也不成。
“怎地舍不得,要不是主子,人家哪有今天这样安稳的生活可过,所以绿环自然要一辈子陪著主子。”
如意欣慰的看著忠心耿耿的绿环,这丫头就像她的亲妹一般,她怎舍得?
看来她得替绿环的终身好好盘算盘算,至于她自己,经过这次的大病一场,著实累了,她想等事情过了之后,就找一间清幽的尼姑庵清修,无忧无烦。
瞪视著眼前的翠玉酒瓶,江毅轩是一脸的愤恨不平。
之所以如此,当然与是与那玉如意有关,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著的是她今日与绿环所说的话。
她这辈子要是不成婚,那他还有什么戏唱?
不行,既然她有胆子魅惑了他,自然就要有能力承受后果,若真是让她孤独一人,那他该怎么办?
在她身上投了这么多银子,要是还骗不来一个妻子,那他还算什么精打细算的铁公鸡?
不行,他得想想法子,免得最后人财两失。
“喂,他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那苦闷的神色好像被人倒了不少银两似的。”
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西门夏永瞧见江毅轩那气闷不语的模样,怎肯放过,非要出言损个几句才成。
“毅轩,你是怎么啦?没事说要请我们出来喝酒解闷,可我们人到了这儿半个时辰了,你却一句话也不吭,只是恨恨的瞪著酒瓶,这瓶子招惹你了吗?”相较于西门夏永那看戏的态度,柳天青的关怀倒是真挚了许多。
“它没惹我。”江毅轩指了指跟前的酒瓶,然后继续说道:“可她却招惹我了!”
“她是谁?”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柳天青皱著眉头问道。
江毅轩抿唇不语,只是依然恨恨的瞪著酒瓶。
“这坊间流传的该不是真的吧?”西门夏永为人较不拘小节,五湖四海的朋友不少,自然消息也是灵通得多。
“什么流言?”
“就是我们京城首富江毅轩爱上了红莲坊的玉如意,不但情深意重的花了大把银两为她聘请名医,甚至还不惜开了药仓,用上那价值千金的药材,但求自阎王手中抢回佳人的流言啊!”
“这是真的吗?”柳天青讶异的看著江毅轩。
乍听这样的传闻,说不惊诧是骗人的。
江毅轩不论是对自己或对他人,一向小气得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一摊千金,只为女人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喽!”西门夏永口快的抢著回答。“就算我原本不信,可现在瞧见这厮那失魂落槐的模样,也得将那传言信它个九成九。”
“你闭嘴!”江毅轩咬牙切齿的喝道,他已经够烦了,怎地这损友不唯恐天下不乱的胡言乱语,真让人有种想要痛揍他一顿的冲动。
无视他的怒容,柳天青继续对西门夏永问道:“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干么还闷闷不乐?”能爱上人是件好事,没道理这样愁容满面啊!
“只怕最佳人不肯领情,惹得我们这情窦初开的京城首富心烦意乱啊!”
西门夏永本只是随意说说,可没想到却一语道中,惹来江毅轩更庞大的怒气。
“你给我闭嘴!”
“要我闭嘴也可以,那就换你说说你干么心烦,反正三个臭皮匠总是胜过一个诸葛亮,搞不好我们能为你想个法子。”
“你!?”江毅轩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完全不相信他有这个能耐。
“怎么,不信?”西门夏永怎么会看不出他眼中的不信,于是他豪气的一拍胸脯,说道:“说到底,我可是花丛里钻来窜去的拔尖人物,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