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的安排可以让他留住慕辰的心,可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小俩日还来不及培养出深厚的情谊,慕辰的母亲就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天离世。
而慕辰在忙完丧礼之后,也立刻迫不及待的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而离开了。
无视于怀风的美好,或许该说是他还来不及发现怀风的美好,她的丈夫、他的儿子便已经毫不眷恋的离开。
“他和我结婚本就是被逼的,离开反倒像是理所当然,我想或许唯有我的离开,才能换得他的归来吧!”
没有一丝的苦涩,戚怀风只是实话实说的衡量着状况,而她也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当初他留下的那张离婚协议书上已经补上了她的签名和盖章,之所以还不离开,只不过是还贪恋着此刻的无忧与自由。
“不,你错了!我儿子恨的是我,并不是你,而我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们父子俩打开心结。”
没有了那睥睨商场的骄傲,席杰邦的双眼盛满了渴求,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渴望与儿子重修旧好的老迈父亲。
戚怀风听到公公的请求,一双美目顿时瞠得老大,显然有些不敢置信公公竟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于是她忍不住的说!“爸,不是我要拒绝你,你对我一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如果我有能力,我愿出息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我不以为我有这个能力达成你的愿望,我并不是他要的妻子。”
看着公公萎顿的模样,戚怀风很心疼,但却自知无能为力,她与他不过是两条偶然交错的直线,一个交点过去便自然地渐行渐远。
“不,你有的,只要你愿意。”以为怀风的话不过是一种推拒,席杰邦着急了起来,激动的探出手牢牢握住怀风的,老人家的手有一丝的颤抖,那感觉就像她是他最后一片的浮木似的,少了她便会灭顶。
“爸,你先别急!”看着老人家着急的模样,戚怀风心疼的安慰,甚至许诺,“我答应你,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去做的。”
“真的吗?”慈蔼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的希望,但仅仅只是这样仍不足以安下他惶恐的心,于是他进一步的要求,“那你答应我,去试试看好吗?我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听他喊我一声爸爸,我相信你一定能达成我的心愿的,是不?”
“爸……”略感为难的低喊了一声,但见席杰邦眸中那浓烈的不安与渴求,戚怀风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好吧!如果这次他真的出现,我一定会尽力劝他。”
“谢谢你,谢谢你……”迭声的道着谢,席杰邦满睑感激,但戚怀风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直往下沉。
脑中浮现出一张散发着冷冽的睑庞,纵使迫于无奈而答应,但戚怀风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自己可以改变什么。
可……能不做吗?显然是不行的。
泵且不论席杰邦是她的公公,就说他对她的大恩大德她早就无以为报,现在他只不过有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她若拒绝岂不太过忘恩负义了吗?
罢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消失了那么久的席慕辰会不会出现都不知道,现在来烦恼这些也未免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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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春阳映照在大地之上,徐徐的微风,算得上是一个叫人心旷神怡的春日午后。
微微曲起修长的食指,优雅地勾起有着精致彩绘的骨瓷咖啡杯,戚怀风轻啜了一口香纯浓的咖啡。
那令人眷恋的浓、醇、香不但没有将她微蹙的眉头拉开,反而拢得更紧了些。
她一向喜欢在这样微风徐徐的午后,迎着点点洒落的阳光,一旱受着这一下午的优闲,可是今天的她着实优闲不起来。
只要一想到早上她公公要求的事情,她便开始感到不安。
鲍公似乎很肯定席慕辰会回来,可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又应该怎么做,才能如公公所愿的留下他呢?
“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愤世嫉俗的眼神,而那眼神的主人也就是即将可能扰乱她优闲生活的男人。
事实上,若说她真的毫不在意席慕辰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她的丈夫,更与她有过一夜之亲,只是对于这个男人的记忆也只剩下那双眼神了。
那是一双载满孤独与愤怒的眼眸,而就在她还来不及拼凑起所有他的形态前,他就远离了她的生命,对她而言,就算他真的回来了,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别提如公公所愿的留下他了。
算了,还是别想了吧!看来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招可用了。
正当无可奈何,准备起身收拾桌上还未食用的点心和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时,她的耳际突然传来一串隐含着极度讽刺的话语。
“看起来,你倒真是过得很悠闲嘛!”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戚怀风吓了好大一跳,她紧抚着胸口,急速的转身,不意却撞进了一双盛载着怒气的深潭。
居然就是那双让人难忘的眼眸。
在辨视出来人之后,向来的冷静自持全在此时叛逃,她整个人傻在了当场,他还真会选时间啊,早上公公才来过,他居然下午就出现。
她的心中有些混乱,而耳中却持续的窜进他那带着严厉语气的刻薄言语。
“以一个自称弃妇的女人来说,你的生活过得未免悠闲的过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登报,徒然羞辱自己。”
在他冷冽的眼神中,戚怀风单薄纤细的身子忍不住的轻颤,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曾经试想过他们再次相遇的情况,她想过两人成为陌路,或是一如以往的相敬如“冰”,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失了风度的口出恶语。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算是夫妻,不是吗?更何况她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又何必这样伤害她呢?
“怎么,舌头被猫咬去了?还是看到我回来,便心虚了?”昂然的身躯往戚怀风踏近了数步,直到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当中。
当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沁入她的鼻端,一股似曾相识的威胁感也很快的笼罩住她。
对于她的呆愣与惊愕,东方慕辰将它定义成心虚的表现,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在迅雷不及掩耳间已然爬上了她尖细的下颔,而冷酷的双眸更是不容她逃避的直锁着她的眼。
似乎感受到他的恶意,戚怀风原本飘荡的神智逐渐的回笼,她轻敌檀口,但口气却是平稳如风,一如她这许多年来所养成的个性。
“我有什么值得心虚的?当初抛家弃子的人并不是我。”边说边轻巧的转了个身,月兑离他那不怀善意的控制。
“这句话听起来,本身就是一种不满。”东方慕辰一边评论着她的话语,一边打量着她。他不在乎她的暂时月兑离,她对他而言像一只蚂蚁般容易对付。
看来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让她纤细的身子多长几两肉,反而将她的胆子养大了不少呵!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八年前的她可说是沉默寡一吉的,几乎不敢跟他说话,而现在却能面不改色的面对他的挑衅了。
“就算是不满,那又如何?难不成我该欢天喜地的放鞭炮庆祝你的归来吗?”
面对着他的一再挑衅,戚怀风也忍不住的动气,虽然依然是清清冷冷的音调,可其中夹杂的火气却是怎么样也掩饰不住。
听了她的话,东方慕辰的俊脸上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的确不该庆祝我的归来,因为我的归来就代表着你的计谋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