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净是这样死命的喝酒,行吗?”见瞿焰月连话都不回一句,东方慕辰忍着想要一拳挥去的冲动,虽然口气阴冷的催促,但流露在其中的关心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毕竟看到此时瞿焰月喝酒的狠劲,不由地让他想起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搞定了每年到了某一阵子总是阴阳怪气的文连星。
“我该说什么?”瞿焰月懒懒的回道,转瞬之间,另一杯黄澄浓冽的美酒又已经入月复了。
“要是那个方可衣真这么烦,不如我派人去教训她一顿。”东方慕辰不耐烦的建议。
要说在“火焰门”里,谁最有黑道大哥的狠劲,除了门主火耀日之外,就数东方慕辰了。
别看他长得一副颀长劲瘦,好像有些弱不禁风,完全没有黑道大哥的魁梧,但他发起火来那股狠劲,有时就连火耀日这个暴躁的男人也忍不住地要退避三舍,甘败下风。
“何必这么麻烦,以后不让她进门就是了。”对于不重要的人,他向来不喜欢花太多的心思,而方可衣在他心目中正巧一点份量也没有。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她那种打死不怕的耐心,可比得上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你不嫌烦,我看了都碍眼。”
说起那个女人,东方慕辰就难免有气,一双眼长在头顶上不说,来到别人的地盘上,眼珠子里白色的部份永远比黑色的多。
那轻忽不屑的眼神,常常让他忍不住的想将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别于正常人的构造。
“一个不重要的人,还须理会她太多?”瞿焰月好笑的反问,一双利眼不断的往东方慕辰的脸庞瞟去,好奇于他今天的火气。
像是没有察觉瞿焰月的窥探,东方慕辰继续说道:“要不然你赶快找个女人,办个盛大的婚礼,气死那女人也好。”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女人全是一种名唤“虚荣”的动物,要不是月的背后有着庞大的身家,再加上他那令人赞叹的医术,他就不相信她还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去缠着月。
“为了阻止狼的入侵,却找了一头虎来身边,我还没有那么精神不正常。”瞿焰月耸了耸肩,轻而易举的便否决了东方慕辰的建议。
“可是,那女人我看了就讨厌,就怕你像日和星一样昏了头,把那头狼给摆在身边,那我们兄弟的缘分只怕尽了。”
“哇!你这威胁还真吓人,怎么何时开始火焰门里最冷的人,竟然这么关心我我‘昏事’,让人受宠若惊呵!”
“只要不是她,谁都好谈!”东方慕辰异常坚持的说道。“要不这样,我替你找个女人?”
莫名的,他就是讨厌那个女人,虽然那女人总是有着合宜的举措,但就是让人感觉到阴阴的,为免憾事发生,所以他卯起来管上这桩闲事。
“神经!”瞿焰月嗟了一声,将东方慕辰的建议当成了笑语一则,但他不介意让他安点心。
“我若会和她怎样,早就和她怎样了,如果我现在没有和她怎样,那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她怎样了,这样你懂了吗?”
“你在绕口令吗?”东方慕辰两道好看的剑眉微微的高耸,对于瞿焰月“怎样”又“怎样”的言词,显然不太能接受。
“我不是在绕口令,我只是在告诉你,我……”他的口气一顿,然后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才又再次启口,“我这里早就已经住了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东方慕辰想也没想的就接了口。
懊死的,这话要是说出去,道上有谁会相信,这火焰门里一个个看起来除了猖狂还是猖狂的四个头头,竟有三个痴情种子。
火为了怜怜放弃了内心的怨恨,甘和自己恨了几年的男人再成为好友;星为了黎雁独尝苦痛,为了她做尽一切,然后还不准旁人张扬,甚至还为了不要勾起黎雁痛苦的回忆远走他乡,虽然结局终究是好的,可是他这段苦情也堪登上“痴心男子十大排行榜”。
眼前的焰更不要说了,他为了替心爱的女人求生学医,却也为了她的死而放弃从医,甘愿在滚滚红尘中打转,最教人震撼的是他现在竟在他的面前捧心对一个已死的女人许下一辈子的爱,他们恶心不恶心?
没有忽略东方慕辰那不屑的撇嘴,瞿焰月朗朗一笑。“你不用太羡慕,总有一天等你爱上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中滋味。”
“羡慕?!”向来不高不低的冷然音调微微的扬高,东方慕辰像是看到什么怪兽般的瞠目。“我一点也不羡慕,我不需要像方可衣这种低等的生物在身旁纠缠,而你也最好离她远一点,是阿花、阿珠都好,就是别是她。”
看来这方可衣真的让人厌恶的彻底呵!这个发现让瞿焰月忍不住的扬起一抹笑,原来将她视为蟑螂、老鼠这种害虫的,不只他一个。
眸中映入瞿焰月那莫测高深的浅笑,东方慕辰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突然一阵低吼。“不行!”
“什么东西不行?难不成是你吗?”瞿焰月好笑的反问,今天他这个好友反常的莫名,让他也跟着挺好奇他的“不行”究竟是怎么个不行法。
“去!”没好气的给了瞿焰月一个白眼,真是枉他这么忧心,难道月不知道他是怕他踩了人家的陷阱,最后只好万般无奈的栽进婚姻里。
在他看来,那女人绝对不是一个那么简单会放手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痴缠着毫无回应的月将近十年。
“看来我得好好替你物人,否则若让那个女祸害入了门,必定使天下大乱。”支手搓着尖挺的下巴,东方慕辰的脑袋飞快的思索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无聊!”知道好友是在说笑,瞿焰月低嗤了一声,跟着翻了翻白眼。“你别给我找来另一个麻烦就好了,优游花丛多好,我可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座森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自己都不想昏了头,干么对星和日的感情这么鼎力相助?”将两颗白眼全数退还,东方慕辰的语气有些挖苦。
显然他对于自己原先叱咤风云的两个兄弟,全都成了绕指柔有些不满。
“因为你们都还有心!”瞿焰月的语气轻轻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借着突然袭来的一阵风,全都悉数窜入东方慕辰的耳中。“而我已是除却巫山不再是云了啊!”
东方慕辰没有接口,迳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的陪同好友一起饮尽。
火焰门的众人一直知道月的心中住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早逝,让月几乎放弃了自己精湛的医术,要不是火焰门那间实验室,只怕今生要月再次执刀,是绝无可能的事。
可惜纵是知晓月的心殇,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懂得开解他人的人,所以除了陪着月喝点酒,他什么也不能做。
“别想太多了!”淡淡的一句话反倒是由瞿焰月的口中窜出的,他向来不是个把自己的情绪加诸在旁人身上的人。“有你们这些兄弟,生命已经少了许多缺憾,人毕竟是不能太贪心的。”
语毕,两人默默对视,原就情若兄弟的情份,在此时更加的稳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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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寒酸穷困的气息,冷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的不断自窗口的细缝中窜入。
寒风拂在陈旧的简单家具上,更让这原本应该显得拥挤的空间感觉起来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