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争执他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虽然可以理解日再次被拒绝的难堪,可是他却不能接受他用那样的言语指责怜怜。
怜怜对他的爱,他们这几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她没有答应日的求婚,个中的理由他们当然也都知道,所以自然心都偏向怜怜一些。
“喂,别说了,现在怜怜的情况都不晓得怎么样,干嘛还说这些呢?”东方慕辰看着火耀日铁青的脸上交杂着无比的忧心,忍不住的扯了扯文连星的手臂,要他少说一些,免得再度激怒火耀日,可惜文连星并不领情。
“为什么不说?我就是要说,收下你的戒指却立刻上别人的床的人又不是怜怜,你凭什么迁怒?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柳莲香,你干嘛……”
文连星数落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响已然发出,震住每个人的心神。
他们连忙四处察看声响的来源,最后两人的眼光有志一同的全部扫向火耀日身旁那堆碎裂的玻璃,还有淌着鲜血的拳头。
“你……”文连星看到他火爆的举动,真是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这样有用吗?伤害自己并不能让怜怜没事。”
可偏偏不管他说了多少,火耀日的目光依然没有看向他,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盯着“火焰门”的急救室门口,仿佛这样就可以穿透那扇门,看进里头似的。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日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啊!”东方慕辰向来淡漠的神‘情未变,劝着情绪十分激动的文连星。
“简直不可理喻!”见火耀日理都不肯理他,甚至连眼光都没有瞄向他,文连星也懒得再浪费力气,索性不再开口。
突然间急救室的门打开来,霍焰月向来悠闲的表情被严肃所取代,他默然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却未出声的火耀日。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转头对文连星交代,“赶快去把涛洛找来,要快!”
“找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怜怜她不行啦?”再也顾不得要继续隐瞒火耀日,文连星着急的追问。
总觉得怜怜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他也应该负些责任,所以文连星自己也很担心。
“怜怜失血过多,可能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火耀日魁梧的身躯震动了下,但心头的另一抹疑惑却教他按兵不动的继续坐着。
“要输血吗?那何必找涛格来?我们这些人的血型难道都不可以吗?”文连星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的卷起衣袖,他愿意贡献自己的鲜血,毕竟今天这事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怜怜的血型是RH阴性,这样的血连血库都欠,你有吗?”急着继续进去救人,瞿焰月没那么多的耐心解释,话一说完,便又转身进人急救室。
“RH阴性?!”文连星一愣,回过神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拿起电话,正准备拨号时,电话却被人一把抽走。
“你搞什么?把电话还我!”文连星回身瞪视火耀日,伸手欲拿回电话,都什么时候了,救人如救火他不懂吗?
“怜怜和他是什么关系?”火耀日沉着声问道,一双被怒气充盈的黑眸看起来份外吓人。
就连文连星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忍不住因为他那股形之于外的气势而倒抽口气,但他却仍是选择沉默,只是向东方慕辰使了个眼色,要他打电话通知秦涛洛。
“她到底该死的是谁?”得不到答案的火耀日几近失控的一把揪住文连星的衣领,再次愤怒的质问。
“怜怜是涛洛的妹妹,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儿印象吗?”回答他的是打完电话的东方慕辰,反正事已至此,真相迟早也得揭开。“而这也是为什么怜怜刚刚不敢贸然跟你结婚的原因。”
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火耀日一把放开揪住文连星的手,然后转过身就要离去。
“喂,你要去哪里?难道你不顾怜怜的死活了吗?”刚得到呼吸空气的自由,还来不及顺过气的文连星,眼见火耀日要离开,连忙追着问。“现在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难道忍心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如果是你,你会去关心一个仇人的妹妹是死是活吗?”连头都没回的,火耀日只是冷冷的说。
“什么仇人?!你不是说你爱她,想要同她、小火焰一起组成一个家庭吗?”
“那是在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火耀日冷淡的说,仿佛此刻躺在急救室里和死神搏斗的人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期望我去爱一个让我恨了八、九年的男人的妹妹。”
“我拜托你好不好,什么仇人不仇人、恨不恨的,涛洛他压根就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你自己为了你那该死的自尊执意要误会他!”
他们大家都清楚的知道柳莲香是什么样的女人,一个势利又虚荣的人,就只有日这个呆子会被她蒙蔽得这么彻底。
“够了。”旧事毋需再重提,这个话题是他心中的禁忌,火耀日一反常态的火爆,只是冷然的扫了两人一眼,便踏着重重的步伐转身离去,“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秦涛洛,所以更不可能会接受他的妹妹。”
当愤怒已不足以表达他的情绪时,冰冷是唯一的选择,只有从那重重的脚步声中可以知道他心中的愤慨。
文连星和东方幕辰也只有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
收拾好该收拾的东西,怜怜一个人坐在这间堪称豪华的病房,略显苍白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丝情绪。
“怜怜,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不舍的看着怜怜脸上的淡然,秦涛洛的脸上满是愧疚。
怜怜受的伤并不轻,差点儿要了她的小命,好不容易经过这两个月的细心疗养,终于捡回一条命。
可是月的医术能医的只是身体上的伤,至于怜怜的心伤究竟有多深、多重,却没有人晓得,也没有人能医治。
在怜怜刚睁开眼看到他后,仿佛对于日离去的事已经心知肚明,所以她从来没有问过日的事情,更不怀疑日的没有出现。
怜怜对日的感情有多深,他是心知肚明,所以这样的怜怜也更教人心疼和担心。
“哥,我想拜托你两件事,可以吗?”听到秦涛洛的呼唤,怜怜并没有起身,只是抬头对走近她的哥哥说道。
“不要说是两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秦涛洛的脸上有着宠溺及愧疚。
这段时间他常常在想,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许怜怜的感情路不会走得这般坎坷,她绝对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所以是他欠她,不要说是两件事,只要是怜怜所希冀的,就算是要他倾家荡产,他也会为她做到。
“哥,谢谢你。”扬起感激的笑容,秦涛洛的宠溺暂时驱走她的孤单。
是的,没有日哥哥的日子,她变得本然,凡人该有的喜怒哀乐仿佛在一夕之间被夺走,唯一剩下的就是心痛和寂寞。
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没有哥哥的话,她绝对撑不过这样痛苦的时刻,所以她并不怨,如果说在日哥哥和哥哥之间硬是要她选一个人的话,她绝对会选扮哥。
可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之后,她变得很贪心,想要在人脆弱的生命中,捉住所有自己希冀的情感。
所以她要两者兼得,不但是哥哥的疼宠,就连日哥哥的爱情,她也要努力的将它捉回来。
“傻瓜!”揉了揉怜怜的头,秦涛洛低斥着她的感谢。“如果没有哥哥的话,或许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