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就像是一道特赦令似的,所有的高级主管全都鱼贯似的逃命去也,只留下罗星羽恍若无事人的坐在原处。
要说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席幕城的怒火是骗人的,可是他是打定了主意借此来提醒席幕城,秦烙梅那女人的存在是一个祸害。
算了算秦烙梅已经几乎和他们纠缠了八年的时间,虽然她一直无法真正危害到幕城集团,可偏生就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要杀要剐请尽量!”两手一摊,罗星羽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不管是什么也好过让我在这儿受你那张冷脸的折腾。”
“你……真是……”瞪了罗星羽好一会儿,席幕城终于认命的收回自己怒视的目光,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还真是拿他这个好友一点儿辙都没有。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小的还有下情禀报。”罗星羽得了便宜还卖乖,索性唱起了戏。
“废话不必多说,说重点就行了!”无奈的瞄了罗星羽一眼,席幕城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既然人家没心情看戏,想谈正事,能屈能伸的他当然也能奉陪。“你究竟还想任由那个秦烙梅玩到什么时候啊?”
罗星羽的耐性已经快要被那个女人给磨光了,若是席幕城再不行动的话,只怕有一天他会自己拿把刀去砍了秦烙梅还比较干脆。
“她的背后有我妈,你觉得我动得了她吗?”席幕城淡然的说道。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压根就不是动不动得了的问题,问题在于想不想做罢了,否则以幕城集团雄厚的财力,还会怕那个秦烙梅吗?
“少拿你妈当挡箭牌,你以为我是今天才认识你吗?”罗星羽没好气的啐道。
从认识席幕城到现在,除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女人之后,他就没见他怕过哪个人,他会怕他妈,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家的人牙。
“她好歹也是我妈心目中的好媳妇,我又何必赶尽杀绝,徒惹麻烦呢?”
没有否认罗星羽调侃的话,他眉毛一挑,实话实说的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秦烙梅那女人是不可能可以动上幕城集团一根寒毛的,所以他也就索性随她去了。
气结的狠瞪了席幕城一眼,罗星羽简直受不了他那种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你……你这么放任她,你以后就别后悔!”
“后悔?!”细细的玩味着这两个字,席幕城的脑海中飘上了一道纤细的身影,然后低喃道:“我早就已经后悔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席慕城在说什么,只觉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于是罗星羽关心的问道。
只是席幕城快速的掩去思绪,淡淡的说道:“没什么,赶快去工作吧!我可不是请你来管我的事的。”
“真是死性不改!”没有得到答案,罗星羽翻了翻白眼,受不了的批评着。“我懒得管你了。”
很快地门开了,然后门又关了,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席慕城—人独自品尝着那突地翻腾而起的回忆……
第二章
飞机缓缓的下降着高度,瀚瀚的一颗小头颅几乎贴上了玻璃,着迷的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白云,还有那些仿佛玩具似的小房了。
终于孩子心性的瀚瀚看腻了窗外的风景,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疲累的妈妈,关心的问道:“妈咪,你还好吗?”
一句短短的问候几乎逼出了新荷脆弱的泪水,她探手抚向儿子软软的头发,扬起了笑容。“妈咪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天真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心,懂事的一点也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
“傻瓜!”感动啊!不舍呵!
瀚瀚是一个这么体贴的孩子啊!
这么多年来独自抚育他的苦,其实并没有白受,因为他是老天爷给她的最好礼物。
“有你陪着妈咪,妈咪怎么会累呢?”不想让孩子担心,新荷漾起了更温柔的笑靥,安抚着他的不安。
“那妈咪那次为什么会昏倒?”这几天家里几个阿姨来了又去,让他都没有机会把事情问清楚。
见孩子提到自己的昏倒,新荷的眸中闪过一抹伤痛,看来自己那次的昏倒已经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了某种程度的影响,她以后得要更小心些了。
“妈咪只是太累了,这几天已经休息得够了,所以小瀚瀚就不要担心了。”柔声的保证着,终于见到瀚瀚脸上漾起释然的笑容。
“妈咪!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盘旋心头几天的忧虑终于放下,瀚瀚软软的童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的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呢!
望着儿子闪闪发亮的瞳眸,一种打从心底溢出的满足感在转瞬间涌上了心头。
慈爱的揉了揉儿子软软的头发,新荷温柔的说道:“我们要去美国。”
“美国?!那是什么地方?”在他小小的世界中,一直只有妈咪和几个阿姨们,美国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了。
略略的犹豫了一下,新荷不能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她有责任让孩子能够生长在父亲的庇荫之下。
毕竟她再能爱他、保护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再不说,只怕孩子永远都无法享受到他该有的父爱。
“瀚瀚想要爸爸吗?”瀚瀚从来就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自从有一次他的问题惹来了她的泪水之后,他就不再问起关于他的爸爸的事情。
“这……”小小的嘴紧紧的抿着,瀚瀚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希望蚂咪哭泣,可偏偏又想要知道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只有他没有。
看着瀚瀚为难的模样,新荷的心一揪,一把揽住了瀚瀚就往怀里塞。“你不用怕妈咪会伤心,只要告诉妈咪你的想法就行了。”
终于在新荷的温柔中,瀚瀚迟疑的点了下小小的头颅。
“那妈咪就带你去找爸爸,好吗?”泪再次夺眶,可为了不吓着孩子,她勉强的隐忍住,同时向瀚瀚保证道。
“嗯!等我们找到爸爸,我要爸爸妈妈和我住在一起,然后一起带我去动物园看无尾熊、看企鹅。”
完全没有察觉新荷的泪水,瀚瀚就如同一般孩子似的说着自己小小的愿望。
沙哑着嗓子,新荷许下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诺言。“好,我们就去动物园玩。”
如果他不恨她的话,或许这个诺言会有机会实现的。
是啊!如果他不恨她的话,但那只怕很难啊!
“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得要办公。”无奈的打断了母亲的滔滔不绝,没有办法办公的席慕城索性丢开手中的笔,求饶似的说道。
真不知道今天要算是什么鬼日子,不但公文堆成像山一样,就连母亲也莫名其妙的来插上一脚。
“不行!”简单的两个字,打断了席幕城的奢想,今天邵雅君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给说清楚。
“妈……”无奈的低喊了一声,看着母亲坚定的表情,席幕城知道她今天真是吃了秤坨不愿放过他了。
既是如此,他干脆也把话挑明了说,也省得罗星羽整日在他的耳朵旁鬼叫鬼叫的,说他太过放任自己的妈妈和秦烙梅胡搞。
于是他敛去勉强挂在脸上的浅笑,正色的对母亲重申自己的立场。
“我说过我这辈子的新娘只会有一个,除了她之外,我不会娶别人。”明知这句话绝对会引起母亲的勃然大怒,可他知道事情是该挑开来说的时候了。
“她?!谁?!”突如其来的话,让邵雅君突地愣住,但随即另一抹人影便窜进了她的脑海之中,让她忍不住的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