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艳丽的鲜花,没有动人的音乐,更没有醉人的美酒,但是烙梅就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特地为你做的,除了我妈之外,你可是第二个有机会吃我煮的菜的女人。”牵着她的手来到桌旁,敛去他狂霸的个性的辛无悔像是个绅士一般的服侍着她落坐,算是同你赔礼,也算是庆祝我们重新开始。
棒着小小的圆桌,他将碗筷塞进处于失神状态中的她手中,不断的为她布菜。“吃啊!还是你吃不惯这种家常菜?”
“不是,我很喜欢。”听到他略带失望的语气,烙梅着急地否认。“我只是太惊讶了,因为从来没有人特地为我煮过菜。”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也怕自己眼中的泪被他看见,烙梅低头拼命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我可不爱你这样。”走到她身边,辛无悔温柔但霸气地拿下她手中的碗筷,将她拥入怀中。“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还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再也不舍将他温暖的怀抱推开,烙梅将红通通的脸蛋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中。
“你有的。”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毫不设防,就在这一刻,辛无悔甚至忘了自己是在玩一个游戏,他真的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告诉我你的委屈。”
为什么有那么多家人的她,看起来会这么沉默?为什么她宁愿付出自己的清白,也要达成妹妹的愿望?为什么她总是不快乐?为什么……
“我的故事很无趣的,你真的要听?”她闷闷的声音自他的胸膛传出。
“只要是你的一切,都不会无趣。”不自觉的,她鸵鸟似的举动在辛无悔薄薄的唇畔上勾起一阵不自觉的浅笑。
“那……好吧!”犹豫了一会儿,在滔滔浪声和蛮空屋子的陪伴下,烙梅开始讲述有关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及激情的,更没有被掠夺的痛苦。
也是这一夜,烙梅缓缓地撤去自己的心防,一步一步走向辛无悔为她设下的陷阱,造就她将来所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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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搬家工人将一箱箱打包好的东西堆上车,犹豫和矛盾不停地在烙梅心中交杂着。
“同居”是辛无悔提出来的建议,她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望着他那带着坚持的眼眸,拒绝的话硬是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在经过一些日子的纠缠之后,她深深地陷入辛无悔的温柔中,不再巧取豪夺的他简直像是魔魅般教人无法抗拒。
每日在医院陪完烙雪之后,他就会到公司的楼下等她,有时他会带着她到那幢小巧温馨的小洋房中,为她做好热腾腾的晚餐,然后再享用完香醇的咖啡之后,便绅士的送她回家。
有时他会穿着黑色的皮夹衣皮裤,以狂野的姿态,用他的哈雷机车带着她奔驰在宽阔的滨海公路,一路上伴随着海涛和沉稳的心跳,就这么过完一晚。
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一个谜,有时温柔的教人难以抗拒,有时却又狂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清楚地知道在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已渐渐由恐惧变成接受,再由接受转变成深刻的爱恋。
虽然在他的陪伴下,日子过得很甜蜜,但在这样的甜蜜之中,却仍隐约的掺杂着对烙雪的愧疚。
每一次只要听到烙雪单纯而天真的诉说辛无悔对她的宠爱,自己就几乎忍不住的想要离开,将他完整的还给烙雪。
但是这样的决心总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舍呀!
夹杂着甜蜜与矛盾,在自私与无私的角力中,总是自私战胜,所以这回她答应同居的要求。
但她仍不禁要自问——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有朝一日,烙雪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会恨她?怨她?
“小梅,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方华走到烙梅的身边,眼中含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她的轻问打断烙梅的沉思。
“嗯”。收起脸上的迷离,迅速的转成冷淡,烙梅轻轻点头。
“住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呢?”皱起眉头,对于她没有表情的脸蛋,方华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相信我不住在家里,你们一家会更和谐。”从来不曾兴起过反抗的念头,因为她总是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父母的关爱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样的盼望却不曾实现过,父亲看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嫌恶,而母亲也总是一副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对于这样日复一日的在祈望与失望中度过,她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向他们乞求怜爱,现在她只是想紧紧的捉住辛无悔的温柔。
“你说这是什么话?”大声的驳斥烙梅的话,方华别开视线,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难道不是吗?”平静的反问着,烙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从小到大在这个家中,我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什么叫做多余的?难道我少给你吃的,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方华对于她的控诉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们是没有少给我吃的、穿的,但是你们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在这离开的前夕,烙梅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说出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你知道当我看着你们全家出游,我却得待在家中写功课时的心情吗?你又知道当妹妹考第一名,会有很多奖励,而我样样求得完全,却得不到一句鼓励的心情吗?你又能了解,当妹妹们做错事却不会有所责罚,而我总是得到无数巴掌的心情吗?”
第5章(2)
“你……”听着女儿诉说自己的怨恨,一股难堪与愧疚在方华的心中升起。
但当他审视着女儿与那人几近相同的样貌时,难得的慈爱再次被怨恨掩盖。
“你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是谁的错?谁教你总是冷冷淡淡的让人看了碍眼!”方华精算刻薄地说。
“所以我不待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不是很好吗?”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烙梅仍是难掩心头那股悲哀的感觉。
“她要搬就搬,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饶希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们的身后,语气不佳地对方华道:“最好你连公司都别去了,免得公司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饶希理就是看烙梅不顺眼,虽然明知道她真的很努力,但她身上所流的血液代表的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宁愿眼不见为净。
“可是……”回头看了丈夫一眼,方华一如既往的欲言又止。
在丈夫面前,她总是有愧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依着他,毕竟他对她已经很包容了。
所以尽避有时候,看到丈夫对烙梅的态度,心中感到不妥,但在丈夫和烙梅的天枰中,她还是选择了丈夫。
提起一件随身的行李,烙雪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默然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前。
不再对这个家和公司还有牵念,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回再回头,除了烙雪之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牵念。
“烙梅……”方华低唤一声,烙梅的最后一句话折磨着她为人母的心情。
本以为自己也怨恨她的存在,可是当她提着行李的背影映入自己的眼帘,心头的怨恨早被浓浓的母爱给取代。
隐约之中,方华知道以烙梅的性子,这一走断是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她走了才好,免得我总是想起那件事。”漠视着方华频频回头的举动,饶希理忍着气将妻子前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