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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诱白虎 第21页

作者:叶双

¨奴婢……"银舞还想再说,但被他那样瞪过来的凶恶眼神给止住话,她索性闭上嘴,一句也不再说,甚至还别过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鉴锋无奈地叹了一声,知道要她了解他的心意,不能急在一天两天,可是每次她一提要离开,他一肚子火就忍不住的冒出来。

"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唤小梅进来服侍你。"他脸上虽带着失望,可知道她也生气了,所以不想待在这惹她心烦,就边起身边说道。

但才走到门边,他又回过头来交代着。"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不准离开,否则……"

面对他的威胁,银舞依然倔强地不望他一眼,自从那日不再佯装柔顺而被贬为婢之后,她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个性,只因自尊不容许她再低头。

即便是大病一场,浑身觉得虚弱无比,但她还是忘不了心中的誓言——她要恨他一辈子。

"答应我,别让我担心好吗?"终于卸下怒气的表象,鉴锋带着关心的语气要求道。

面对不再总是霸气的他,银舞顿时忘了怒气,惊讶的回过头看向他。

当她再次清清楚楚的自他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关心时,理智的墙似乎在转瞬间默默地塌了一小角。

¨好吗?"他再一次的询问,只为获得她一个肯定的答覆。"别乱动,你的病不容许你乱动。"

轻咬着薄唇,银舞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那满是关心的凝视之下,她竟做了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做的一件事,——妥协。

看到她轻轻的点了下兴,鉴锋才满意的走出去,临走前还对她露出一抹她从不曾在他脸上看见过的笑容。

为了那抹笑,银舞怔住了,从不知道他也是个会笑的人,他总是怒气冲冲的,要不然就是邪着嘴角冷笑。这样温和的笑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那种感觉却是这么的温暖,温暖到让她差点忘了对他的恨。

一直到小梅走进房内,她才回过神来,在心中暗斥着,她不该这么简单就这忘对他的恨,是他夺走了她的一切。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斜躺在床上的银舞问着正在吹凉汤药的小梅。

今天是她苏醒后的第四天,自从她醒来的那天开始,就不断有府中的管事和以前曾经轻慢过她的仆佣,带着种种的小礼物或补品来她房内。

每个人一进来,都是相同的一种动作——跪在地上,不断的朝她道歉,这样的情况常常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毕竟她从来没怪过他们,因为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所以对于她们的轻蔑和欺侮,她从来没放在心上。

小梅知道银舞问的是什么,所以照实答道:"是贝勒爷不准他们再来打扰你,怕你又心急得想下床扶起他们。"

"是他?!"贝勒爷对她的态度又是一个教她疑惑不解的地方。

自从她从昏迷中醒来以后,他就对她异常的好,好得让她有些心惊胆跳的,不断地猜测他的转变所为何来。

"对啊!自从爷儿昨天看到你想下床扶起粱管事之后,他就严舍不准再有人来这儿打扰你的休养,否则就依家规处置。"

皱起眉头,银舞心头漾满了迷惑,贝勒爷为什么突然变得对她这么好,而且这种好让她看不出有任何一丝作戏的成份,难道在她生病的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小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老实告诉我?"敛去笑容,银舞沉声试探地问。

小梅的手微抖了一下,但仍强自镇定地说:"我哪有什么事瞒着小妞,不就是你发了高烧不退,让我不得不去求爷儿帮你请大夫,结果爷儿见你那模样心疼得半死,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啊!"

"真的只是这样吗?"隐隐约约地,银舞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照理说就算患了风寒,也不至于会昏迷几天几夜这么严重,更何况每日来请罪的人,脸上那些诚惶诚恐,也不应该仅只于出自她为奴为佣时的错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凭银舞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还发生过什么事。

¨是啊!"小梅为了不再让她胡思乱想,连忙又说道:"那几日爷儿总是不肯离开你的床畔半步,喂汤侍药都是他一手包办,甚至只要有关你的事情全都不许别人插手,我来这将军府这么久了,从没见爷儿曾对哪个夫人这么好过……"

¨别说了!"倏地打断她的话,银舞的脸色不若平常的平静。

这些话小梅总是重复一遍又一遍,只是每当她重复一遍,银舞心中对鉴锋的恨就动摇一分。

为了不想让自己忘记对他的恨,她总不让小梅说这些,更刻意忽略他做这些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眼见小姐脸色变了,小梅吐吐舌,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了小姐不爱听的话,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每当她说出贝勒爷对小姐的好,平日总是笑脸迎人的小姐,就会发起脾气。

不过这些主子们的事,是容不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多问,于是小梅只好将吹凉的汤药递至银舞眼前,催促着。"小姐,快喝药吧!这是爷儿特地要人做的补汤,要将你的身子好好的补一补。"

一闻到药中那特有腥味,银舞吓得连忙别过头去。"我不想喝,整天吗这些汤汤水水的,喝得我都怕了。何况现在我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再补了。"

¨小姐,不行啊!人家说小……"急着要她喝下捕药,小梅差点口不择言的说出秘密,连忙止住口。

¨小什么?"狐疑的微眯着眼,银舞凝视着小梅一脸心虚的模样,她已经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有什么事在瞒她。

¨没什么!没什么!"小梅连忙摇手否认着,暗地里却吓出一身冷汗。

贝勒爷特地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小姐知道,要是谁的嘴碎,让小姐知道了,谁的舌便不保,她可不想变成哑巴!

不论银舞怎么逼问,小梅就是不敢将她掉了孩子的事说出来,怕招来鉴锋的怒气。

贝勒爷的怒气她是见过的,就在确定是小红害小姐的那个早上,他就要人将小红捉到大厅,派人硬生生的将小红的双手给打断,然后将嚎哭痛喊的小红给驱出府去。

而且还在云南各处放话,不准任何一户人家收小红为婢,要让她成为路上乞讨的乞丐。

所以她才不敢轻挎虎须,否则难保她不会落得和小红相同的下场。

"小梅!"银舞这会儿真的生气了,一向柔和的嗓音倏地沉了几分。"还不快说?否则你明儿个也别来这了。"

"小姐,我……"面对她的威胁,小梅急得眼泪就快要落下,却又碍于贝勒爷的警告不能说,整个人简直像是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

"你们在说什么啊?"早就来到房外,静静地听着她们之间对谈的鉴锋,适时出现替小梅解了围。

小梅一见是他,连忙将药放在榻前的椅子上,按礼福了一福。:贝勒爷吉祥!"

"免了!"鉴锋挥手要她出去,暗中还横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她下次说话可得小心点,吓得她飞也似的奔出去。

银舞听到鉴锋的声音,连忙收起脸上生气的表情,迅速的摆上一张淡漠的脸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别过头。

鉴锋暗叹了一声,不过却没有生气,只是迳自走向她床畔,察看着她的脸色。

很好,终于不再只是苍白,还带了点红润,看来老御医的药还真是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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