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鞋子竞然合我的脚。”
“慈韵,你真幸福。”薇薇安羡慕地赞叹道:“没想到凯连你的脚的尺寸都知道。”
“凯?你是说这些都是凯渊准备的?”王慈韵从镜子里看着全身的衣饰。“有什么好事,我们要穿得如此隆重吗?”
“噢,说话说得差点忘了,耽误了好事,凯准会杀了我,说我故意的广
什么意思?
看王慈韵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薇薇安转头咋舌,心想八成凯在帮慈韵恢复记忆的过程中,没有告诉慈韵她们在淡水“屎碧仔渡头”的竞争。
薇薇安干笑两声,拉着王慈韵快步走出房间。王慈韵只得一路莫名其妙地跟着,到大厅时,薇薇安停下来和一些老外打招呼。
“他们都是我和凯的同事。”
站在门口等候的外国人友善地对她笑、对她鼓掌,王慈韵不知内幕,只得腼腆地点头微笑。忽地,薇薇安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束郁金香放进王慈韵的手里。
大喜的深红加上纯白的郁金香拿在手里,王慈韵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新娘。
看到王慈韵一脸迷惘,薇薇安似乎很得意,接着漂亮地弹了一下手指。“音乐。”
王慈韵听到的唯一乐声是结婚进行曲,结婚进行曲再加上这身新娘打扮,所以当薇薇安要她跟着她进去时,她踌躇地摇摇头。
“薇薇安,凯渊呢?”看不到方凯渊,又不知道薇薇安葫芦里卖什么药,王慈颔紧张得手心冒汗,拉着薇薇安问。
“这你们的婚礼,新郎当然在里面等你喽,跟着我走吧。”薇薇安已经率先随着节奏一步步走上地毯。婚礼?不可能的!她和凯渊在台北已经结过婚了啊。王慈韵扶着门小心地探头往里面偷瞧。
等了很久的方凯渊逮到新娘探身往里面偷瞧的逗趣模样,笑出了白牙。
王慈韵看到方凯渊,放下心娇媚地笑了;受邀的宾客则像是说好的一样,笑着同时回头望她,让她紧张得差点窒息,幸好方凯渊鼓励地对她点头,伸出一双稳定的大手等着她过去。勾起嘴角,调匀呼吸,她命令着双腿别没出息的发抖,眼睛直视着方凯渊,向他走去。
方凯渊接到她的手时,忍不住低下头深情款款地说:“慈韵,你好美。”
他还不是一样,也英俊得很,双眸像黑水晶一样炯炯闪亮,白色的大礼服让他看起来更加俊逸非凡呢!时间似乎在瞬间静止,主慈韵看了方凯渊好久才眨动她水灵灵的黑眸。如果这是凯渊密而不直的惊喜,那他真的瞒得很辛苦。
王慈韵羞赧地笑了,声音娇柔细微地问道:“凯渊,我们为什么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台北的婚礼你不记得了,我要很慎重地在众人面前替你戴上戒指。”方凯渊说着,手同时用力握住她的,表示他要永远牵着她的手。王慈韵感动无语,脸上漾出甜蜜幸福的笑容。
“二位帮帮忙,可不可以不要再讲悄悄话了?”薇薇安醋意浓浓,倾身向正眉目传情的二位新人警告着。
站在新人面前的神父开始念着祝福的祷辞。
当方凯渊替王慈韵戴上镶钻的白金戒指之后,王慈韵眼睛红了;为了将结婚戒指弄丢,她常常自贡地看着空荡的手指。对于丢戒指一事,凯渊非但没有怪她,还大动周章地用这种方式重新为她戴上,让她很感动,瞳眸不禁盈满水雾。
“你让我感到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结婚。”王慈韵把戒指贴在胸口上。这次,她会小心戴着,永远不让它离开她的手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方凯渊不让她多想,赶快急切地堵住新娘柔软的双唇,接着有人大笑地拉开她们,等着轮流亲吻新娘。
王慈韵把新娘花束送给薇薇安,预祝她早日找到幸福,然后她就被方凯渊拖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宴会,炫耀似的穿梭在宾客友人之间。
“下雪了……”王慈韵忽然停住,欣喜地看着窗外正飘下的雪花。“凯渊,我要出去看雪!”
“外面很冷,我拿外套。”
薇薇安看方凯渊抓了一件大衣追上王慈韵,替她披上后又用双手围着她,呵护之情好像对待至爱的幼儿。她用力眨眨眼睛,笑着告诉站在旁边的妈妈说:“可惜,我太晚认识他了。”接着又叹了口气。
“女儿,妈妈相信你很快会遇上这样的好男人。”
“我也希望。”薇薇安笑着和妈妈碰杯。
*****
凯渊的老板说有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要她把凯渊借他一个钟头,然后他们全家就要赶回伦敦了。
能怎样?人家大老板放下工作赏脸来参加婚礼,她能吝啬不答应出借丈夫一个小时吗?
现在她一个人刚从礼品店买了礼物要回去。昨天下大雪,今天出太阳,地上有融雪,湿湿滑滑的并不好走。
她实在佩服在这种天气还能一派优闲地驾着小艇在湖上飘荡的外国佬;而她全身里得圆滚滚的,围巾遮住整张地,只露出眼睛,沿着环湖的小路走回来。
“Takecare!”
听到这慌张的警告时,她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碰——”地一撞,她被一辆煞不住的脚踏车直接撞上,湿滑滑的地让她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慈韵!”
方凯渊和老板谈完事,送他们走到饭店门口,正巧惊见王慈韵被撞向围着花圃的石砖。方凯渊大叫一声,魂飞魄散冲向她。
撞到人的孩子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地以英语直说:“我不是故意的!”
“薇薇安,看他有没有受伤,没有就叫他回去。”
方凯渊抱起昏厥的王慈韵跑回饭店,无暇理会那个害怕得一直表明自己不是故意的男孩。薇薇安将掉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那孩子仍一直说他不是故意的,薇薇安相信他,点头叫他快点回去。
方凯渊心疼又焦灼地看着躺在他怀里的王慈韵,虽然她的脸因包着厚围巾并没有受伤,但是她紧闭的眼皮让他有种不安的恐惧,他不停地叫着王慈韵的名字,希望医生快来。
*******
不要抢我的皮包!不要——王慈韵醒来的前一秒还梦到她在跟抢匪拉扯。
“医生,病人醒了!”方凯渊大声叫来坐在旁边等候的医生和饭店经理。
王慈韵听到叫声,睁开眼睛,头顶上的陌生面孔让她慢慢拉高身上的毛毯。这是哪里啊?
“慈韵!”方凯渊按捺住激动的的情绪。“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王慈韵转头抓住方凯渊的手,好像怕他会突然消失。“凯渊,这是哪里?”
方凯渊听到她的话陡然瞪大眼,他看向陪他等待的薇薇安;薇薇安回他一个耸肩。
方凯渊小心地问王慈韵:“慈韵,你不认得这间套房吗?你很喜欢的,有彼得兔面纸,外面有连着湖的院子……”
王慈韵一莫名其妙摇头。“我头很痛…——”
“好,你别紧张,我让医生看看你。”方凯渊退了一步,看到王慈韵醒来时的笑容早就被紧皱的浓眉取代。
王慈韵看到久违的薇薇安。这里不像医院,也不是她的家……爸妈他们呢?对了,凯渊不是去大陆了吗?薇薇安什么时候又来台湾的?
医生用英文问她问题,她瞪起茫然的眼睛!怎么是个老外医生呢?
方凯渊当他们两人的翻译,可是她的回答却教他不满意,囚为她感觉得出来,随着她的回答,凯渊的脸色愈来愈差……然后他和薇薇安不理她,开始和老外医生叽哩呱啦谈论起来,说话的速度快得她半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