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太多会口渴,这块吃完就出去。”然后再各给一块鱼酥才挺起身来,面向方凯渊回答他的问题:“你说过我们一起去过淡水,所以我才去走一走,希望能记起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想找时间陪你去淡水,我们两人边走边看,然后我把我们在哪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东西说一遍给你听的,没想到你一个人先去了。”方凯渊为年底前的忙碌叹了口气。
凯渊忙得连重要的结婚照都排不出时间去拍,她怎敢奢望他会有时间陪她游山玩水?王慈韵忽然想把那件事提出来问问。
‘凯渊,我发现我和你还有薇薇安合照的相片,背景就是淡水的街道,你都没说她怎会和我们一起去约会?”
“因为她也喜欢我。嘿,真神!慈韵,胖胖和叮咚智慧变高了,你看,吃完真的相偕到外面去了。”
方凯渊看到王慈韵眼底迅速闪过不悦的光芒,知道老婆吃味了。不过她表现出的醋意,让他洋洋自得地笑了。
王慈韵双眼微眯,再把话题带回来:“那你怎么没娶她?”
“没办法,我先爱上你,那时我心里就决定要娶你了。”
“你很傻那,老板的女儿你不要。”王慈韵趁机亲了一下方凯渊的脸颊。
“这时候才说大话。你当时妒嫉得乱整人家,还跟她一路从淡水吵到台北,”点也没体谅我是领人家老爸薪水的人。”就是那一晚,慈韵把第一次给了他,方凯渊想起来就笑得一脸幸福。
“这是两码子事呀!你能做事,人家才会把薪水给你。后来你是怎么摆平她的?”
“我用情专一,她只好知难而退唆。不过,你们后来成了好朋友,她一直要你去英国找她玩。”
讲实话的人应该眼神坦荡才对,凯渊刚才一直眨着眼皮,故事恐怕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唉!她要是能恢复记忆不知该有多好?王慈韵心里再度叹气。
美丽含笑的眼眸看着方凯渊的黑瞳,手指懒散地在他俊脸上勾划,沿着宽额浓眉鼻梁下领到双唇……分明是一道阳刚逼人的轮廓,但她看到的却是柔和的线条。
方凯渊低头含住她的手指。“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的爱情竟然没有一点波折,真无聊。”
什么叫没有波折?是他EQ高才能逢凶化吉呀!方凯渊生气地露出森白的牙咬住她的手指,让王慈的笑着缩紧身子。
“噢!”
听到吃惊的叫声,王慈韵赶快从方凯渊的腿上跳起来。叫声来自方凯琪,她大张五指掩着眼睛,却明显见到指缝间的眼眸黑白转着,说话的速度比倒退着走的拍子快许多:“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凯琪!”王慈韵红着脸叫住她。
“妈妈担心你们吵架,叫我进来看看。呃,如果吵架像你们这样抱着亲亲,呃——很文明,很好。”
方凯琪清脆的声音加上夸张的笑声,教王慈韵红着脸直跺脚。“看,都是你啦!”
“我们是夫妻,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保证这招数她早晚会学去用。老婆,我丢下一场会议跑回来,现在要赶回公司收尾,送一下你老公吧?”方凯渊嘻皮笑脸走到王慈韵旁边,潇洒地将手插进口袋等她勾住。
王慈韵白了方凯渊一眼,笑着低头勾着他的手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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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方凯渊接到台北以后,王慈韵每次回娘家,都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早上回来、下午就回去,只有这次才有时间和全家人畅游她长大的台中宝地。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离开故乡很久很久的人,带着惶恐的感情回到成长的地方,只是原本该熟悉的景物变得遥远而陌生,不免让她在心里暗自嘘啼。
亲情最伟大,每当她不知觉地蹙着眉不说话时,大家就开始使劲地劝她、安慰她,尤其是爸妈紧张她的表情更让她难过,常常是要她反过来安慰他们。
“我很好的,你们别担心我呀。虽然少了一截过去,不过也不会影响我未来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傻得去拿棍子敲醒自己的,因为我怕搞不好用错力气了,到时失忆症变成植物人就亏大了。”
“你这孩子,还说笑话逗我们开心。”王母被女儿逗得又哭又笑的。
“本来就是嘛。”王慈韵抱着妈妈的手臂。“爸。妈,凯渊只要听说哪个医生高明,他就会抽空带我去看,‘医生们’都说我的情况不错呢。”
王云鹏点头,只要方凯渊对女儿好,他就放心了。“我们回家吧,明维说晚上狮子星座全体员工要欢迎他们老板回家。”
“好,正好体会一下当老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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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恢复到过去追王慈韵的时候,方凯渊又开始每天晚上打国际漫游电话给她了。而每次籍着电话谈情说爱时,他总会突然中断话题,心血来潮地大声对王慈韵说:“宝贝,我好想跟你。”
王慈韵忘了过去,所以第一次听到方凯渊发神经的乱喊,盖得面红耳赤,急忙以手遮盖话筒。“小声点,你在哪里说话?”
“天安门广场。”
“你疯啦!”王慈韵刻意压低的声音骤然拉拔成尖锐的女高音。
“附近五星级大饭店的客房里。哈……”方凯渊说罢,哈哈大笑。
“讨厌,我不理你了啦。”
方凯渊想像得到她的表情,一定是有点愠怒,然后伴着想笑又羞的表情。他忽然乱设精神地问说:“慈韵,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怎么办?”
“外面天气怎样?”
“很冷清,没有下雪,星星很亮。”
“那——拉把椅子安静地坐下来。”
“我坐了。然后呢?”方凯渊的声音充满期待。
“看星星。”
慈韵学得真快,方凯渊笑得震动胸部,接着故意装傻问说:“宝贝,我们看的是同一颗星星吗?”
王慈韵好得意地打碎方凯渊浪漫的梦幻。“呃……不可能,这边在下雨。”
方凯渊叹口气。“好可惜,这里没有下雪。”
“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我在伦敦,我们两个就像今天这样谈话,我说外面正在下雪,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王慈韵好奇地追问:“我说什么?”
“你说好想看看雪飘下来的样子,所以,我就半夜跑到零下十几度的街上拍完一卷照片,手都冻僵了。”
“结果,你得了重感冒。”
“慈韵,你记得?”这段故事的后半段他并没有告诉她。方凯渊的声音充满兴奋和激动,手机都差点被他捏碎了。
王慈韵错愕地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只是随口反应。凯渊,这段故事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真的为了拍照生病了?”
王慈韵被感动得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轻柔感性,方凯渊想像着她的表情,抱着电话不停地说:“你才知道!我自小就讨厌上医院看医生,所以宁可拖着病情也不肯踏进医院,那次感冒还是被你强送去医院的。记得那个医生当时口气很老大,骂我说再拖下去就准备住加护病房,结果把你吓得小脸像颗葡萄干似的。我还赖皮,一定要你喂我吃药哩。”
“老公,你没有骗我吗?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这么粘人的小男孩呢?”王慈韵听罢,笑糗方凯渊。
“我是看对象才会变成小男孩的,所以你这辈子是被我赖定了。”方凯渊答得理所当然,厚厚的脸皮可不会变红。
“奇怪了……’王慈韵声音变低。
方凯渊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耳朵,紧张问道:“奇怪什么?”
“嗯——被你赖定的感觉很幸福,听你讲情话也不会起鸡皮疙瘩,你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