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
“别吵,好困。”凌琳缩在世晔安全温暖的怀里,在熟悉的气味催眠下,舒适的叹了回气,沉睡入梦。
好快,眼皮才刚合上竟然就睡着了。赵世晔轻抚琳如天使般的脸,这张脸安详静谧,他幻想着和琳共组的家庭,再加上几个容貌个性和琳相像的孩子,他将来的生活一定不会无聊。想着,他也有了睡意。如果再让安东进来,琳又要被吵一次,赵世晔出去要安东先回家。
早班的护士按时进来为病人量血压,看到病床上同时睡着两个人。幸好这里是产科病房,她就算拿掉眼镜也不会找错病患搭错脉。她像猫一样的灵巧,轻轻按着病人的脉搏,过了片刻,才跎着脚尖小声的离去。
必上门后,向来不需要很长睡眠的世晔睁开双眼,抱着琳静静躺在她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凌琳醒了,对他抢她的病床有点意外。
“想我们的孩子长得像谁。”赵世晔很感性的看着琳的眼睛。
这时门又被推开,安东很杀风景的掩着脸进来,贼眼却在五指之间流转,看他们躺的比婴儿室的宝宝还规矩,才笑着放下手。
“老板,没想到护士说的是真的。”安东竟然还敢嘻皮笑脸。
赵世晔下床拍平衣服,语气很坏的说:“安东,你再学不会敲门,我就把你下放到南极去和企鹅作伴。”
“安东,你有带乖狗来吗?”平日吃喝都受安东照顾,凌琳当然立刻替他解围。
不知安东是怕被流放到世界最大的冰库,还是记起这里是病房,所以小小声回答凌小姐:“在车上。医院不准大动物进来。”——
“凌小姐,请到第一诊疗室。”护士进来叫病人去做检查,安东跟着一起走。
“安东,”赵世晔叫住安东,瞪他一眼。“我陪琳进去,你去看着乖狗。”
“对喔,我秀逗了。”他又不是凌小姐的丈夫,凑什么热闹。安东了然的往外走。
查尔斯把听诊器传给凌琳,听肚子里孩子的心跳。“听听看,强而有力的生命。”
第一次听到这种神秘的音律,凌琳脸上洋溢为人母的喜悦光辉,她很仁慈的让世晔也听几秒。就这几秒,让赵世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从医院回到家门口,他拉住琳又旧话重提!“琳,我们得尽快结婚,世说小静预产期是这个月底,我们就挑下个月底结婚,你看怎样?”
不提醒她还差点忘了。“对喔,我应该要回台北陪姐姐生产。”
赵世晔一听立刻反对:“这阵子公司很忙,等我有空再带你去看小静。”
等他有空!她要回去看姐姐和外甥干他啥事?还说不许就是不许。为此,凌琳气得不和赵世晔讲话,还把他赶回他家,关上前后门和乖狗相依为命。
饼了大半天,乖狗就开始不耐烦的走来走去,她也不争气的开始想着世晔。
“凌小姐。”安东站在门外呼唤。“乖狗不会坐马桶,要带它出去解放才行啊。”说完,他站在门外大笑。
说的也是,再不让乖狗出去,保护动物协会的就要来告她了。凌琳开门,门口不是站着安东而是赵世晔。凌琳瞪着他问:“你和安东是什么关系,他虽然听你的话,但有机会也不会忘了损你两句。”
“不听我话的人多了,眼前就有一位最不听话的。”赵世晔略有微词的抱怨。而乖狗已经窜出门外找一个熟悉的角落解决它的需要。
凌琳睨了世晔一眼,转身去拿狗链。“我要去镇上那家咖啡店吃杏仁饼。”
赵世晔拉住琳的手。“我陪你去。”
凌琳只轻点一下头,赵世晔心底就有如春风扫过,笑着牵着琳的手走向车子。凌琳偷瞥世晔,见他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也防着乖狗突然向她扑来,世晔似乎很乐意当父亲。凌琳心里浮上一阵温暖和更多的感动,对世晔的依赖和眷恋,在她低头掩住的幸福笑容中尽现。
痹狗看到女主人手上拿着它的狗链,知道要去兜风,它飞快的奔过来,姿势优美的跳到车上,然后把头搁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车子停在停车场,他们慢慢走进去。老位置没有人坐,凌琳带着乖狗过去,赵世晔向吧台里的老板娘点了几样东西,坐到琳旁边。
老板娘先拿琳想吃的饼干过来,然后亲切的笑问说:“小姐喝热的还是冷的?”
“咖啡热的,莱姆汁冷的。”说完了,老板娘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笑。
不对吗?凌琳先对有着温暖蓝眼睛的老板娘笑笑,然后侧过脸小声问世晔:“你替我点什么?”
“牛女乃和饼干。”
牛女乃和饼干。天!又不是要喂乖狗,凌琳笑着请老板娘再等一下。
“我不喜欢喝牛女乃。”她以前并不讨厌牛女乃,只是最近很奇怪,看到牛女乃就想吐。
“喔,那换一下。”赵世晔尊重要喝的人。“牛女乃换成一杯巧克力,巧克力要加半杯牛女乃。”
老板娘羡慕的笑了,张着她蓝色大眼睛看着倍受宠爱的东方美女点了个头,凌琳不好意思制造别人的麻烦,只好也随便点个头,反正等下送来的东西要是难以下口,点的人就要负责统统把它喝下去。
赵世晔拉着琳的手放在他的膝上。“这里虽然很安静,但是雪梨也不错。它是国际知名的大城市,平时就有各种文艺活动,听说最近有百老汇的表演,美术馆最近也更新展览品。”世晔的企图明显的游说。
只是,凌琳正专注的在看一位脸上布满皱纹在抽烟斗的老人,她叹了一声抬头看着世晔:“世晔,你看,好沧桑的一张脸。”
赵世晔长长的叹息一声。“琳,你有没有看到我好沧桑的一颗心?”
“你要什么有什么,能呼风唤雨,身上只看到‘意气风发’四个宇,‘沧桑’是绝对不敢大胆靠近你的。”凌琳飞快的斜睨不知满足的世晔一眼,然后注意力又回到那个老人身上。“世晔,笔借我一下。”
凌琳一时技痒,不知祥云去渔港画回来的人物和她眼前的这位谁抢眼。
赵世晔将身上的笔拿给她,但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就是他和琳的婚礼,所以他继续当个唆的男人:“琳——”
“嘘,别吵。”凌琳在纸巾上勾勒老者的五官。
端饮料前来的老板娘看到了,忍不住赞道!“小姐画的真好,简单的材料就把老米契的骨髓都画进纸里去了。”
老板娘说的没错,赵世晔骄傲的看着琳,等她停笔时,把他点的巧克力牛女乃端给她。
啜一小口,凌琳皱着眉放下她的杯子,眼里看着世晔手上的咖啡,咖啡香味深深刺激她的味蕾,她脑筋转着一定要偷喝一口。
“世晔,我替你加糖。”凌琳体贴的在世晔的咖啡里放进一茶匙的糖,然后又体贴的用小茶匙替他搅拌。
赵世晔看出琳的心思,笑着把她的手抬起来,把咖啡先端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世晔的笑脸真的快让她上火了,凌琳把拌过咖啡的小茶匙放在舌尖上尝了一下,真香。“世晔,我们两人混着喝。”她笑的好柔顺。
“不行,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
凌琳向后靠把饼干分给乖狗吃。“唉,那是什么?”她忽然诧异的指着窗外的天空。
赵世晔随着她的手指看了半天,天空一片澄蓝,美的发亮。“什么都没有啊!”
凌琳狡猾地笑着说:“可能是提早飞出来的猫头鹰。”
“是吗?”以他的眼力会看不到像轰炸机的猫头鹰?赵世晔半信半疑的看着琳,她美丽的眼睛还望着天空,似乎发誓要将那只不该不见的猫头鹰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