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彼绿章:钟商市顾家绣房顾氏夫妻的女儿,擅长刺绣,钟商大学中文系二年级学生,性格温柔斯文,一个普通的女孩。
桑国雪:顾绿章的男朋友,一年前溺水死亡,生前是优秀学生和篮球健将。
桑菟之:顾绿章的朋友,相貌美丽的Gay,钟商大学管理学院学生,校篮球队队长,拥有八分之一神兽“駮”的血缘,能变身为駮、为妖兽鬼魅的天敌。
沈方:顾绿章的朋友,钟商大学学生会会长,热情天真的青春男儿,曾为“女肠”附体而容颜苍老,状若中年男子。
唐草薇:钟商市异味古董咖啡馆老板,美艳冷漠的商人,人类种族中的不死人。在百年前曾经是个医生。
李凤扆:唐草薇的雇员,千年前被冰封于雪山的宋朝人,被唐草薇所救,在现代复活,武功高强,为人温柔宽厚,擅做家务。
木法雨:人类种族中的食人者,能操纵妖兽鬼魅,百年来处于假死状态,获得了桑国雪的心脏之后复活,但桑国雪的人格和记忆也存在于木法雨的身体中。为了消灭桑国雪的人格,木法雨必须杀死顾绿章。
一鱼莲花
阴雨连绵。
钟商市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太阳,连续七天的阴雨让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种潮湿的气氛中,正是六月初夏的天气,这种潮湿让本该来临的炎热天气推迟了。城市里春季萌芽的花草这几天长得很茂盛,虽然看不见太阳,但是城市的颜色却很鲜艳滋润。
中华南街。
异味古董咖啡馆。
这是一家陈列满古董的咖啡店,虽然它是咖啡店,上门喝咖啡的客人却很少,仍然是以售卖古董为生的店铺。它的门前是中华南街特有的青石台阶,台阶上去是楠木大门,门上雕刻着不知是莲花还是荷花的花卉图案,孤茎大叶的花朵下水气迷蒙,弥漫着一股似古非古的气息。异味馆的窗户秉承清末民宅的传统,木头窗棂镂空排列着福禄寿喜四字,漆上的红漆因为年代久远已变成了黑色,但在精心维护下残破的地方很少。
店主人姓唐。
店里还有个雇员姓李。
六月二日,钟商市却仍在下雨,只是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依稀也到了尾声,只是淅淅沥沥地飘着雨丝。异味馆里依然没有客人,照常那么冷清,店主人和雇员都坐在老式房屋的厅堂里,看一台放置在小式仿西洋款管风琴上的黑白电视。
“昨日本市唐川河五里处再次发现一具浮尸,经查为死者沈秋雨,钟碳?凶樱?8岁,钟商市横洋彩印鲍司经理,目前钟商警方已在调查……这是四月份以来钟商市非正常死亡的第二十六人,省鲍安厅已经对本市高发非正常死亡案件高度重视,于昨日下派专案组进驻本市……”
十寸的黑白电视模糊而声音嘈杂。
但屏幕里死者的模样仍然触目惊心。正逢一个星期大雨,堤坝边泥水很多,刚刚被人打捞上来的尸体和堤坝边的泥土混在一起,身上的衣着都已不见,但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以至于身体从中截断,只剩下下半身,半圆形的伤口浸泡在泥浆中触目惊心。
异味馆里黑白电视信息不清的杂音静静地跳跃,摆满古董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道道陈列品的影子。咖啡座区几张古董椅的阴影也拖得很长,其中两张椅子有着人影,地上淡淡晃动着桌上茶烟的影子,袅袅升腾。
“约莫是被咬了。”有人温和地说,“看这伤口,难道是唐川河里有一条大鱼?”
“谁知道呢?”另一个人淡淡地说。
“沈方的父亲好像也叫做沈秋雨,”语气温和的人说,“大概只是同名而已。”
“沈方?”语气淡漠的人顿了一顿,“这个人是他父亲?”
“啊……不知道呢。”语气温和的人说,“应该不是,沈方的父亲在旅游公司上班。”
语气淡漠的人的影子微微动了一下,他端起了茶杯,“像这样的尸体,怎么还能辨认出他是谁呢……”
“应该有证件吧?”语气温和的人看着电视,“不过……”
语气淡漠的人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衣服,哪里来的证件?”
和气温和的人微笑了,“啊,你的意思是……”
语气淡漠的人微微闭上眼睛,“有目击者。”
死者沈秋雨的尸体入水没有多久,还没有被泡肿,身上的衣物已经失去,能在发现尸体的同时就辨认出死者身份,除了有人向警方述说过程,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呢?
“如果有目击者,究竟是什么把他咬成这样,岂不是马上就能知道?”语气温和的男子也端起了茶杯,却是合上茶盅盖子,茶已喝完。
“究竟是什么咬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语气淡漠的男子说话仍很冷漠,光线自他背后映照着他坐着的古董椅,那椅子表面光滑圆润,即为古董行常说的“包浆”,是年代形成的自然光泽。坐在椅上的人穿着褐色底子扎金丝的织锦八达晕纹样唐装,那杂着凤凰、蝴蝶、莲花、铜钱等等纹样的衣服华丽死板,流露着一种已经逝去的端庄雍容,这衣服是手工刺绣的佳品,却不是普通人常穿的衣服。穿衣服的人眼睫眉鼻都长得十分完美,似乎连每一根睫毛上翘的角度都不可挑剔,肤色润白,眼睛狭长而眼瞳偏小,在他正眼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平瞳对视死板无情的感觉。
这个人是异味股东咖啡馆的老板,唐草薇。
扁线一直照着另一个人的脸颊,坐在他旁边的人身材比他高了一些,脖颈挺拔,端坐的样子头、颈、背都成一条直线,可见他受过古典礼仪的教育。这个人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凤眼重瞳,长眉入鬓,连长相都很温文尔雅,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衬衫。他是异味咖啡馆的雇员,李凤扆。
正当唐草薇淡淡地说到“究竟是什么咬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时候,李凤扆微微一笑,异味馆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不好意思,请问有人在吗?”
“请进。”正在微笑的李凤扆眉梢稍稍掠起了一丝诧异,异味馆向来生意冷清,更何况是这样的雨天,按常规从早到晚都不会有顾客。
门口进来了一个没有打伞,全身湿淋淋的中年男子,一脚踏上异味馆门口的青石板时,身上的水竟然流了一洼在鞋边,和窗外缥缈的细雨并不相称。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唐先生?”中年男子脸色苍白,“我听说这里有一位先生能治怪病,上一次钟商市蓝蝴蝶怪病就是这里的先生治好的,我有看电视。”
李凤扆和唐草薇对视了一眼,唐草薇眼眸微闭,充耳不闻,李凤扆依然微微一笑,“这个……能治怪病不敢当,上一次只不过是偶然……”他话说到一半,中年男子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
“先生,我问你,人快要变成鱼的怪病你能不能治?”
人快要变成鱼的怪病?李凤扆眉心一蹙,“这个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其实我们都是普通人,上一次治疗蓝蝴蝶怪病只是这位唐先生有过治疗的经验……”他看了一眼唐草薇,发现他仍然闭着眼睛,当进门的客人是空气,不禁莞尔。
“我不管你们上次是怎么回事,总之我儿子——你们有谁能救救他就救救他吧……”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茫然且痛苦地指着门外,“他快要变成鱼了。”
好端端的活人,怎么会变成鱼呢?李凤扆皱了皱眉头,“你儿子在外面?下雨天呢,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