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很多一线作家都还不见得有个人网站咧。”
“拜托,我们家深白虽然称不上是一线作家,可至少也是个二线啊,有个人网站很正常好不好?”灿灿捧自家作者的功力实在是……
“谢谢你喔。”深白额头降下三条黑线。
深白觉得有趣,竟然有人替她架设个人网站,而且还知道投其所好,用的是很舒服的粉蓝色作为衬底,应该是对她很熟悉的人架设的吧?她脑海浮现几个常写信或寄礼物到出版社给她的读者匿称。
才在想,门口就出现一个年轻男孩,拉着嗓门喊道:“请问乔深白小姐在吗?”
顿时,全出版社的女性同仁眼光一致射向送花男孩……怀抱中的那束花。
“乔深白在这儿!”众小编很有默契地向男孩示意。
不必浪费脑细胞想也知道一定是纪冬阳送来的,深白只想逃之夭夭。
“乔深白,你要上哪?”苏灿灿拎住她的衣领。
被发现了?“我想上厕所。”她无力地说。
“厕所在那里,你走错方向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编甲很有爱心地说。
送花男孩很快速地走到她面前,把一大束白中染绿的海芋递给她。
“麻烦乔小姐签收。”
她拆开藏在花束间的信封,上面写着:
深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送你我最爱的,希望你也喜欢。听说白色海芋的花语是纯洁,对我而言,你就像它一样,愿你永远快乐,纪冬阳上。
“哇!好浪漫喔!”
“好羡慕喔!”
因为一束花,整个出版社的女性同胞们精神都来了,大家纷纷围住深白,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只有乔深白出奇地冷静。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下午会在出版社呢?难道他真有那么神通广大?在他面前,她好像没有秘密了。
铃……铃……
深白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云泥。
“喂?是……是……你说什么?现在有一大批记者在楼下?是……赖雨农要去接你……你要住他家?我也去?嗯……你东西收好了……嗯……从后门溜走,赖雨农的车会在转角等你。好,好,我知道了,所以我等一下直接坐捷运到剑潭站,他家在那附近。好,待会儿见。”
还没挂上电话,深白就看见十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仿佛她是从火星来的外星人,尤其是苏灿灿,都快哭了。
“厚!原来谣言是真的耶,老板果然跟李云泥有暧昧关系。”
“对啊,没想到老板是闷骚型的,外表冷酷内心火热,佳人有难随Call随到耶。”
“我早就说过李云泥是老板喜欢的型,又文静又有气质,配老板简直是才子佳人,令人好不羡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都如针扎在苏灿灿心坎,她只差没跪下来求深白。“深白,轮家也要去赖雨农他家啦!不管啦,不然他一定会被李云泥那狐狸精给抢走了,你忍心看我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我这是去避难,不是去远足耶,不同情我也就算了,还以为我稀罕去赖雨农家哦?”深白忍着笑。云泥在台北只有赖雨农一家亲戚,赖雨农理当对她照顾有加,更何况还是赖母吩咐儿子去接外甥女的,根本不是外界所想的那样,但是她坏心地不想解释。
“不管啦不管啦,我要去啦……不然不让你过稿啦!”灿灿一听云泥和深白要、去、住赖雨农家,这还得了!她不能接近赖雨农已经够惨了,哪还能让李云泥有机会与赖雨农朝夕相处!?不,绝、绝、绝对不行!她狂摇头,非阻止“悲剧”发生不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赖雨农被别的女人拐走。
“呵呵,你以为这样威胁我有用吗?”深白同情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快疯了的女人。爱情力量真伟大,这真是那个审稿超严又超机车的苏灿灿吗?
结果,当然,深白拗不过灿灿的死缠烂打,跟她一起出现在剑潭站。
这下换赖雨农头痛了。
灿灿很自然地打开前座车门,很自然地用最优雅的姿势入座,再很自然地关门、系安全带,然后很自然地说:“深白,你是第一次去老板家吧?不会很远,一下子就到了,赖妈妈人很好,很会褒汤喔,上次她褒的八珍鸡好吃得让我到现在光想都还会流口水……”
“是哦?原来你去过老板家哦?”好吧,为了满足她的虚荣感,深白只好假装很意外地问,虽然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呵呵,大概是我长得太可爱了吧,赖妈妈不但请我吃晚饭,还跟我说了好多老板小时候的趣事,真的很有趣喔。”
深白坐右后方,所以可以轻易看见赖雨农握方向盘的手收紧,他现在大概很后悔答应让深白去他家住吧?
车子果然很快开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子,一幢幢由红砖砌成的欧式建筑紧紧相邻,和另一条街的繁荣俨然两个世界。
屋内赖母已经备好丰盛的晚餐等着他们。因为赖父到日本出差,因此成口贝到齐只有赖家母子两人、云泥和小沙织、深白、灿灿以及纪冬阳。
纪、冬、阳?深白傻眼,望着已经坐在餐桌前和云泥有说有笑的纪冬阳。
“他是雨农的大学学弟。”云泥果然了解她,立刻向他解释。
“我觉得我们好有缘喔,深白,没想到你的老板是我的学长耶。”纪冬阳露出狡黠的笑容,太引人怀疑了。
有缘个头啦!你怎么不说我前男友还是你大学室友勒!深白睨了他一眼。
纪冬阳只是对她笑着。要赖雨农连深白一起接过来其实是他的主意,他希望能制造更多和她相处的时间,却又不希望理由太牵强,徒增她的负担,他但愿一切都很自然。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多吃点,因为是临时请客,所以都是些家常菜,大家不要介意啊!”深白发觉赖雨农长得像极母亲,除了一个冷一个热外。
“妈,我不是说叫阿雪煮就好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忙。”赖雨农连关心母亲的话都像在责怪人,的确跟他在出版社的风格一致。
“不忙不忙,我开心得很。雨农这孩子平常没什么朋友,每次来家里的都是一些老头子,难得看到这么多年轻人,我好开心。”赖母有着一张温暖慈蔼的脸,她来回穿梭在餐桌与厨房间,忙得不亦乐乎。当然,灿灿也狗腿地跟前跟后瞎忙。
“那些都是通路厂商,才不是什么老头子。”赖雨农边喝开水边说。
“总之,我今天就是非常高兴,大家以后要常来玩啊!”赖母端上最后一道汤品。
“当然,我以后一定会常来陪伯母的。”灿灿很谄媚地说。
赖雨农猛灌白开水。他真的不是讨厌苏灿灿,而是害怕,害怕她那跟他母亲一模一样的个性,是上天专门派来克他的。不行,他一定要摆月兑这种命运。
众人围着十人座的长方形餐桌享用起菜肴。灿灿坐在赖母和赖雨农中间,她正对面是云泥,云泥身旁是深白,然后才是纪冬阳。
深白望着满桌的菜,有牛杂火锅、豉汁蒸排骨、甘味鱼烧、凉拌什锦、京酱芥兰菜、桂花丝瓜和一锅清淡的虾仁豆腐汤。
“我记得你爱吃鱼,这里有,看起来像是鲷鱼。”纪冬阳一开始就搜索着深白爱吃的食物,让她的脸倏地爆红。
“就是鲷鱼。我今天才刚从大叶高岛屋的超市买回来的,他们的进口鲷鱼特别好吃,既然乔小姐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赖母对纪冬阳与乔深白的故事略有所闻,因此很够意思地替纪冬阳笼络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