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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朝夕 第16页

作者:藤萍

“疯子。”萧守红坐在一边喃喃地道。

她怎么会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一想到他可能被肚子里不知名的怪物咬破肚子出来,她全身寒毛直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整个人世都像被层乌云压住,哪里都没有光了。

辟水水接下来给她把脉,末了说这种内伤以药医虽然能治好,但是要休养整整三年,还是君大公子的内功治得利落,因此不推荐她留下治伤。公孙朝夕立刻决定,带着萧守红上昆仑山找君霜桐。

顺便,他也要搞清楚一月十八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在自己肚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两个人动身前往昆仑山,路途遥远,西门杀和马元皮本想跟着去,萧守红重伤在身,公孙朝夕武功低微,两个人都危险。但公孙朝夕却说他要和小守红儿谈情说爱不愿带两个秤砣,把他们两个赶回了家去。

西门娘子重病在床,西门杀还是回家为宜;至于马无皮,公孙朝夕赶他回“金钱坊”,去看他床板底下收着的五百两银票还在不在?

现在两个人坐着马车,已经离开明月楼有一百多里地了。

萧守红的伤势虽然严重,倒也一直都没有恶化,出来整整一天了,她大半时间都托腮看着公孙朝夕。

鲍孙朝夕也托腮看着她,差不多两个人快对看了一大,两双眼睛都快变成斗鸡眼的时候,他才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再过五个月你的肚子会不会凸出来。萧守红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鲍孙朝夕眨眨眼,“你想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我也没想怎么样,只不过很好奇而已。

鲍孙朝夕也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我在想这个女人很奇怪,不担心她自己的命,整天想的都是别人的肚子。”

萧守红淡淡地说:“我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什么?”

她幽幽地说:“虽然钱衰灯被你打伤,信候宫给西门杀烧了.但是江湖上说萧守红毒杀苏凝雪、云晴、梦回廊,还有瑞鹤五行掌满门,这件事还没有完。”公孙朝夕和马无皮还没来得及证实那些人都是钱衰灯所杀,现在满江湖仍然在指责萧守红是杀人凶手,“我不在乎担恶名当乌鸦。”她说,“不过我怕我和你一路去昆仑山.如果有人得到消息,想打落水狗的人一定不少。我不能动车,你难道能保护我?”

鲍孙朝夕愁眉苦脸,“‘满楼明月梨花白’我可没有本事再来一次。”

她没趣地看着公孙朝夕,末了扭头看向别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和这么没用的男人在一起?”她自言自语。

“那是因为你不能没有我。”公孙朝夕嬉皮笑脸,从马车底下模了盘东西出来。

萧守红眼前一亮,他端出来的是盘西瓜,她二话没说拿过来就吃。

鲍孙朝夕摇头叹气,“人家要是知道美人吃西瓜吃得像猪八戒,一定会觉得很绝望、很伤心、很难受。”

萧守红一手拿西瓜,一手一剑连鞘刺到他身上,“你再说一次?

鲍孙朝夕苦着脸捂着肚子,“很痛啊,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她哼了一声收剑,继续啃西瓜。

鲍孙朝夕却没有起来,依然捂着肚子一脸苦相。

饼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是真的不舒服?”

鲍孙朝夕突然嘻嘻一笑,神气活现地从椅子上坐直,“骗你的。”他博得美人心痛,心清舒畅,伸手去夺那盘西瓜,“给我一块。”

萧守红却在最后一块上面咬了一口,以示霸占。

鲍孙朝夕伸手再抢,马车突然一晃,端盘躲避的萧守红一个不稳,尖叫一声跌入公孙朝夕怀里,“扑”的一声她的手肘正好撞向公孙朝夕的小肮,整个人跌入他身上。身后一声闷哼,她连忙爬起来,公孙朝夕压着被她撞正的小肮,突然间脸色痛苦得连叫也叫不出来,一把抓住萧守红的手,抓得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他一分一分地拿她的手掌去按自己的小肮,她缓缓按下的时候觉得里面有个东西在动,那东西很硬,似乎有爪。她用力去抚模的时候它居然好像“咬”了她一口,吓得她连忙缩手,满脸骇然地看着公孙朝夕,心里的恐惧和怜惜同时升起:那东西在肚子里,会有多可怖多恶心多不舒服,他却没说,仍是笑,“你觉得……怎么样……”她仍然满脸惊恐,满身战栗。

“我打赌我娘生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他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想笑却笑不出来,“它只是动了一下,你刚才打到它了……我打赌再来一次你就要去奈何桥看我……”说话之间,他满头的冷汗直下,呼吸急促。

萧守红拿出块汗巾去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焦急得难以平复,突然在他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鲍孙朝夕“啊”的一声坐正,刚才那一下剧痛已经过去,他瞪眼看着萧守红。

她心里委屈,刚才她不是故意的,却让他如此痛苦,她眼看他痛苦却帮不了他任何忙,突然很想大哭一场。想着眼圈就红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公孙朝夕,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人……

鲍孙朝夕苦笑着模模她的头,“别哭。”

“我觉得……好可怕……”她一被安慰就开始哭了起来,“如果君霜桐找不到那是什么,你们四个难道真的就这样……被这种怪物咬破肚子死掉?我不要……”

鲍孙朝夕安慰她的办法是:“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就没有个怪物?别忘了那天你也在昆仑山上。”

他居然说得很认真。

萧守红一怔,一把把他推开,不哭了,想了半天,“假如我会和你们一起死,那我还哭什么?”她擦掉眼泪,“那时是谁提议要去昆仑山?”她恶狠狠地问。

鲍孙朝夕很同情地看着她,“提议去昆仑山的,不就是你吗?”他很感叹,女人的记性果然是在想要记住的时候就记得添油加醋,不想记住的时候就能忘得忘乎所以。

萧守红又是一怔,“有这样的事?”

鲍孙朝夕只得又苦笑,“没这样的事?那么就算是我说要去的好了。”上下看了一脸认真,仿佛真的以为自己也会一起死的萧守红一眼,他只得又说:“你肚子里要有个怪物,官水水早就看出来了,他既然没说你有喜,自然就是没有。”

“如果有天有东西要咬破你肚皮出来,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她说,媚眼丝丝,笑得又甜蜜又温柔。

鲍孙朝夕看了她半天,忍不住问:“如果是刀二公子的肚皮先被咬破呢?”

她笑盈盈地说:“那我就先去给他哭坟,然后去查是什么东西在他肚子里,杀了那东西给他报仇。”

“你不和他殉情?”公孙朝夕问。

她瞪了他半天,“我为什么要和他殉情?”

鲍孙朝夕反问:“你为什么要给我殉情?”

她大大咧咧地拿起刚才被她咬了一口的西瓜继续啃,“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凤凰,我越来越觉得我是只乌鸦,只能配你这种人。”说着她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没半点儿高雅的气质,只是凶狠娇媚兼而有之,活月兑月兑一个恶婆娘。

他看了她半天,忍不住笑着道:“你现在的模样,很像一种很妙的人。”

她野蛮地吐着西瓜子,“什么?”

“老板娘。”公孙朝夕说。

然后她居然抛了个媚眼给他,“只要你陪着我,就算是当你丈母娘,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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