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虽然你一向很能干,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很危险……”仲海犹豫,“你真的不打算要任何人帮忙,要自己直接来?我看你还是告诉伯父—声比较好。”
“不用了,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真秀很愉快地扬起眉毛,对着藏血笑了一下,“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说的。”
虽然在讨论她的事情,但是真秀的秘密,总是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问题中间,藏血总有些话想说而没有说,中国水的目光也很奇怪。雪言咬着嘴唇,当满脑子都是真秀的时候,恐惧就随之远走,就好像如果有真秀在身边,就算阿刹德的手术刀对着她,她都不害怕了。
可是真秀,他总是站得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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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一会儿,仲海、中国水、藏血都走了。真秀过来递给她一张纸片。
雪言接过来,突然眼神亮了一下,真秀的手轻轻落在她肩上,“害怕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真秀会喜欢我吗,”雪言握住那张纸,突然问。
真秀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按了一下,似乎是希望她的激动情绪平静下来,然后他把手插进口袋里,耸了耸肩,“但是雪言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雪言望着他,真秀的眼神很奇怪,像转换着种种缤纷的色彩,种种奇怪的神色从他眼底闪过,而他总是带着那殷令人很舒服的味道,很舒服地用肩靠着背后的什么东西站着。“我是说如果。”
真秀的眼睛笑了一下,他转换话题,“我是一个人偶啊,人偶,是会坏掉的。”
“真秀不是人偶。”雪言坚持。
真秀转过身去对着玻璃幕墙,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语:“你别信,我是胡扯的。”
“可是我……我……”雪言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真秀,“有些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真秀的关心,真秀的温暖,为什么真秀要说是人偶呢?”每次她害怕的时候,真秀都能给她温暖,她不是木头,怎么会感受不到那些温暖里面,其实有一点点心动,一点点的爱恋呢,在被保护的时候,她真的感受得到真秀心里的波动,即使是很微小的一点点,她也感受得到。
真秀微微一震,“你太敏感了。”他轻轻推开她的手,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没有回头,“不要随便抱住一个男生,那会让你显得很轻浮的。”
突然之间的冷漠。雪言退了一步,她说错什么了?真秀。是第一次,拒绝了她的接近。从前他不会的,就算她拉着他跳,拉着他跑,靠在他身上,他都不会在乎的,但是他今天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了。
他听见雪言退开两步,静了一会儿,他没有回头,然后雪言打开事务处的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果然是那种长期在残酷中长大的野兽,拥有拼命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虽然她不够坚强,但是却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在伤害发生之前,她就会拼命地逃走,藏血,你去警告她,是害怕到最后舍不下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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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贺颜真秀,父母都在瑞士旅游,从十八岁开始管理伊贺颜大学的日常事务,哲学系二年级学生,成绩优秀。”一张关于伊贺颜真秀的资料从打印机里面传了出来。
“可靠吗?”
“我入侵了伊贺颜大学的学生资料,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来看一下。”
有人翻了一翻关于真秀的资料,“这小子长得还不错,看起来蛮顺眼的。”
“哇,第一学年综合测评,90,147,果然不错,这小子挺聪明,有前途。”
“傻瓜!赞敌人聪明,只会显得你自己更笨!”有人冷冷地道,“我警告你,再让我听见一句这样的蠢话,你立马给我滚回阿刹德!”
“安静、安静。”一个似乎已经存在很久的人慢慢地说,“伊贺颜真秀是一个对手,不要因为他是一个孩子,就忘了他头脑的聪慧和手段的老练。鬼面,你帮我查一查,伊贺颜真秀90,147分,是不是第一名?”
“老大,这个很重要吗?”
被称为“老大”的人微微一笑,“等鬼面查出结果,你们就会了解,伊贺颜真秀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他和我料想的一样的话。”
“查到了,他不是第一名,他是第二名。”鬼面回答。
“那么,第一名是多少分?”老大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90,176分。”
老大悠然转过身,“你们明白了吗?做第一不是最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不出锋芒而又输得十分技巧。让你们参加射击比赛,得奖不困难吧,但是要你们正好差一环没有得奖,你们做得到吗?”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看来要在伊贺颜里面找那丫头,这个伊贺颜真秀是不能不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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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向哲学楼的校道上,真秀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走。
他今天穿着第一次见到雪言时穿的那件灰白色的球衣,背后的帽子在他慢慢走路的时候,显得温暖而舒适。突然间,真秀绊到了一块石头,踉跄了一下,真是奇怪,以真秀的眼力和反应,居然躲不开地上一块石头?
踉跄了—下,真秀本能地轻轻一个跳步,向旁边跳开,然后平衡住自己的身体。看他这一跳,显然他有着良好的运动神经,绝对不像会走路绊到石头的人。
“吃到苦头了?”有人在前面嘲笑。
真秀抬起眼睛,远远地站在医学院大楼前的人,长长的辫子在风里摇晃,优雅的金边眼睛在阳光下闪光。“你不去上课?”真秀只是笑笑。
“不要转移话题。”藏血似笑非笑,“我特地在这里等你,本来想问问情况的,看来不用我问,你自己也清楚。”
真秀停下来歪着头看着他,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外边只有逃课的两个人。看了藏血一阵,真秀耸耸肩,笑了,“我可能有点感冒。”他坦白,“你想问的是这个吧?我告诉了你,你现在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他微笑着看着藏血,“不是我不肯听你的劝,而是,”他耸了耸肩,“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谁也没有办法。”
藏血走过来,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我告诉过你,尽可能不要感冒,你怎么从来不听话?”藏血皱眉,“虽然症状并不明显,但是你在这个时候感冒了,实在是一个坏消息。”
真秀懒懒地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我也不想的。”
藏血白了他一眼。真秀自从被白萧伟昂司狐的白光照射过之后,就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是一种造血系统的疾病,骨髓里的造血组织被替换,导致血液中全血细胞减少,最终严重的贫血、感染和出血而死亡。再生障碍性贫血并不一定是一种绝症,但很不幸的,真秀自从几个月前发病开始,采用了种种的治疗手段,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这就意味着,真秀除了等待死亡之外,没有任何逃避的方法。
司狐的预言和诅咒,超越了界限的智慧,是不被允许的。他说他们只是他贮藏的亡灵,要遵循塔罗和星辰的指引,因此真秀要为他自己的智慧和博学付出代价。
这就是真秀的秘密,很简单的。只不过因为他要死了,所以,不可以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日之嫒要被送去英国,因为她是不能受伤害的女圭女圭,如果她真的深深地爱上真秀,那么真秀死去的时候,她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必然要被人送走,真秀要有一个不会让她太伤心的理由和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