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灿摇摇头,笑得好灿烂,“那天可是个大好的日子,错过可能就要等很久,我怕我爹地会等不下去。”她自我调侃。
石氏财团之所以会拿钱资助爹地,不单是因为石玉林的关系,他们认为东升企业深具远景,只要度过这次难关,绝对会马上站起。
可是,相较于石氏,与沈家关系还比较友好的莫氏集团,呃不,该是说莫言肴,他……啧!
也许关键就出在她身上,正因为莫言肴讨厌她,被她纠缠得火大了,所以借钱的事也就没得商量了。
“水灿。”石玉林不太喜欢她这种说法。
“玉林哥,你对我真的好好,也许我很快就会喜欢上你呢。”
石玉林被她逗笑,“水灿,我期待那一天赶快来到。”
“我也是。”她逼着自己说。
“水灿!”
沈水灿侧眸,对着远远走来的陈宇真猛挥手;同一时间,她也对石玉林介绍:“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陈宇真,玉林哥应该不介意她陪我们一块吃饭吧?”
“这是当然。”石玉林绅士的站起身,等陈宇真落座后,才又坐下,“陈小姐,幸会。”
原本有满肚子的话想逼问她的陈宇真,不得已先捺住性子,强撑起笑脸对他颔首,“幸会。”
“水灿,抱歉,我公司还有事,妳跟陈小姐慢聊。”石玉林看出陈宇真有许多话想单独对她说,是以他主动成全。
“玉林哥,谢谢你。”他的善解人意,跟某个人完全不一样。
待石玉林前脚一走,陈宇真旋即板起脸,劈头就问:“水灿,妳不会是因为紫金上人的断言才答应跟石玉林订婚的吧?”乍闻沈水灿即将与石氏财团的接班人订婚时,她除了意外,更有深一层的内疚。
想当初,她为自家企业的存活而怂恿沈水灿去见紫金上人,沈水灿若真为这句预言而随便找个男人嫁,那她如何对得起她。
“拜托!当然不是。”沈水灿否认。
“可是……”
“宇真,对东升的危机,妳应该略有耳闻吧?”见她点头,沈水灿才无所谓地瞇起眼笑道:“所以啰,就是这么一回事,反正石玉林也很喜欢我,所以嫁给他应该是满不错的。”
见她这样,陈宇真更有说不出的难受,“水灿,我……我觉得对妳好抱歉。”她不想再瞒下去了。
“怎么,难道妳就是害东升差点垮掉的那只幕后黑手?”沈水灿做张牙舞爪状,只可惜陈宇真并没有被她可爱的动作给逗笑。
“水灿,其实我、我……”
“干嘛吞吞吐吐的?”
“水灿妳、妳听我说,其实我会突然带妳去见紫金上人,全是……全是莫言肴授意的。”
“妳说什么?”沈水灿双眼登时瞠得老大。
接着,陈宇真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知她。
沈水灿瞠大的眼,随着她每说一句话而逐渐缩小,再缩小,最后,就再也无半点反应。
呵、呵呵!
为赶走她,莫言肴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水灿,无论妳想怎么骂我、打我,甚至不要我这个朋友都行,因为我确实对妳做了很过分的事。”
“都过去了,宇真。”沈水灿伸长手握住自责的陈宇真,“不管紫金上人说的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莫言肴他……”
“宇真,我已经想开了。”她苦笑。
陈宇真顿时哑口无言,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启口:“水灿,妳真的想开了吗?”她不相信沈水灿做得到,因为她是那么的喜欢莫言肴。
沈水灿努嘴,笑,“放心,我顶多在家痛哭一场就没事了。”
瞧,她说得多轻松,但不可否认的,要她一下子忘掉莫言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会尽量一试的,否则她不保证自己会……
“你主子呢?他跑去哪里躲起来了?”陈宇真一离开餐厅就直奔莫氏集团,欲找莫言肴理论。
“言肴少爷不需要躲避任何人。”江绍云漠然。
“哼,是吗?”
“陈小姐有何贵事?”
“水灿马上就要跟石氏财团的小开订婚,莫言肴不会不知道吧?”
“要送给沈水灿小姐的订婚贺礼,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陈宇真怪叫。“你的意思是说,莫言肴真要眼睁睁看着水灿跟石玉林订婚?”
“木已成舟不是?”江绍云纯粹就事论事。
“你们……江先生,麻烦请你知会莫二少爷一声,就说水灿已经晓得当初你们是怎么设计她了。”她说得咬牙切齿。
“喔。”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水灿会有什么反应吧,哈!你们就慢慢等着瞧吧,告辞。”陈宇真故意撂下这段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真稀奇,沈水灿在得知一切后居然没有马上冲过来找我算帐。”从设计独特的暗门走出来的莫言肴,长指摩挲着下颚,啧啧有声的讥道。
难不成她真转了性?
“言肴少爷都听到了?”
“嗯。”难道说,是石玉林的出现让她决定“另谋发展”?啧啧,这个重注倒是下得挺不错。
“言肴少爷,您真要去参加沈水灿小姐的文定?”
“绍云,替我重新备一份贺礼。”他得承认,沈水灿的意外转变勾起他的好奇,换言之,他若不亲自上阵,就无法确定她是对他真断了念,抑或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老把戏。
沈家与石氏的文定之喜,如期在最顶级的豪华大饭店顺利举行,虽说时间上有点匆促,可最后饭店的最高管理人还是看在石氏的面子上予以通融,且精心布置场地,期待二位新人能够度过这毕生难忘的一夜。
而今晚最为振奋欢喜的,莫过于沈寄祥。
东升的资金缺口在石氏陆续的援助下,已获得具体的改善,这让沈寄祥一扫多日来的忧愁,心情大好;再加上唯一的宝贝爱女也因此觅得良缘,更令他高兴的拉住石玉林到处跟亲朋好友以及特来参加订婚宴的商界人士频频敬酒。
“水灿,这句恭喜我还是说不出口。”在饭店特别为新人所准备的休息式套房内,被邀请做伴娘的陈宇真,仍为沈水灿抱不平。
“没关系的,宇真。”沈水灿拍拍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浅浅一笑。
“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水灿,妳真的好美。”原就丽质天生的脸蛋,在画了层淡妆后,更显灵秀月兑俗,而一条贵气又不失典雅的粉色钻石项链,以及一身低胸粉女敕的丝质长礼服,更将她的身段衬托得玲珑有致。
倘若,真要说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眼神吧。
沈水灿的眼一向都很有生气的,即便在这条情路上她一直走得跌跌撞撞,可她仍旧保有炫人的光芒。合该是要绽放出无限幸福的这双眼,如今看来却像是褪了色的珍珠般,光泽不再。
虽说沈水灿唇上的笑意不曾消失过,可她晓得那都是出自于礼貌性的、应付性的,对于今晚所举办的文定,她压根儿把它视为一种义务。
叩、叩!
蓦然回神的陈宇真对着镜中的沈水灿勉强一笑后,即走去开门。
哪知,门一开,她却当场震愕住。“是你!”他真的敢来?
莫言肴挑眉浅笑,欲走进。
陈宇真原本不打算让他进门,孰料他才迈开步伐,她就不自觉地侧过身,当下就成了应门的侍女。
“宇真,是哪位?”听出陈宇真的声音饱含怪异与错愕,沈水灿微颦眉,从椅子上站起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