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冲出口。
她一吓,赶忙跳进去。
莫言肴粗暴的关上门,转过身。
“莫二哥,你娶我好不好?”
莫言肴冷冷的瞪住她,嘴角因极度的盛怒而微微抽动着。
等等,等等……先别急着扭断她的脖子,也许是他听错她的意思也说不定。
“水灿,妳刚才说什么,嗯?”他问得好轻柔。
“莫二哥,你快点娶我好不好?”
孰料,同样的话却又在他耳边重复一遍。
这会儿的他,真想杀人!
他阴恻恻瞪住她那张布满希冀的害臊脸蛋,不可讳言的,他着实佩服她的勇气及傻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不忘跟他上演这段可笑至极的求婚戏码。
若不是确定紫金上人没有加油添醋,他不禁要想,沈水灿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导致脑袋出毛病。
“水灿,妳要不要先喝口水再说。”思及此,他暂且收敛起所有的火气,态度难得亲切。
“呃,好哇!”咦?莫言肴没拒绝她也没骂她耶!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解释成莫言肴愿意跟她结婚?
沈水灿没来由的涨红脸,拼命缓下跳得异常急促的心口,笑容及动作皆显僵硬的移至沙发座前,双手捧住茶杯猛灌。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这是真的吗?是真的!沈水灿不断在心中自问自答,末了,还偷偷捏了大腿一把。
哎哟!会痛耶,这么说,她就不是在作梦喽!
“还要喝吗?”她脸上不寻常的红晕,更加深他心中疑窦。
“不、不用了,我一点都不渴。”怎么办?一想到莫言肴愿意娶她,她就兴奋得直发抖。
“能不能别再抖了。”他不是担心那只快被她抖掉的茶杯,而是这里毕竟是莫氏的地盘,万一她真出什么意外,那可麻烦。
“呃,我不抖、我不抖。”沈水灿连忙放下茶杯,表情窘迫得紧。
“好了,现在茶也喝,妳的心情应该比较稳定,说,妳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莫言肴尽量克制住怒气,可逸出的声音仍然没存什么好气。
“我、我不是说过了?”她愕然。
“妳有吗?”他嗤之以鼻。
“有呀,而且我还连续问了你二次呢!”她忽显害羞。
“妳那句不经大脑的话,我疯了才会相--”含讽的戏言顿止,莫言肴不可思议的瞪住她低垂下的小脑袋瓜,难以置信她方才说要他娶她的话并不是在她意识发昏下所吐出的。
她确确实实是在向他求婚!
冷静点,莫言肴。
“水灿,真抱歉,我最近的听力不太好,能不能麻烦妳再重新说一遍?”他扯出一抹教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甚有礼貌地问。
沈水灿忍住想去搓双臂的冲动,好不尴尬堆笑。“莫二哥,我知道我这个举动很唐突,可是我、我是真的无计可施,才会厚着脸皮要你……娶我。不过我敢向你发誓,只要你娶了我,我绝对会克尽做妻子的本分,绝不会跟你离婚,所以你千万别担心我会……”
“妳给我闭嘴!”莫言肴铁青着脸吼。
“莫、莫二……”一记可怖的眼神瞪来,她马上噤声外,还胆怯的直往沙发里缩去。
“沈、水、灿!”
“有有……有!”她吓到连双腿都自动拱起来往里缩。
怎么会这样?莫言肴居然气到连脸都黑了。原本雀跃的心情像是从云端给重重跌了下来,忽然间,沈水灿发觉自己错了,还错得相当离谱。
“妳究竟把我莫言肴当成什么人了?”他从齿缝间进出冷冽的问句,一双再犀利不过的黑眸,骇得沈水灿双唇紧闭,连半个字都说不出。
莫言肴干嘛这么凶?如果他真的这么不愿意娶她,那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回绝她?
“妳不是挺会鬼扯的,怎么这会儿竟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他必须承认,是他设计沈水灿去见紫金上人,想当然耳,紫金上人对她说过哪些话他自然也一清二楚。
所以,莫言肴刻意在这里等,就是想亲眼目睹她的惶恐、茫然;然而,他一切的算计,到最后却被她无厘头的求婚给打败。
她竟异想天开到以为只要马上跟他结婚,且不跟他离婚就可以打破自己的宿命。哼,别傻了,她以为她是谁!
第一,他不会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
第二,不管她会结几次婚或离几次婚,统统不干他莫言肴的事。
第三,如果她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他会看在与她的那点交情上,帮她安排个最适当的人选。
而且,他会如她所愿,找个她最“肖想”的双子座男人。
“莫二哥,你就这么狠心,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除了他,她压根儿不想嫁给任何人。
莫言肴冷笑。“小忙?亏妳说得出口。”他也不必感到意外,反正沈水灿一向脸皮厚。
沈水灿顿感不知所措,露出一排雪白贝齿,无意识地轻啮着粉色的下唇。
莫言看见状,忽感不悦,“别在我面前卖弄可怜,我不吃妳这一套。”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呀!”她苦着小脸,嗫嚅地说。
“笑话!妳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妳爸妈。”再说,依她家人疼爱她的程度,应该不会让她太早嫁人,所以,他真不晓得她在担心个什么劲。
“话是这样讲没错啦,可是莫二哥,如果我嫁给别的男人,你真的连一丝丝的遗憾都没有吗?”她望着他,眼波楚楚动人。
可相较于她的含情脉脉,莫言肴就显得自若且寡情。
“沈水灿,什么叫自作多情,妳应该懂吧!”从头到尾,他确信自己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如果硬要说遗憾,他最后悔自己居然认识了她。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沈水灿沮丧,难掩悲戚。
看来,强求的结果只换得她的伤心及他的困扰,何苦呢?
“希望这一次,妳是真懂而不是假懂。”往后,他的耳根子应该会清静不少。
泪水突然倾泻而下,沈水灿忙不迭地抹泪,又哭又笑的说:“对不起啦!莫二哥,你能不能让我哭一下?”想到从此以后都不能再喜欢他,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直直落。
莫言肴不耐烦的看着沈水灿,她又怎么了?
“莫二哥,我以后还能不能再来找你?呃,你先别急着瞪人嘛,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把你……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哥哥来看待,这样总行了吧?”夫妻做不成,至少还能够……呜……
“妳做得到?”他非常怀疑。
“我要是做不到,你只怕再也不会见我了。”都到了这步田地,就算她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哼,妳倒是学聪明了。”
是啊,她会将那颗爱他的心给紧紧埋藏在最深处,然后在夜深人静,或是需要慰藉之时,拿出来好好怀念一番。
“莫二哥我……再见。”沈水灿微启的双唇嗫嚅欲语,可惜最后,在他渐沉的面容下,化为一声最不愿意说出的道别。
别了,我最心爱的莫言肴。
懊流的泪或许已经流干,可囤积了许久的委屈及伤心,还是在她回到家中后,再也按捺不住的狂涌而出。
“怎么了,乖女儿?”坐在沙发上,神情与往常不太一样的沈氏夫妻,见女儿愁着张脸回来,马上起身迎向她。
满怀哀戚的沈水灿,自然没注意父母亲的异常。她被动的任由父母将她拉往沙发上,半句话也不吭。
“女儿,是谁敢欺负妳,快告诉爹地。”沈寄祥心疼的看着女儿红肿的双眼,不舍地问道。
沈水灿摇摇头,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