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请教单董事长替我挑选的对象是哪个拥有百亿以上的家产,但一脚却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呢?”她红唇一扬,漾出讥讽的笑痕。
联姻,是壮大家族势力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没有、没有,那个人虽然已经近五十岁,不过身体还很硬朗……呃,他就是巨霸的董事长。”
“哦,原来是他。那你呢,你能从中捞得什么好处?”若她没记错,她还曾叫过巨霸董事长伯父呢!
“单董事长的意思是说,只要妳愿意做巨霸董事长的三房,他就愿意帮我还清所有债务。”
“这样呀!”单纹莘点点头,神情平静得可以。
“小莘,有句话我不得不先提醒妳,其实除了我之外,外头还有许多人在看守妳,所以妳还是别乱来的好。”林少范忍不住地瞄了瞄窗外。
“哦──”单纹莘脚跟一转,走向落地窗前,外头的确有不少黑衣人来回走动着。
看来,她父亲这回是跟她来真的了。
很好!单纹莘忿忿地握紧拳头。
“小莘,对不起,我真的是被债务逼到快走投无路,所以请妳一定要救救我,不要想逃好不好?”
“『林社长』,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必须老实跟你说,单董事长绝对不可能替你还债的;因为,我绝对不可能去做那老头子的三房。”
“景荆少爷,要不要派几个人手去找纹莘?”
何景荆将额头抵在交错的十指上,没回答陈嫂的问话。
“少爷?”
“陈嫂,我知道妳想说什么。”他并不是不想派人去找单纹莘,只不过……
“少爷,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纹莘的下落,但我希望你去接纹莘回来之前,能把江小姐的事情先处理好;要不然就算你把纹莘找回来,还是会再度把她给逼走的。”陈嫂苦口婆心地说着。
“我了解。”对于江枫红,他与她仅剩下兄妹情谊,不过,他绝对不允许靳沐优以及和他有所牵扯的女人伤害江枫红,所以当他发现江枫红竟被一名疯狂女子所伤时,他才会带着江枫红前去找靳沐优算帐。
怎知当晚,单纹莘就没再回来了。
他无法猜测当单纹莘亲眼目睹他与江枫红在一块儿时,是怎样的心情;然而,由于事发突然,他真的没时间向她解释。
不过,他深信单纹莘目前是安全的。所以,他希望在接她回来之前,他已经处理好江枫红与靳沐优之间的事。
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保证他定会还给单纹莘一颗毫无残缺的心!
第九章
本报讯台湾前二十大的知名江氏企业,其董事长的机要秘书何景荆,
在江董事长的有意促成下,将于近日内迎娶其掌上明珠江枫红小姐为妻……
斗大醒目的标题一映入眼帘,单纹莘的身形晃动了下,手中的报纸立刻坠至地面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景荆他居然要娶……”单纹莘跌坐回沙发上,难以置信的反复呢喃着。
不!这一定是报纸刊登错误……啊!这八成是何景荆为了寻找她才会做出的权宜之计。对!她必须相信他,更要相信自己;可是,为什么何景荆牵着江枫红的手一起步入礼堂的画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还正慢慢腐蚀她坚定的意志?
“小莘,妳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姓何的吧?妳知不知道姓何的背后好象有一股极庞大的恶势力,不瞒妳说,当初我之所以会把刊有姓何的跟妳……呃,那一期的杂志全数销毁,就是接到新闻局高层的来电警告。小莘,像何景荆这种来历不明又关系复杂的人,妳最好离他远一点。”林少范挨近她,眼里尽是不良企图。
单纹莘彷佛已丧失说话的能力,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小莘,巨霸董事长的年纪虽然大了点,可是现在的社会是标准的笑贫不笑娼,嗯,我的比喻是差了点;但是,只要妳点头答应,包管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而且妳想怎么花都花不完,这样不好吗?”林少范仔细的分析给她听,想尽办法要她尽快应允。
单纹莘一对失焦的眼瞳,一径地盯着远方,没理会他。
“小莘,别固执了,这样对妳完全没好处;况且,妳以为令尊的耐性能够持续多久?”他软硬兼施地劝着她。
见她还是把他当成隐形人,林少范也渐渐失去耐心。“小莘,那个姓何的究竟有哪一点好?妳别忘了,如果他真的在乎妳,又怎么会放妳在……”
“你说够了没?如果说够了,就给我出去。”如蚊鸣的小小声音,阻断了林少范激昂的论调。
“那我先出去,妳好好休息。”哼!他就不信她还能挨多久。林少范暗啐一声,悻悻然地走出她的房间。
当房门一合上,单纹莘随即软绵绵的瘫倒在沙发椅背上,小脸上那黯然又无谓的表情,却令人心疼。
这时候,窗外忽然响起一记几近无声的声响,然而这样的细微声响,根本传不进木然呆愣的单纹莘耳里。
“纹莘。”
含有缕缕思念的磁嗓,低低缭绕在空气中,亦传入了单纹莘封闭的心灵里。
单纹莘怔忡一会儿,以为是自己听错,可是那种感觉却又真实到不像在作梦;于是她缓缓转过螓首,然后,她看见了他!
“何……景荆!”大概是太过惊愕了,让她以为眼前的人只是抹幻影。
何景荆勾唇一笑。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犹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里可是二楼,他如何在不惊动到林少范以及据说身手十分了得的一群黑衣人的看守下,从容不迫地出现在她房里。
“就这样进来的。”
何景荆说得很轻松,可是听在单纹莘的耳里,仍旧有种飘飘然、不切实际的感觉。
“不过来抱我吗?”他以为她会像那天一样投入他的怀中。
他,应该不是幻影。单纹莘颤巍巍的起身,慢慢地、谨慎地走向他。
然而,就仅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再次确定何景荆这个人是真真实实属于她单纹莘的;最后,她还是放下原本要抬起的双臂,转过身背对他,轻轻喃道:“恭喜你。”
她怎敢忘记报纸上那条惊人的喜讯呢?
“恭喜我什么?”何景荆微瞇起眼。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反问她?
单纹莘强忍着心中的悲切与痛楚,微颤抖的手指缓缓地指向掉落在地上的报纸。
何景荆就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瞧,瞬间已有了领悟。
“那不是真的。”
她很想相信他的话,可是她的心已禁不起一再的落空,他从来没给过她任何承诺,光是这一点,就注定她始终居于劣势、处在一厢情愿的……不,她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如果这是她唯一仅剩,甚至是最后一次机会的话……
在深深吸足一口气后,单纹莘猛然旋身,在何景荆欲开口前突然扑上他,紧紧的埋入他的怀中。
“纹──”错愕仅在瞬间,何景荆正要唤出她的名字时,她竟二话不说,踮起脚尖重重地吻上他。
何景荆当然察觉出她的不对,可她近似疯狂的法式深吻已然夺走他的呼吸,甚至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热切滚烫的激吻,犹如强烈的催情剂一般,令人晕眩,即便像何景荆如此冷漠的人,也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他的长腿绊到床而顺势往后倒向大床时,她的嘴依旧不曾移开地紧黏着他的唇舌。
有好几次,何景荆都可以推开她,可是每当他的手一有动作,她便将他抱得更紧、搂得更凶,让他不得不放弃地任由她开始撕扯他的衬衫,甚至准许她的小手钻进他的衣服里胡乱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