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错,他之所以告诉她新埔的底标,就是要她的这句话;之后他便可以完全操控她,也就是说,当他叫她往东她就往东,叫她往南她就不敢往北,而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中。
不知何故,他突然失去兴致,亦没了乐趣。
对了!他知道症结出在哪儿了。
他不要江枫红像个没生命的木偶般,任他操控,他要她真心的臣服他、依赖他,甚至爱他。
真可笑!想他靳沐优是何许人物,他骄傲、自负,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就唯独她,唯独要她爱他而绕了这么一大圈,但可笑的是她非但不懂他的心,还因此更恨他。
呵……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了。
要恨就恨、要怨就怨,反正她只要把他给牢牢的记在心坎里那就足够了。
他突如其来的缄默,令她有些无措。
他是怎么了?为何他脸上会出现一种让她看了为之不忍的微笑呢?
“靳……靳沐优,你……”
“我挺怀念我们的第一次。”
她及时咽下快吐出口的关心,暗暗苦笑。
江枫红,你还在奢望些什么?
“现在吗?”江枫红漾起一朵绝美的笑靥,起身走向他。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就让她的身体永远记住他,离不开他!
靳沐优以极快的速度起身,再打横抱起她,走向一扇门后。
没过多久,房内即迅速燃起一簇簇激情的火焰,爱火在彼此间愈烧愈旺,二人同时沉醉在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尽情释放出最赤果的爱。
然而该面对的事,并不会因为一场欢爱而骤然消失。
在翻云覆雨过后——
江枫红紧拥着被子侧躺在大床上,脸上除了残留的余温外,仅是一片默然。
靳沐优则罩着一件水蓝色的丝绸外袍,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双略带嘲弄的黑眸直望着寂寥的星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身子很热,心却很冷。
她不晓得自己的作法是对还是错,但无法否认的,唯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张开双臂,彻底拥抱这个男人,也唯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放纵自己,把他当成是她唯一的男人。
她知道有了性关系并不代表什么,可靳沐优他……
“你还要我替你做什么?”不要再去猜测他的心,因为那太复杂,她压根儿弄不懂。
“别急,日子还长得很,慢慢来。”这句话像在说给他自己听。
靳沐优无声冷笑,漆黑的眸子转为深沉。
真的很长!她的心不断地往下坠,“你不怕我届时反悔?”她想速战速决,不想一天拖过一天。
“我该怕吗?”他轻蔑一笑。
“也对,该怕的人是我,不是你。”会有压力、会有负担、会无时无刻惦记着这份恩情的人是她江枫红,所以她问的是废话!
“怎么,怕我出的条件太苛?”他优雅的斜倚在窗边,笑睨着依旧背对他的江枫红。
“只要你别狮子大开口,要我把整个江氏让给你就好。”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下,眼神涣散的盯住某处。
“这么无所谓啊?那么,倘若我开出的条件就是要你吐出江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咦?吓到了?”
“不,我是懒得回应。”
“为什么?”他低头闷笑。
“因为你根本不会这么做。”
“喔?”他眉眼轻挑,曳长的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讥嘲。
“第一,江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第二,假如你真的敢开口,那我现在就可以马上告诉你,我会主动放弃新埔计划案。”
啪、啪——
“说得真好,看来我也有把柄落在你手里。”掌声方落,靳沐优旋即勾起一抹笑,嘲讽的说道。
“这哪叫把柄?”她想笑,也真的笑出声来,然而当她发现自己的笑声竟比哭声还难听时,当下恨不得将小脸埋入被子里。
“当然有,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他的眸底闪烁着异样光芒,只可惜江枫红仍然没有察觉。
“既然你还没想好条件,那我先走一步。”她拥着被子,缓缓坐起身,依旧没勇气望向他。
“这么急着回去干嘛?你都多大了,难不成还要向那个人报备你的行踪?”他讽刺道。
“哪个人?”她眉心一拢,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还会有谁?不就是姓何的!”
第8章(2)
何大哥?他怎么会突然提起他,而且还满不是滋味的……
她的唇瓣开合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何大哥是很照顾我,不过他不会干涉到这种事。”她差点忘了靳沐优超会记恨的,万一她没解释清楚,说不定他会卑劣的对何大哥下手。
“怎么,怕我动他?”他倏地冷笑。
“我只是不想将你我的事,扯到不相干的人。”无奈之下,她背着他,迅速将衣服穿上。
“我该相信你吗?”
“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
“枫红。”她欲往外走时,靳沐优喊住了她。
“还有事?”她没回首,却忍不住合上一双充满惆怅的眸。
“除了我之外,别让其他男人碰你。”
“我知道。”她苦涩一笑,落寞的离开。
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但是你呢?
“你总算出现了。”
江枫红才一出饭店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就被身后一道很森冷的女音给骇住。
“杨学姊你……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枫红又惊又愕的瞪向不知在停车场里埋伏多久的杨谨华。
“你也知道很晚了,那你还死缠着沐优干什么?说!你到底用什么肮脏手段来迷惑沐优?为什么我明明快得手的新埔案,最后会被你这个贱女人抢去?”
杨谨华每说一句话,就往江枫红逼近一步,一时来不及反应的江枫红也被她不寻常的举动给逼得频频后退。
“杨学姊你……”
“你心里果然有鬼!江枫红啊江枫红,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国外?为什么还要回来?”她撂下恶毒的诅咒。
“杨学姊,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江枫红拧紧眉心。
“客气?哼!你知道吗?我跟沐优本来快订婚了,可你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一切,沐优竟然不再理我!江枫红,六年前你毁了我跟沐优的关系,六年后你又再度毁掉沐优对我的信任,江枫红,我真恨你,恨你恨到……呵呵呵!”杨谨华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光线不明的停车场内显得更加骇人。
江枫红瞪住杨谨华手上那柄不断向她挥舞的小刀,她霎时明白她长时间守在这里的目的。
天呐!杨谨华疯了不成?
“杨谨华,就算你杀了我,靳沐优也不会爱你!”她离自己的座车愈来愈远,所以她只能想别的出路。
“谁说的!只要你一死,沐优就会爱我。”浓烈的仇恨已染红了杨谨华的双眼。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江枫红为之失笑,“靳沐优根本不爱我,就算我真的消失,他也不会……”杨谨华的脑袋真的有问题。
“如果沐优不爱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杨谨华突然失控的朝她狂吼。
如果江枫红只是跟平常那些伺候沐优的女人一样的话,她就不必每天提心吊胆,但是她非常清楚沐优这六年来一直没有忘记江枫红,她甚至还亲眼目睹过他依恋的望着她的照片。
她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要用这把刀来切断江枫红与沐优之间所有的纠缠。
如果沐优不爱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是她听错了吧?杨谨华居然说靳沐优爱她?
江枫红不住的摇首,像在否认对他的情感,也像在对杨谨华说不可能。
“呵呵,你是应该得意的,得意沐优他在乎你,爱你呀!”杨谨华的眸子已逐渐染上疯狂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