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射向江枫红一张美丽无瑕的容颜,令她不禁失笑。
“会长大人别瞪我,不然你留下帮我好了。”
“江枫红,你很有胆量。”靳沐优意有所指的冷笑。
“哪里!”她收下他的赞美。
“我看你在学生会里过得挺愉快的嘛。”他故意放纵学生会的成员,对她施以各种的刁难、压榨,好让她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向他屈服,不过他好像低估她了,因为她似乎乐在其中。
“愉快?啧!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瞧!桌上那一整叠的资料全都是我做的,老实说,我已经有好几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不仅功课来不及做,就连我的皮肤也变差了。”江枫红像是在向他抱怨,可是言谈之间,又彷佛没这回事。
“喔……”他的这声尾音嘲弄意味浓厚。
“靳会长,要我认输,单单这样是不够看的。”他身边有喽罗,难道她就没有吗?美伦与静琪都很乐意供她差遣。
“是吗?”冷光重新自他微眯的狭眸中迸出。
“不是我想惹恼会长大人,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江枫红,你想跟我玩吗?”
对付她,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一下子整死她又太过便宜她,既然她这么好玩,他就奉陪到底。
“我们不是已经在玩了?”她对他眨了眨眼。
“没错,而且我保证接下来的游戏会更刺激、更有趣。”有意思!靳沐优嗤笑一声,用一种充满诡计的目光不断探测她。
他似乎想玩大人的游戏。
莫非,他想打江家企业的主意?嗯,极有可能,据她所知,靳家在商场上与金融界都具有执牛耳的地位,而且靳家与政府高层都维持着相当密切的关系,换言之,只要靳家有任何一个小动作出现,都足以让政商界为之一震。
就连她现在所立之处,也就是天儒学院,也长期接受靳家大笔的捐献,不过长期捐钱给校方的企业也不只靳氏一家,她家也是呀,倘若真要斗,她不见得会输。
但话又说回来,她不想把事情搞到那种地步,他们毕竟年纪还小,玩玩可以,若闹到大人那边,事情就大条了。
“靳会长,咱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想让我臣服于你,其实也不是难事。”
“怎么,怕了?”他笑得冷,笑得狡狯。
看来,戳到她的痛处了。
“才不……好吧,是有一点啦!”
“真难得,不过我倒想听听看你怕我哪里?”有问题!她太快认输了。
“你想知道?”江枫红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朵神秘的微笑。
她的笑就像一根针一样,冷不防地刺向他的心口,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心弦。
“废话!”靳沐优不屑的哼了一声,同时间,来得莫名的怒焰也跃上他的双眼。
他在恼什么?
对于她的示弱,他应该感到满意的,不是吗?
“好吧!我是在担心你届时若整不倒我,有可能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家人身上,咱们先说好,我并不是怕你对江家不利,而是我不想把这点小冲突给扩大到……”
“小冲突?”他沉着脸,从齿缝间迸出话来。
她竟然把他的挑衅视为儿戏?
“我有说错什么吗?”她一脸无辜。
“江枫红,你听好了,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从头到尾,他都不认为这只是一场闹剧,他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要她低头臣服。
好!既然她想息事宁人,那他偏要把事情闹大。
望着他可怖又危险的笑脸,江枫红骤感不妙。
糟糕!她的话造成了反效果。
“靳会长,你……你能不能忘记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明知不可能,她仍试图做补救。
唉!都怪她说得太自满,可是要她陪笑脸也很难。
“行!只要你马上跪下来给我磕九个响头,我就试着忘记。”他知道她根本做不到。
“这……能不能换个方法?”靳沐优还满会乘机勒索的嘛!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准你少磕三个头。”见她微露愁容,靳沐优不禁漾出得意的笑。
“那还不是一样?”她好想大叹一声。
“做不到,你就等着看好戏。”
“靳会长,真要做得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她扁着饱满的朱唇,语气非常无奈。
是他听错,还是她……要不然,他怎会觉得她压根儿是在测试他的底线?
他还真是敏锐,被他发现了!
“江枫红,你好生等着吧!”
靳沐优面无表情,他所散发出的气势竟益发慑人。
她真是始料未及啊!
第3章(1)
“江枫红同学,请你马上到校长室报到……”
校长室?
来了,真的来了!姓靳的果真说话算话,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这下子她该如何面对家中的长辈?新学期尚未过一半,她就很有可能面临提前……唉!不想了,也许是她多虑了。
怀着郁闷心情踏进校长室的江枫红,却在乍见从沙发上起身的人影后,讶异得说不出话。
“校长,谢谢。”何景荆先是朝走出校长室的校长颔首,才转向江枫红,“大小姐,打扰了,是董事长派我来探视小姐的。”
“何秘书,怎么会是你?”何景荆是父亲的机要秘书,年轻俊挺,是江氏企业中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说真的,见他衔命而来,她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来总比老爸亲自来训人得好。
何景荆淡笑不语。
“何秘书,我爸他应该有请你传达什么话吧?”父亲派他最倚重的秘书前来,自然另有目的。
“是的,董事长要我问小姐是否在学校遇到什么困难?”何景荆问得一丝不苟。
“这……何秘书,我父亲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她不能不打自招。
“小姐,董事长还要我问小姐,你是否有转校的意愿?”何景荆没回答她的话,迳自再提出第二个问题。
“转校?”她非常错愕。
“是的,小姐若不想就读天儒学院,那我可以立即帮小姐办理转学事宜。”
“可是我才进天儒学院没多久……”不知怎么回事,她竟对转学二字产生极度的排斥感。
“董事长不希望见小姐受到任何委屈。”何景荆忽然表现强势。
“我没有啊!”她一笑,脸蛋却略微朝左偏,以免被他看见心虚的神情。
靳沐优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让父亲误以为她在学校倍受欺凌?
“有或没有,想必小姐自己最清楚。”何景荆话中有话。
江枫红抿了抿嘴,了解他的言下之意。
“何秘书,请你替我转告我父亲,我在天儒学院过得很好,而且我也希望能读到毕业。”她由衷的期盼这个心愿能够达成,可是她明白自己并没有选择权。
“我会替小姐转达,不过……”
“何秘书,假如靳家真的逼人太甚,对父亲造成严重困扰的话,请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她很慎重的补上这句话。
江靳二家皆非省油的灯,若真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亦不能幸免。
“我了解。”何景荆绽出欣赏的微笑,点点头。
何景荆又问了她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才满意的离去。
吁!总算顺利送走何秘书了,要不然她或许真的会被拎出天儒学院。
“那个男人是谁?”
一股隐含冷冽的气息,猛然喷在江枫红的头顶上,让低着头、一迳往前走的她差点撞进他的胸膛。
“靳、靳会长……”看向那张充满怒气的俊颜,江枫红除了不解之外,更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
拜托!难道他没发觉他的口气,活像是捉到红杏出墙的老婆吗?
“那男的是你的什么人?”靳沐优的声音犹如北极雪般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