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碰不得酒,自是没尝过。”衣扇舞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执杯的长指上,以致想也没想便马上回答他。
吧嘛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喝。
不过,他的手指还真是漂亮得可以,呃,她又想到哪里去了?现下正是她报仇的好机会,她可千万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既然姑娘从未喝过酒,又怎知自己碰不得,不如尝一口吧,反正有向某在,姑娘大可放心。”向雪川拿起酒坛,在她杏眸圆瞠的瞪视下,替她斟了满满的一杯。
衣扇舞顿时愣住。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闻这酒香,就晓得这坛酒绝对是上等好酒,可只有向某独享未免太过孤单,所以……”
“我说过我碰不得酒的!”衣扇舞瞬间回过神,急着再次申明。
“向某也说过,不试上一次,又怎知自己碰不得?”向雪川朝她露齿一笑。
他这一笑,登时教衣扇舞的心漏跳了一拍,而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她难以判断他是否已看穿了她的企图。
不!他应该还不晓得她已经认出他就是当日那个偷窥她沐浴的无耻之徒,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发现这坛酒有问题的,因此他应该真的只是想要她陪他喝酒罢了。
可是这坛酒她实在喝不得啊!
“尝一小口就好,也许在你喝过之后,还会向我讨酒喝呢!”向雪川堆满笑意,频频鼓励她,甚至还起身移坐到她身旁。
对于他突然的靠近,衣扇舞一张俏丽的脸在瞬间掠过一丝紧张。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慌张些什么,但就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不过在他还算规矩的情形下,她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
“向公子,不瞒你说,舞儿也曾经偷偷喝过酒,可没想到酒一入喉就马上起酒疹,吓得舞儿从此以后都不敢再碰酒。”嘿,见招拆招的本事,她可是不会输他的。
“会起酒疹,就表示你所喝的是劣酒,而衣老爷赠予向某的这坛酒,应该不至于会产生那样的情形,你说是吗?”
闻言,衣扇舞再度愣住了。
完蛋了,她根本不晓得起酒疹跟酒的好坏与否有关,万一他只是在耍她,那她不就……可她若坚持不喝,不就表示她拿来的这坛酒是劣酒。
笨啊!她所挖的坑,最后竟是要让自己跳。
“既然姑娘如此为难,那向某也不再勉强姑娘,不过既然无人陪向某一同喝,那向某也不想喝了。”向雪川说话的同时,伸手将自己的那杯酒往外一泼。
“等等……”这怎么成?
“怎么,姑娘愿意陪我喝了吗?”向雪川微眯的凤眸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把酒倒掉很可惜。”她干笑几声,冷不防地,他的俊脸忽然凑近她,她一惊,握成拳的小手差点就要击上他的胸口,“你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他只是想拿放在她身侧的那坛酒。
“姑娘是否很讨厌向某?”一直是笑脸迎人的向雪川突然敛起笑,直勾勾地睇向她。
“怎、怎么会呢?”他不带笑意的脸,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虽然她有自信他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他毕竟贵为半雪楼少楼主,实在不是她想对付就可以对付得了的。
她该放弃吗?
当然不!若没有发生先前那一件事,她或许会离他远远的,可现在他既然对她下了战帖,她自然得全力以赴。就算他真的不好惹,她也绝对不会退缩,因为她可是衣家的人哪!
她有她的骄傲,而且绝对恪守有仇必报的原则。
“不是就好。”闻言,向雪川露出笑颜,而他脸上看似无害的笑,很快就转移了衣扇舞的注意力。
“向公子千万别怀疑,能与您一同出游,舞儿可是求之不得呢。”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但为了报仇,这点牺牲绝对是必要的。
向雪川眸中瞬间迸出异样的光彩,而这一刹那,竟让衣扇舞产生一种错觉,那便是向雪川是真心喜欢她的。
第2章(1)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心里明白得很,向雪川就如同那些频频对她示好的江湖人士一样,一心一意只想得到她的嫁妆离星玦。
所以,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心有失控的时候,以免遭有心人利用,甚至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她无法否认,向雪川是所有登门求亲者中,最让她心动的人,可是此动非彼动,她会主动接近他、亲近他,让他以为她已经是他的囊中物。
接着她便会在最关键的一刻,给他致命的一击。
“衣姑娘、衣姑娘……”
可是在那之前,她必须先忘掉所有的仇恨,否则万一露了馅,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衣姑娘,你若渴了,这里有……”向雪川低沉的嗓音竟有着撼动人心的气势,以致让衣扇舞为之一震。
天啊!
她竟然在他面前失神这么久。
“我……”
“渴了吧?”对于她一脸的窘迫,向雪川视而不见。
“对、对啊!我是渴了。”
为了掩饰方才的失常,衣扇舞竟想也不想就端起不知何时被塞入手中的酒杯一古脑儿的灌下。
当酒液入喉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而将还没吞下的酒液喷出。
“咳咳……咳……你、你怎么可以……”衣扇舞双手捂着发辣的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像是变戏法般,向雪川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杯茶水。
衣扇舞喉头难过得紧,遂立刻抢过喝下。
在连续灌下三杯茶水,待舒服一点后,她才咬牙切齿地道:“你明知我不能喝酒,你还——”
“真是抱歉,我忘了你面前摆的是酒而不是茶水。”向雪川脸上及声音里皆透着几分歉然。
忽然,衣扇舞眼中的怒火遽然熄灭。
糟糕,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凶的。
为了不让自己再露出本性,她还狠狠地掐了自己桌下的大腿一把,“向公子别误会,舞儿绝无责怪之意。”她先是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娇笑,再抛出一记足以迷死天下所有男人的媚眼。
可是,就因为她怕得罪向雪川,反而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没有就好。”虽然她的媚眼活像是眼角抽筋,但他仍是很给面子的接收下来。“这就当是向某的陪罪之礼。”
向雪川手上忽然多出一个很漂亮,且看似沉重的锦盒。
衣扇舞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他手上的锦盒,随后,她用力挤出一个喜孜孜却又不怎么好意思的笑容。
“向公子,这……”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里头大概又是一些俗气的珠饰金钗!
“姑娘何不打开来看看。”他的嗓音格外的轻柔,而他的一双凤眼,更是有着一抹难以隐藏的兴味。
说真的,她实在没兴趣瞧,可若是拒绝又怕会刺伤他的心,这下该如何是好?
“啊!”突然,衣扇舞整个人惊跳起来。
“怎么了?”
向雪川放下锦盒,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惨了、惨了!
她怎么到现在才想起自己喝了那坛掺了药的酒,虽然有大半的酒被她及时吐掉,但她还是有喝下肚呀!
这下该怎么办?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发疼了。
“衣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向雪川迅速扫视她全身上下,似乎想找出她哪里不适,“是月复痛吗?”见她脸色发白且还按住肮部,遂伸手想——
“你想做什么?”
衣扇舞一脸戒备地退了一大步。
“衣姑娘,向某逾矩了。”
说完,他立即欺近她,她一惊,欲再往后退,他一掌已然贴抵她的后腰,而另一只手也已贴在她平坦的小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