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帛国这个国家,恐怕将会从西戎的版图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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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寰王府不远的一处僻静林子,头戴纱帽的双怀,不时的压低帽缘,眺望着周遭的环境。
昨夜,一名府内的侍卫竟传了件消息给染儿,说是日冕太子约她在此地见面。
在听到染儿转述后,她着实惊愕不已,因为太子的人马竟然已不知不觉的潜藏在寰王府内,那么日冕太子是否也得知汨罗特使前来王府见她一事。
双怀忐忑不安的握紧手,心思一团混乱。
心头净是旋绕着帛国被攻打的悽惨状况,双怀犹不知她等的人其实已经在她身后伫立半晌了。
“不,不行这么做的,父皇他绝对不行这么做……”双怀喃喃自语着。
“不行做什么?”
“就是——”
双怀猛一回头,帽簷顺势飘荡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而日冕太子就正好抓住它飘下的一角,然后他的手就这么往上一扬,下一刻,她那顶纱帽便自她头顶上月兑落,安静的平躺在地。
“殿下,您、您什么时候来的?”双怀结结巴巴的低着头,长发随风飘散着。
“来一会儿了。”日冕太子将遮住她脸蛋的发丝住后拨去,使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绝美的容颜。
“对不起殿下,双怀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您所说的那样东西。”双怀首先招认自个儿的无能。
“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把这事寄讬在她身上。
双怀一听,窘迫与慌乱乍然浮现在她脸上。
她是不是很笨?
太子交待下来之事她几乎从没办妥过。
“殿下,双怀回王府后一定——”
日冕太子一抬手,双怀只得将话嚥回去。
“本宫这位二皇弟不简单,所以妳找不到密函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瞟见双怀松口气的模样后,日冕太子又突然接道:“不过密函妳还是得继续找下去,嗯?”
多少分散日寰一些注意力也好。
“双怀知道。”她忙不迭的点头后,突然静默下来。
在微风吹送下,她的发,又不听话的骚扰着她绝姿的面貌,但这一回,他没有再将它们拨开,而是眸光沉沉的瞅着她不放。
太子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也许双怀真的担心日冕太子会追问起她父皇的事;以致她反倒心虚的偏过首,而她这么个小小的举动,让日冕太子不免起了疑心。
其实,他对双怀的忠诚度一向是很有把握,不管是她的人,抑或是她的心。所以,他便利用此点,命令她去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但现下,他对她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她能忍耐多久?
虽然他曾经向她保证过,待任务完成后,她仍旧可以回到他身边,不过,他可没有承诺要给她太子正妃的头衔。
没错,他仍是喜欢双怀,所以他要她尽量守住自己的身子,因为他确信他无法接受被日寰沾染过的她。
想必聪慧如她,应该很清楚才是。
所以,他是否要先将她带回,在他即将要对……采取行动之前。
“殿下。”见日冕太子许久没回应,双怀只得怯怯的回首,柔弱的口吻夹杂着强烈的不安。
看来,她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即使知道,也已经无法改变些什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日寰对妳的态度如何?”日冕太子陡地俯身拾起地上那顶纱帽,重新替她戴上。
偶尔看不真切,对双方来说或许比较好。
“还、还好。”没来由的,双怀忽然哽咽了声。“殿下,双怀想请求您一件事。”她欲要掀开纱帽的一角,却被日冕太子抬手制止。
“这样说就好。”显然他不打算看到她带愁的容颜。
他不经意的阻挡,无疑是让双怀挨了一记闷棍。
他就这么不想面对真实的她吗?
还是,他早已知道她的请求是什么,所以他干脆不听。
“殿下,双怀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是吗?”许久之后,她还是问了,只不过和她先前想请求一事半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这个问题没有先前的难,但日冕太子也着实思忖了一阵。
其实,他正考虑在他接回她之后,他是要把她摆放在哪个地方,又要赐予她何种身分才好。不过,他何须伤这种脑筋,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她听话,他是不会亏待她的。日冕太子冷冷低笑着。
就在双怀的脸色犹如雪,那般的晶透雪白时,他终于说话了。
“嗯。”
“真的吗?”双怀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但丝丝的欣喜立刻佔满她的胸臆间,令她的雪颊不禁泛出些许的红润之色。
“替本宫做完最后一件事,妳便可以回到本宫身边。”这盘棋,也该要分出个胜负了。
“什么事?”
“找个机会对日寰说,本宫预计在十天后,剿灭益州所有反太子势力。”日冕太子眸子骤然射出诡异光芒。
什么?再过十天,日冕太子就要……那么,她父皇那方应该还来不及对太子构成威胁。
看不清日冕太子那双闪着冽色的诡眸,双怀悄悄放下悬宕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并庆幸她方才没有提出那项请求。
她父皇要助二王爷夺位一事,根本就没发生过吧!
“可是,二王爷会相信双怀吗?”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而且说真格的,二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她并非心甘情愿做他的侍妾,甚至于,他或许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太子派到他身边做卧底的,所以她一直有些矛盾,对二王爷如此,对太子更是如此。
两边都知道她这颗棋子的用途,却没有那一边愿意先吃下她这颗棋子。
所以,她最近经常在想,她是否过于贪心了。
为了爱,也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牺牲掉太多东西,却仍旧无法得到日冕太子的心。
好难,真的好难!是否该是死心的时候了?
“日寰信也好,不信也罢,妳只要代本宫传达给他便可。”这个饵他已经放出,至于日寰要不要吃,那就是他的事了。
“双怀会照殿下的吩咐去做。”希望这是最后一件了。疲惫的说完,双怀缓缓转过身,举步离去。
“双怀。”日冕太子突然唤住她。不过在月兑口而出后,他反倒一愕,显然连他也不晓得唤她的用意。
双怀停步,回身,却没有再上前。
没来由的,日冕太子开始厌恶起那顶遮住她容颜的纱帽,他似乎忘了刚才是谁阻止她掀开帽纱的动作。
她静静的伫立着,风儿吹来,不小心掀起纱帽的一角,就在这一刹那,日冕太子瞥见了她一双涣散而黯淡的眼。
日冕太子不悦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悦。
她是什么意思?
想疏远他?
哼,她能吗?
好像为证实双怀根本离不开他,日冕太子一个箭步上前,猛然扯掉她的纱帽,就在她错愕之余,分外急切的印上她微凉的双唇。
回神后的双怀,只是疲倦的合上眼,被动的任由他的唇舌一点一滴的熨烫着她那颗快冻结的心。
“殿下,双怀该走了,不然我怕二王爷真的会起疑。”就在四片唇瓣稍稍分离开时,她从微启的檀口里慢慢的吐出话来。
日寰的名宇宛如一个魔咒般,立即让日冕太子半瞇起眼。
紧接着,日冕太子不发一语的紧盯着面无表情的双怀,之后,他一旋身,再拂袖,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双怀的事,暂且搁在一边。
等他扳倒日寰,再好生思量双怀的问题吧!
***
“妳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莫非是我那皇兄欺负了妳?”
才似遊魂般飘进珍双阁的双怀,乍听之下,蓦然一震。
“二王爷,您……”
丙然,二王爷什么都知道,那她根本不必再否认了。双怀不由得牵起一抹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