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回客居、褪去一身紧身黑衫的纤细人影赫然就是丹红。在将失而复得的密函收入内衬后,她即掀开床幔,预备要躺回床上休憩。
但,就在她掀床幔的动作才一起时,她的喉头倏地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狠狠掐锢住。
此时的丹红根本惊骇得出不了声,太过愕然的结果反倒使她无法立即做出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死瞪着那只从床铺内伸出来的大掌,频频深呼吸。
是谁在里头?是谁?
李宸风吗?
不!绝不是他,就算他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赶在她的前头。
猝不及防间,掐住她颈项的单手忽地涌现一股强悍力道,闪电般地将她整个人拖进帐内。
是他!那晚下流的黑衣贼人。
丹红满脸诧异地盯视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深沉炯异诡眸的男子。
那双充满残佞与邪思的眼,她是不会记错的,但为何她会将沧王的脸与眼前这名蒙面下流的男子混在一块儿?
丹红屏着气,与掌控她生杀大权的男子对峙。她不害怕,只是在等,等待他松懈的一刻,在他还没拗断她脖颈之前,她都还有反击的机会。
来了,男子另一只诡异的手,在无声无息地朝她胸前直直袭过来之际,她总算有了动作。
“不!”丹红沙哑地轻呼,双手抓住他欲伸来的手,而且她确实也挡住了。不过更令她大感吃惊的是,她才刚把密函从李宸风的卧房翻出,他就在房里等着她入瓮。
男子嗤哼一声,掐住她颈子的手慢慢拢紧。
丹红的呼吸渐渐转为急促,脸色也益加苍白,就在她意会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时,她的双手自是无法再兼顾搁在她胸前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改而往上推拒另一只正威胁她生命的魔掌。
少了她双手的阻碍,男子的手即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衣襟,翻寻他所要的东西。藏在内衬的信函轻易地被他找出,但他却不急着拿回,反而有意无意地在她丰挺的双乳间来回狎玩。
男子似乎玩上了隐,甚至是得寸进尺地捧起她的丰盈,毫不温柔的揉捏、把玩,炽邪的眸光没有错过她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尤其当她的脸上出现痛苦之色时,他更加残佞地折磨她。
不!这个下流男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丹红的极力挣扎却只是让他更加为所欲为,他恣意的戏弄固然令她羞怒难当,但她好不容易寻回的密函若是再让他人夺去,那她将有何面目去见主上。
不能再出任何纰漏的意念让丹红萌生一股强烈的求生本能,在男子的大掌仍在她胸前邪恶地游移时,她倏然出手。
原本应是软弱无力的纤手,霎时蓄满力道,砍向正亵揉她玉乳的手腕,可惜仍功亏一篑,虽然成功地让他的手缩回,不过密函仍被他稳稳地持在手中。
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丹红的反扑,可是当他要拗断她颈项之际,却突然下不了手,以致让她轻易倾向他,并且不顾自身性命正操之在他手中,恁地大胆地将掌心往他的心口推去。
哼,这个女人竟会对神膺会忠心到连自个儿的小命都可以不要!
反观赞天,不仅连一封密函都保不住,还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或许、也该要换下这个不中用的赞天了。
“把信给我!”就算死,她也要夺回密函。
为格开她挟带着玉石俱焚气势的手劲,男子只得松开她的颈项,并一掌挥向她,怎知她还有力量反抗,并持续与他周旋数招。
“啊!”就算丹红身手不弱,但遇到功力显然比她高出许多的黑衣男子,仍躲不过被打下床铺的命运。
苞着跃下床的男子,冷冷地凝视欲要挣扎起身的丹红。
“把信给我……”捂住胸口起身的丹红,踉跄了几步后,仍敛起有丝涣散的美眸瞪着他。
哼,还真是冥顽不灵,他是否该一掌毙了她算了。
见黑衣男子一副目中无人、应该说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狂佞模样,令她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鲜血。
轻嗤一声,男子将视线从她苍白却盈满杀意的美丽瓷颜调开后,从容地旋过身,准备要离开此地。
“站住,还没完呢……”明明已无力扳回一城的丹红,突然由腰月复间抽出一条雪白的长丝带。
咻咻——丝带在丹红利落的挥舞下,宛如有生命般地缠绕住男子的单脚,并立即拉紧,虽不至于绊倒男子,但最起码能留住他的身形。
男子转回身,冷嗤地看着自己的脚踝后,随即又看向她。
轻蔑!丹红可以从他挑起的剑眉,以及那对深幽的眸光中得知他对她的看法。
哼,他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惨痛代价。
丹红倾尽全力,猛地一抽,企图用丝带将他整个人卷起来。当男子开始因她所使出的劲道而身不由己的旋转时,她不禁更加急切地运力,为的就是要让他没有还手的余地。
快,快呀!她深恐自己的功力又会无端消失,只好耗尽真气甩动丝带,期待能将他一举成擒。
她的双手不敢有片刻停顿,以手中的丝带不断地环绕男子,但随着男子渐渐盘旋在半空中,而她手中的丝带亦随之反方向急速旋转时,她的脸色也异常地愈来愈惨白。
蓦地,紧缠在手中的丝带急速地被降落于地的男子给卷走,下一瞬间,由于运力过猛,导致她整个人往后飞跌而去。
“啊——”猛烈撞击到石壁上的丹红哀叫一声,瞬间倒地不起。
于是乎,二人暂时的休兵还给了夜本该有的寂静。微亮的烛火映照着横躺在地、一动也不动的纤细娇躯上,显得有丝诡异;而在同时,男子黑色的身影也几乎与残影融合成一体,让人无法分辨。
已得到东西的男子,依然居高临下地冷瞒躺在地上的丹红,半晌仍无动静。难不成,男子是想一掌送她归阴,还是……
不过,既然稍早没将她除之,现在又取走她的性命岂非毫无意义,何况这名神膺会的女人的确有点胆试。
哼!念在她是个女人,又敢在他掌下拼命顽抗的份上,他就再放她一条生路。
“站住……把密函留下……”
欲离开的步伐再度被身后所传来的虚软嗓音止住。瞬间折回的男子,眼神转而变为冷冽。
“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男子似乎被激起怒气,所以他说话了,但仍明显地把声音给压低。
“把密……密函……留下再走……”如果她昏死过去,那事情就可以了结,但还有一丝意识的她依然吃力地撑起上身,抬起螓首,不过就在她一说完时,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你真的不怕死?”男子突地俯,不费吹灰之力、像在拎小猫般地从地上将丹红揪起来。
“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密函……”纵然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丹红仍无视全身的轻颤,毫不迟疑地开口。
“好,非常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方法留住我。”男子半眯起眼,冷冷地盯着她说。
忽然,就在丹红漾起一抹异样的微笑,而男子也在同一时间闻到一股香腻却不刺鼻的味道后,他突然逸出一阵阵令丹红觉得背脊发凉的笑声。
他为何还笑得出来?他应该要紧张才是呀!
“这是我特制的……迷魂香,你现在应该有感觉了吧……”对于一些太过放肆的寻欢客,她通常会采用此法来迷乱他们的意识,虽不至于昏迷,却会让他们误以为是得到花魁的好生侍奉。
“感觉!我的确是有感觉。”男子诡异地说完,并在丹红自以为成功之际,一把将她丢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