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娶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他煞有其事的喟歎一声,任由他骄纵的表妹拉扯。
“原来表哥也是迫不得已才娶她的呀!”
东方将邪懒懒地瞧她一眼,不置可否。
“如果表哥不喜欢她的话,那如冰就想办法把她赶走,好吗?”林如冰大胆地怂恿他。
“如冰,你表嫂可是刚进门而已。”东方将邪一脸邪气地斜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哼!罢进门又如何?表哥,你可要小心那个慕容涓涓,她既然有本事克死她前夫,说不定就有可能会再……呃,表哥,你千万别误会,如冰的意思是说,这个寡妇还不知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你,可要防着她一点。”林如冰尽可能地挑拨他与慕容涓涓之间的感情。
“表妹言下之意,似乎很不喜欢你表嫂。”东方将邪玩昧地一笑。
“本来嘛!那个寡妇哪配得上邪云麒麟。”她心目中的表嫂人选,可是另有其人,“就像在京城内,能与表哥匹配的女子也寥寥无几,除了本身一定要洁身自爱之外,还得要是……”
东方将邪优雅地轻啜着茶。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一一道出做为他的妻子,需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足以跟他站在一块儿不会丢人现眼。
“如冰,可以说出你的重点了。”放下茶杯,东方将邪撇嘴轻笑。
“表哥,总归一句话,慕容涓涓实在不配当东方世家的长媳。”只要表哥点头,她绝对有把握能把慕容涓涓赶出去。
“所以?”东方将邪静待她的后话。
“所以如冰想试着跟表嫂建立一下感情。”如果表哥能在这段期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你若是要与你表嫂建立感情,我是乐见其成,但前提是,不能给我玩得太过火。”
东方将邪一双邪肆的俊眸忽尔闪出两道凌厉的寒芒。
“如冰知道啦。”讨厌,怎么表哥一下子又变得那么兇,吓死人了。
林如冰直点头,赶紧胡诌个借口开溜。
偌大的厅堂,此刻只剩东方将邪一人。他再度端起茶杯,缓缓地啜了一口之后,抵在杯缘的双唇,乍然弯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有点邪,有点坏,也有点冷。???“于飞凤苑”,属于她与夫君的优雅庭院。
很大,很广,也很幽静。
但,庭院虽大,却今她仿若身陷在一座大牢笼内,庭院虽广,却令她深觉周遭毫无人气;庭院虽静,却令她有种寂寞、孤单之感。
之所以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大抵是因为相公不在她身边吧!
自新婚之夜后,他已有五日不曾返回凤苑,为什么?
慕容涓涓呆望着桌上丰盛的晚膳,心头万分不解。
“少夫人,饭菜都快凉了,您赶紧用吧!”绣儿将碗筷摆在她面前,催促道。
“绣儿,你帮我去门外看少爷有没有回来?”
在这里,绣儿是唯一不介意她以往的身份,仍贴心照料她的女婢。
“少夫人,奴婢猜想少爷今夜是不会回来的,您就不必再等了。”绣儿很单纯地应道。
“是这样吗?”慕容涓涓黯然神伤地牵动一下唇角。
“少夫人,少爷他平常都很忙,所以……”绣儿见状,忍不住懊恼自己真笨,赶紧出声安抚她。
“我知道。”慕容涓涓勉强对她一笑,她连筷子也没动一下,就起身走至窗前,怔仲地癡望着苑内盏盏的红灯,及暮色筛落在大片绿林中散出的橘光。
“少夫人,您多少吃点,不然少爷若是回来,看到少夫人这副消瘦的模样,奴婢准会挨少爷骂的。”
“绣儿,我真的吃不下。”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表嫂,如冰打扰了。”
开门声与一句十足做作的娇滴声同时响起。
“哪儿的话,表妹快请坐。”林如冰的到访让慕容涓涓绽开一抹许久未见的笑容。
她是第一位踏进苑内的客人,她自是万分欣喜。
“表嫂,怎么不见表哥他人?”林如冰假意地四处张望。
“他……”殊容瞬间一敛,慕容涓涓不禁逸出一丝苦笑。
说来委实可笑,她这个为人妻子的,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身在何方。
“如冰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对表嫂说耶!”
“表妹但说无妨。”看来是她多心,如冰对她并无任何偏见。
“其实,表哥这些天会不在凤苑,是因为他……”如冰顿了顿,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他怎么了?”随着她的停顿,慕容涓涓的心也跟着悬吊在半空中。
“因为表哥都住在岳世伯那里。”
“岳世伯?”慕容涓涓很疑惑。
“呀!如冰太胡涂了,表嫂当然不知道岳世伯是谁。”林如冰娇笑数声,接着又对着一脸微窘的慕容涓涓说:“岳家与东方家有相当密切的生意往来,而岳世伯也早已将表哥当成是他未来的半子……呃,如冰是说表哥还没娶表嫂之前,岳世伯的确是如此想。
所以,表哥这几天才留宿岳世伯家,在洽谈生意的同时,也顺道安慰一下岳小姐。”
“原来是这样。”说完,慕容涓涓突然抿紧樱唇,双手不自在的绞着衣裙。
“表嫂,如果你有见过岳小姐,你就知道表哥与她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双。岳小姐不仅人品好、家世好,样貌也不比表嫂差,至少,人家岳小姐绝对没有成过亲。”林如冰故意忽视慕容涓涓愈来愈差的脸色。
说到最后那句暗讽她失节的话,已让慕容涓涓的雪颜苍白如纸。
照如冰的说法,是她慕容涓涓误了岳小姐的姻缘了!
“表嫂,你没事吧?”嘿,她就不信她说那么坦白,还引不起她的妒意。
“我没事,没事……”陡地,清脆的匡啷声突起,慕容涓涓的手肘竟在无意间将桌上的杯盘全扫落在地。
“少夫人,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一直噘着嘴不敢插话的绣儿,吓得赶紧查看她是否有受伤。
“表嫂,如冰就不耽误你用膳了。”噙着得意的笑容,林如冰扬长而去。哼,她倒要看看慕容涓涓还能霸佔长媳的位置多久。
慕容涓涓呆滞地缩在椅中,不动也不说话,压根儿不知道林如冰何时离去。
“少夫人,您别太听信表小姐的话,虽然少爷真的跟岳小姐很好,但是您已经跟少爷成亲,岳小姐绝不可能会跟您抢少爷的。”
听了绣儿的话,更让慕容涓涓的心泛起阵阵的酸涩。
是她这个寡妇夺走岳小姐的幸福,那相公呢?
他是否也怨恨她这个寡妇,竟把他的幸福夺走????不一会儿,绣儿带着心思飘远的慕容涓涓来到浴池前。
让绣儿褪去一身衣裳的她,不着寸缕地滑入热腾腾的浴池里,不多久,蒸热的雾气已瀰漫四周。
慕容涓涓侧躺在池边,无意识地拨弄着水花。她的全部心思,全都放在适才林如冰说的每一句话上。
不,她是为了不违逆父命,也是为了要查问楚韶的死,才宁愿背上失节之名而嫁予东方将邪的。
绝不是因为喜欢上他,才会……蓦地,她捣住双耳,猛烈地摇头。
“不是,不是的!”慕容涓涓闭紧双眼,痛苦的低喊。
“不是什么,娘子?”冷不防地,一道低沉邪肆的笑语突如其来地响起,在慕容涓涓尚来不及睁开眼睛时,她已浑身湿渌渌地被人从浴池内捞起。
慕容涓涓瞠大双眼地瞪视东方将邪,小嘴惊讶地微启。
“娘子不识得为夫了?”将赤果果的僵硬娇躯搂在怀中,东方将邪对着那张羞赧失色的丽颜,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