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太惊讶了。因为丁爷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入宫的事?”
爆女只是冷冷一哼,将目光集中在她身后,“东西拿到手了?”
“东西?你是说印……是、是拿到手了,而且你来得正好,我还在担心没办法拿给丁爷,就请你把这印信交……”
“把印信放在逍陵别苑里,并且要将它藏在夏常君的寝房内。”宫女冷漠地截断她的话。
“丁爷要我把印信拿回逍陵别苑,为什么?”梦羽竹的小嘴惊愕的大张。
“你不需要问,只要照做就好。”
“可最……”
“莫非你不想报仇了?”
“不,不,我当然要报仇……我会照丁爷的话去做。”
“嗯!还有,偷取印信一事,完全是你个人的意思,如果你办成后,就得设法出来,丁爷会在你家中等你。”
“我知道。”
就算她会被处死,也绝不会连累他人。
就像方才来时一样,宫女在传达完指示后,又悄然无息的离去。
而愣在原地好久的梦羽竹,不知所措的抱住印信,无邪的水眸首次对于向太子复仇一事,出现了些许动摇。
***
“醒了?”
夏常君一进来,就见到倚在床头、正盯着烛火怔怔出神的梦羽竹。
陡地,一张放大的邪俊面庞让她赫然回神,并赶紧往床上缩去。
夏常君见她神色微黯且慌乱不安,不由得倾身向她,瞬间反手扣住她。
“住手,你想做什么?”梦羽竹喊叫出声。
她的双腕被擒,接着又被他轻轻一扯,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上。
“本王若想做什么,你能阻止得了吗?”暗黑的乌眸,闪着邪异的诡异。
“你!”
是,她是阻止不了他的暴行,但她会一直反抗到底。不过她的心,却在暗暗耻笑自己。
她突然别开脸,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不自在与心虚。
夏常君的神情乍见诡异之色,他唇角一勾,放开她的手,接着扳回她红晕的小脸,低语而狎笑的说:“还没学到教训吗?要不本王再教你一回。”
“不要!”
梦羽竹大惊失色的看着他,气恼地抵住他的胸膛。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他毫无节制的教训了。
“给本王承诺。”
一对如寒星的黑瞳,直勾勾地攫住她仓皇游离的视线。
“什么承诺?”她侷促不安。
“竹儿,本王要生气了喔!”
含着吊诡又似怜惜的口吻,除了令她深感心悸外,竟使她忙不?地开口:“我不会再让人碰我……”
说完,她不由得一阵错愕。
她还是服从了他,而且还是直觉的回应,彷彿她这么回答是理所当然,她不该分不清楚自己有几两重而敢与广陵王对抗。
梦羽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对似的。
好累人哦!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双眼恍惚地凝视他。
她的回答还有什么地方令他不满意!
“梦羽烟的事本王自会替你查清楚,本王要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存在本王的身影,晓得吗?”
似乎厌恶她恍惚的表情,夏常君浅笑一声,然后钳住她手腕的五指开始缩紧。
梦羽竹低呼一声,失神的焦距渐渐凝聚成一点,霎时刷白了脸,极力想甩月兑他的禁锢,但他的手劲依然收得紧,反而让她的手腕愈加痛楚。
“放手,我不要任何人替我查,尤其是你,更不用假好心说要帮我,我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你!”
梦羽竹突然卯足所有的气力捶打他,甚至发狠地咬住他的手腕。
笑话!他凭什么说要帮她,即使夏常昭是真兇,他敢对未来的皇上、他的兄长如何吗?
梦羽竹就这么用力地咬着,咬到她尝到血,她这才松口怔怔地凝视他。原来他的手腕处已有两排深深的齿印,隐约渗出血丝。
呀,她咬得好深,他一定很痛吧?
说不定他会气得一手掐死她,或者是狠狠地捏碎她的手。
一股没来由的心疼与内疚倏然袭上,双瞳不知不觉泛出泪,她缓缓抬起眼,惴惴不安的迎视夏常君。
“如果还咬得不够痛快,本王还有另一只手。”夏常君将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并在她畏缩后仰之时,扣住她的后脑勺。
他俊美的脸庞上,无一丝狰狞狠戾,只有沈静,眸光瞬也不瞬的睨向她苍白无血色的绝色娇?。
“我不是有意把你咬伤……只是……只是……”
“只是不相信本王罢了!”夏常君冷笑一声。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她只是不知道该相信谁,她真的很矛盾。
“既然不是,那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本王,让本王替你处理、作主。”夏常君抵在她的唇畔,一双深不见底似黑潭般的眼眸似冷又似含情的攫住她的眼,双唇微张微合地逸出对她爱怜的言语。
他特意拉近彼此间无形的距离,要她绝对地交付真心,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存疑。
那双炽烈的黑眸,似乎藏有对她的情意……不,她不要步上姊姊的后尘,再次被皇族的人戏耍,尤其公主曾说他府中姬妾成群,她才不要成为其中之一。
何况她梦羽竹算什么,只是他广陵王口中所谓的一名民间女子,既无靠山又无手段,她哪能承受得起他那有如昙花一现的情爱?
“竹儿,还有人比本王更值得让你信任的吗?难道本王对你所做一切,你都感受不到?”
夏常君继续催眠她的意识,要她厘清谁才是真正能让她倚靠的物件。
“我只有感受到你……”她浑身一颤。
“感受到本王什么?”小丫头似乎有点开窍了。
“我只感受到你不断欺负我!”她顿时又羞又怒的指控。
下一刻,夏常君狠狠地搂住她,不知该气她的迟钝无知,还是该笑她的纯真可爱。
梦羽竹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抱住,心中开始后悔她为何老说些会惹怒他的话。结果呢?最倒楣的还是她,因为他总是残忍地将各种罪名加诸在她身上。
而现在,他是不是又要……“呵,我的小竹儿,本王又不是狂佞之徒,哪舍得欺负你,但你有时实在是让人不想欺负都不行呀!”埋在她颈窝的夏常君,失笑地说道。
你就是狂佞之徒,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些话她只能在心中暗暗默念,不过他拥着她的感觉,又让她彷彿回到从前那种温情的日子。
“竹儿,你是不是在偷骂本王?”
“没有。”过于急促的辩解,反而令人更加起疑。
“是吗?”
夏常君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轻轻推离他怀抱一臂之距,他放肆又邪佞地盯视她赧红的脸蛋及飘忽不定的水眸.
“没有就没有,不然你想做什么?”
“啧啧,本王是很想对你做什么,可是在此之前,本王还是希望你能据实以告,让本王替你分担一切。”
梦羽竹错愕的凝视那双摄人魂魄的黑眸,小嘴合合又张张,就是无法逸出声音来。
懊说吗?
如果她说了之后,上天就会还她一个公道吗?
她的心跳得狂乱且不规则,忽然她垂下眼,直直地盯住被她压在腿下的丝褥,及被她藏匿在床下的印信。
“我想睡了……”
缓缓地抬起眼,梦羽竹的神情已见疲累地请求他。
衡量过后,她还是决定暂时不说。
在夏常昭还没有给羽烟姊交代之前,她个人的死生都不重要,她只要照着丁爷的吩咐就能讨回她所要的公理,即使最后遭受到夏常君的严厉处置,她也会欣然接受。毕竟她也同样害死他大哥,他有权将她处死。
夏常君冷冽深邃的眼,若有似无地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他旋即拥住她,一同倒卧在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