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个始终只懂得独占的妹妹,她像是在委曲求全的迷雾里慢慢看清真相。
“不,我不能!”她勇敢的开口拒绝她。
“你说什么?”金莎莎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不敢相信金虔葆竟然拒绝她,从小到大,她在她身上从没有抢不过来的东西——
“爱情不是买卖,更不是施舍,如果我爱的那个男人也爱着我,就算得辜负全天下,我也会义无反顾。”
“照你这么说,你爱他?”金莎莎的眼神凌厉得像是想将她划开。
怔了下,她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轻轻吐出口:“是的,我爱他!”
闻言,金莎莎蓦然倒抽了口冷气,震惊不信与狂乱愤怒的神情交错着,像是向来予取予求的世界在眼前崩塌。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等有一天你真正遇到一个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你就会懂了!”
“你怎么敢拒绝我——金虔葆,给我回来——你不准说不——听到了没——”金莎莎愤怒的尖声咆哮。
但她却头也不回的迈着坚定步伐走向房间,勇敢走出笼罩在身上二十几年的阴影。
从今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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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镇达在昏迷了一个礼拜之后,昏迷指数慢慢从六升为十一,奇迹似的转出了加护病房。
虽然父亲还是处在昏迷中,但却对她的声音有反应,也能微微使力,反握她的手,这让她有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相信父亲会回到她身边。
这段期间除了加护病房开放一天两次的探病时间外,其余时间都被霸道的任士熙赶回家休息。
没有他,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撑不下去,对他,她只有满心的感激。
转入普通病房后,金镇达昏昏沉沉了近一个月时间,某天,他竟然突然清醒,不但精神抖擞,甚至还能说话、认人。
“爸爸,太好了——您终于醒了!”金虔葆激动的紧握着父亲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变得苍白瘦弱的手,不禁喜极而泣。
“金总裁,依照日期算来您大概已经环游世界一圈了,欢迎回来!”
任士熙站在一旁,轻松的半开玩笑道。
看到父亲的目光往身边的高大身影打量,金虔葆忍不住想让父索知道他这段时间来的大力帮忙。
“爸爸,您昏迷的这些日子以采,都是——”
“我知道,都是这家伙照顾我的。”金镇达轻哼一声。
“爸爸,您怎么知道的?”金虔葆不禁大感惊奇。
“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我耳边叽哩呱啦的吵个不停,害我想安静睡个觉都不行。”金镇达状似不满的抱怨道。
闻言,金虔葆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像是久雨初晴后绽露的笑容,让任士熙不由得看痴了。
“士熙——士熙!”
“啊?喔,金总裁,您叫我?”连喊好几声,任士熙才终于从美丽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别叫我金总裁,这一个多月来咱们都那么熟了,还需要客套吗?”金镇达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
“诶——是,金——不,伯父。”
“士熙,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有天我走了,请你替我照顾宝宝。”
突然间,金镇达一把拉住他的手,另一手拉起女儿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刹那间,像是有道电流窜过两人碰触的手,两眼交会,立刻纠缠得难分难解,连金镇达都快被这股强烈的电流给震得再度昏迷过去。
直到实在受不了两人几乎快烧起来的凝视目光,金镇达才不得不清清喉咙,打断两人缠绵的眼神。
“伯父,我会的!”两个男人对望着,交换的是男人间才会懂的相惜眼神。
“爸爸,您干嘛跟他说这些,好像要把我卖给他似的。”她急忙收回手,满脸通红娇嗔道。
“卖?我女儿是无价的,谁买得起?”金镇达不以为然的哼道。
“呃——如果伯父不反对,我想买下来。”突然间,任士熙开口要求道。
“你要用什么价钱买?”金镇达等著他如何应对。
“我用无价的真心买。”
此话一出,单人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片冗长的沉默,不只金虔葆呆住似的说不出话来,连金镇达都一脸若有所思,半天没有开口。
“我很想答应,但我不能代替这个无价之宝做决定,你还是得亲口问她。”金镇达爱莫能助。
“伯父,我知道了!”任士熙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好吧、好吧,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打铁趁热,金镇达连忙下逐客令,把两个打算作买卖的人赶出病房。
“爸爸,您多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替父亲盖好被,金虔葆走出了病房。
踏出病房的长廊,金虔葆总算深深吐了口气,把一个多月来的压力与担忧全释放出来。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却漫长得像是一辈子,猛一回神,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从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中醒来,她这才有时间好好看著任士熙。
一抬头,他的模样吓着了她。
他是怎么回事?
一大片像是十几天没有刮的胡渣布满性格的下巴,身上的衬衫皱得像是刚从瓮里掏出来的梅干菜,两眼的血丝简直像是熬了十天的夜——
“天,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她难以置信的低喊。
“懒嘛,累积个十来天再一起刮胡子、洗澡、换衣服,不是省事多了?”他还自嘲的哈哈大笑。
“你为了照顾我爸爸,十几天都没回家?”她揪着心的问。
“这全是因为我这个人大懒,跟你、跟伯父都没有关系。”任士熙轻描淡写的开起玩笑。
“可是——”
正要开口,一名护士从长廊另一头走来,熟稔的跟他打着招呼。
“任先生!”
“杨小姐,你好!”任士熙微笑点头。
“任先生,你实在该回去好好休息了,十几天没看你合过眼,铁打的都倒了,我实在佩服你的体力跟耐力。”护士一走过来,就是热心的唠叨一大串。
“杨小姐谢谢你,我今天会回去做一次气大扫除!”他笑嘻嘻的回答。
悸动的转头凝视他挂笑的侧脸,金虔葆的呼吸一窒。
十几天来,他把她赶回家休息后,却自己守在这里,一刻也不曾离开?
突然间,眼泪涌了上来,那激昂的、悸动的、汹涌翻腾的感觉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冲动的,她转身投进他怀里,把他抱得好紧好紧,像是想藉由拥抱的力量,把那份巨大、汹涌到快无法承受的感动与悸动分散。
她不知道,今天若没有他,她能否撑过来?!
“爱我!”突然间,他埋在她的颈际闷闷冒出一句。
“什么?”她蓦地一怔,身体像是被定了格。
“我——我知道我不够好,我太花心、太吊儿郎当、太大男人——”
那个向来舌灿莲花、辩才无碍的任士熙,突然慌张无措得像个第一次上台演讲的孩子。
“嗯哼?”她点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说话太刻薄、做事不给人留余地、报复心重、不懂得温柔体贴,但我——我——”一个我字说了一大串,重要的那个字却始终挤不出口。
“你怎么样?”她的语气沉稳、神情平静,但事实上,她的心已经激动得快要跳出胸口。
他说,他不可能爱我,他心里另有其人——莎莎的话突然浮上脑海。
难道他爱的人是——金虔葆不敢置信,害羞得不敢再揣测下去。
“但是我想请求你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他深情凝视着她,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