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跑了五十公里的跑步机、拉了健身器两百下,他终于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了,看山又是山、金钱豹又是金钱豹了。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一出房间就看到金虔葆依旧坐在餐桌边,桌上的饭菜竟然一扫而空,而餐桌边的人儿正一脸痛苦的抱著肚子。
“你把所有的菜全吃掉了?”他不敢置信的环视桌上的空盘子。
“吃不完多浪费,没关系,我的胃能大能小,装得下。”她豪气拍著肚皮说。
她的小气习性让任士熙是好气又好笑!“小心吃坏肚子。”他没好气的骂。
“你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吃饱了,我去做事了!”她站起身,举步维艰的迈著缓步走向书房继续打扫。
任士熙舒服跷起一双长腿,坐在沙发上无聊转著频道打发时间,耳朵里悄悄听著书房里的动静。
平时打扫起来总是粗手粗脚、惊天动地的金虔葆,今晚却好半天都没发出住何声响,实在按捺不住,他走到书房探头一看,竟发现金虔葆脸色发白的蹲在地上。
“金钱豹,你怎么了?”他一惊,连忙冲上前。
“我——我肚子痛。”她艰难的吐出话,脸色苍白得好像漂白过的布。
“谁教你吃这么多,简直是自找罪受!”他气不过的骂,却还是一刻也不耽搁的弯身抱起她。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忍痛发出微弱的抗议。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医院啊!”他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你把我放下来一我……我自己……可……以走……”天啊,她明明是肚子痛,怎么心脏莫名其妙的紧缩,像是快喘不过气来饭店的?
她从来不知道,任士熙那双养尊处优,连扫把都懒得拿的双臂竟是这么结实有力,身上那股曾被她嫌臭的古龙水混合琴,他独特的气息,有种致命的奇妙魔力,让她顿时口乾舌燥、头晕目眩,好像随时会从他怀里摔到地上似的。
“闭嘴!”累积了一整个晚上的怒气,任士熙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怒吼。
痹乖的噤声不敢再有意见,任由铁青著脸的任士熙抱著她往门外冲。
飞车一路下山,肚子痛不足以要了金虔葆的命,但他不要命似的开车法,才真正把她吓得快去了半条命,一直到进了医院急诊,她的双腿还抖个不停。
“小姐,你是不是很痛?看你全身抖成这样!”
好心的护士小姐同情的问,金虔葆白著脸有苦说不出。
看过医生、打了止痛针,直到离开医院,进了家门,任士熙还是兀自唠唠叨叨数落个不停。“又不是饿死鬼,哪有人那种吃法,也不掂掂自己的能耐,净会给人找麻烦……”
“我又没求你送我去医院。”金虔葆在后头小小声的嘟囔。
“你说什么?”任士熙停住脚步,回过头朝她射来两道利箭。
金虔葆浑身一僵。“我——我是说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她气短的立刻改口,三分真心,七分则是因为畏于强权。
“哼,知道就好!”任士熙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迳自转身进屋。瞪著前头可恶透顶的高大身影,金虔葆悻悻然扮了个鬼脸。
亏她刚刚还对他有那么一些些的感激——看来,她真的是不能忘记“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金科玉律啊!
进了屋里,任士熙也否理她,冷著张脸迳自进了厨房,而金虔葆则是一手揉著被戳了一针的,慢吞吞的在沙发上坐来。突然间,前头“碰”的一声,一杯水被搁在面前的桌上。
“干——干嘛?”金虔葆不安的吞了口口水。
“还能干嘛?吃药!”他没好气的说。
他的态度简直比上门讨债的还恶劣,但她却还是感受到了隐藏在他那张冷硬脸孔下的关心,就如同刚刚他虽然嘴上骂得凶,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抱著她直奔医院。
这一刻,这个男人的面恶心善,竟让她有种莫名感动。她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那股被关怀的温暖,却满满的填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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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豪宅
足足有六十几坪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欧式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各式美食,几名佣人来来去去,忙著张罗晚餐的菜肴与餐具。
“莎莎,你昨晚参加的那个时尚派对怎么样?有没有认识不错的对象啊?”长桌一头,苏燕晶热切看着女儿。
“没有!”说起这件事,金莎莎就有满肚子闷气。“昨晚来参加的男人不是太丑就是沉闷无趣,害我一整晚简直无聊死了。”她怏怏不乐的抱怨。
“没关系,你爸爸过两天要参加一场商业晚宴,我让你爸爸带你一块儿去,一定会有适合你的男孩子。”苏燕晶看了丈夫一眼,但后者却始终不发一语的低头吃饭。
“我不要!”金莎莎断然拒绝道。“人家已经有中意的对象了。”娇美的脸上忽地浮现一抹甜蜜。
“喔?是哪家企业的公子?”苏燕晶喜出望外的赶忙放下银叉追问。
“妈咪,他不是那些浑身铜臭的企业小开,而是个律师。”金莎莎咬著唇,脸上有著小女人的娇羞。“他叫任士熙,是个很有名的律师,不但有型又好有个性,我从没遇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打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他不可了。”她轻咬著用唇蜜搽得透明晶亮的粉唇,眼中散发著一股迷蒙的光芒。
“律师?”苏燕晶愣了半晌,勉强挤出笑道。“莎莎,你可得好好想一想,律师能赚多少钱?每天跑法院会有什么前途?”
“妈咪,我才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我喜欢的是他的人。”金莎莎以不容动摇的坚定语气宣示。“我想跟他在一起,谁都不许阻止我!”
“好、好、好—一你喜欢就好,妈咪全依你!”对于这个自小娇惯的女儿,苏燕晶只能投降。
“我吃饱了!”突然间,金镇达把刀又一放,迳自起身走向书房,让母女俩错愕的面面相觑。
一进书房,往宽大的牛皮椅上重重坐下,金镇达疲惫的往椅背一躺,无法置信宝宝至今还下落不明,这母女两人却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他一直以为就算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谁知道——他痛心的闭起眼。
宝宝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连一件衣服、一毛钱都没有带,也不知道她到哪里云了,在外头安不安全、有没有饿著、冻著?
看著桌上一祯旧照片,里头的他年轻潇洒,意气风发,身旁依偎著名温婉清丽的女子,怀里还抱著一个约莫四岁大的小女孩,笑起来甜美得像是快把全世界都融化似的——
他的手指轻轻碰触著女子的脸庞,喃喃低语道。“小盈——我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都是我的错——”想起妻子临终前的殷殷叮嘱,金镇达自责的流下了泪。
他只是想替宝宝找一个能好好照顾她的妈妈,谁知道看似疼爱宝宝的苏燕晶,在生了莎莎后一切都变了。
她变得刻薄自私、心眼狭窄,还处处排挤宝宝,硬是要他在宝宝与莎莎间选出最重要的一个——
但贴心懂事的宝宝不愿让他为难,也一再委屈退让了这么多年,从不跟苏燕晶母女争什么,直到她毅然选择离开,不让他为难。
越想,金镇达越是为女儿的懂事与委屈,感到心疼、不舍,她的个性像极了采盈,善良心肠软,凡事总是先替别人著想,最后才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