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见风闭着眼,高大的身躯歪歪斜斜躺在床上,忻蕾小心翼翼替他擦脸,他却突然倒抽口气、发出痛苦的申吟,她这才发现他的额头突起一大块肿包。
活该——忻蕾在心底暗骂着,擦拭的力道却不由自主放轻。
像是这一摔把他的脑子摔清醒了,雷见风的情绪明显平静下来,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
忻蕾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他惊天动地的胡闹了一整晚,到头来却若无其事的自顾睡觉?
戴绿帽?想起这个荒谬又可恶的指控,她还是心痛又生气,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话。
但,她却怎么也无法对这个男人硬起心肠,轻抚着他阳刚的英俊脸孔,细细的摩挲着他脸上的线条,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男人——她真是越来越模不清他的心思了!
毫无预兆的,他竟突然睁开眼,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定定望着她。
他那看似昏醉又像清醒的眼里像是有把火在燃烧,看得忻蕾全身不禁滚烫了起来。“看来你没有摔到脑震荡。”她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连忙想逃下床。
一只刚臂比她更快,用力一拉,她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毛线团,整个跌到他的身上。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逼视着她,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像是点火器,几乎引燃两人间一触即发的火点。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几乎没有半点空隙,四目相接,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相融,带给她一种奇异的酥麻。
“我、我——”她一阵意乱情迷,脑子紊乱得说不出话来。
“说!”他霸道要求道。
从他的表情看来,此刻若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是决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当然有。”她红着脸,轻声吐出一句。
但这个答案显然不怎么令他满意,看似庞大的身躯利落的一个反身,就将她困在身下。
“证明给我看,你的心只有我的存在。”他暗哑吐息,带着酒意的气息撩拨着她,令她微醺。
“你要我怎、怎么证明?”这是除了接吻之外第一次跟他有如此亲匿的接触,
登时,她几乎乱了心跳,一张脸更是烫得不像话。
“我要你。”他浓烈的眼神像是一把火,朝她直扑而来。
“不——不行!”她用力推拒着他。“我不希望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复杂。”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她甚至不确定彼此的感情,是否坚固到适合发展出另一层更深入的亲密关系。
“为什么不行?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却不肯把自己给我?”他眯起黑眸不悦质问,
“我还没有准备好——”她闪躲着他炯然逼视的热切眼眸。
“那你要准备多久?五分钟,还是半小时?”
喝醉的他简直像个耍赖着要糖吃的小孩,不但紧缠不放还不可理喻。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她气恼骂道,拼命想挣扎出他的身下,不料,却冷不防被他霸道的唇给掠夺。
他的唇像一张网,越是挣扎就缠得越紧,像是非逼她投降称臣不可。
他蛮横而缠绵的吻着她,从他的口中还能尝到浓浓的酒味,还有一丝像是想紧紧抓住些什么的绝望。
忻蕾停止了抗拒,突然发现雷见风这个看似粗犷阳刚的男人,却有个敏感、不安的灵魂——
天生的母性在这一刻冒了出来,心底填满了满满的柔情,她放弃了抗拒,柔顺的任由他的唇沿着她的颈项逐步往下啃吻。
宾烫的气息像是一把火燃烧着她,濡湿的唇像一波波的春潮冲刷着她敏锐的感官,她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撩拨下——
突然间,身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庞大的身躯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张开眼,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望着全然放松伏在她身上昏睡的男人,额上覆着一绺黑发,看起来显得和善可亲许多。
一场意乱情迷的激情突然硬生生遏止,她竟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松了口气还是惆怅。
忻蕾使尽吃女乃的力气才将他推离身上,让他能在床上睡得舒服一点。
月兑下他的鞋、替他盖好棉被,她低头望着沉沉昏睡的雷见风许久,才替他熄了灯,关上房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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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进办公室,忻蕾就发现桌上放着一束玫瑰花,是她最喜欢的香槟玫瑰。
左右张望了下,每个人不是低头忙碌就是在吃早餐,显然这束花早在所有人进办公室之前就已经放在她桌上,才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最早进办公室的人,除了雷见风还有谁?
她欣喜地捧起花束凑近鼻端,深深闻了下玫瑰的幽香,突然间,她的心暖了起来。
她就知道,雷见风这个人刀子口、豆腐心,一觉醒来,肯定为自己昨晚的失常行径后悔不已,特地去买了花向她赔罪——
这傻子,她怎么会真的生他的气?她怎么会不了解他直来直往、毫无心机的个性?
“忻蕾,有人送你花喔?”林芳纪突然探过头来,一脸羡慕。“总监送的?”
“嗯……”她点点头,美丽的脸蛋上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羞。
“我从来没看过总监这么柔情的一面哪!”林芳纪梦幻的叹了口气,看来人家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忻蕾挂着抹甜得几乎渗出糖水的笑容,将玫瑰插进花瓶中,心情愉快的打开电脑正准备开始工作。
“谁送的花?”
冷不防,忻蕾身旁蓦地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一转头,雷见风庞大的身影就矗立在桌边,写着“生人勿近”的臭脸,正带着明显起床气瞪着她桌上那束花。
“花?这、这花不是你送的?”忻蕾顿时愣住了。
“最好是我送的。”雷见风磨着牙瞪着花束不放,一副恨不得把花撕得粉碎的样子。
昨晚看她跟李甚洋打情骂俏一整晚已经够令他不爽,连最后跟她在激情时刻还糊里糊涂昏睡过去,更令他郁闷到快抓狂。
顶着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痛的头来上班,却亲眼目睹她桌上出现来路不明的花,这女人简直存心跟他过不去。
“蕾蕾,花还喜欢吗?”
就在这僵滞的气氛中,两人背后突然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
忻蕾愕然回头,李甚洋咧开的笑脸映入眼底。
“花是你送的?”
“是啊,上班途中经过花店,看到这香槟玫瑰好美,简直就像为你而盛开的,忍不住就买下来了。”李甚洋完全无视于雷见风的存在,自顾自的说着,一番话肉麻得教人起鸡皮疙瘩。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更不敢去看雷见风的脸色,她知道只要跟李甚洋扯上一点点关系,就足以令他暴跳如雷。
包何况李甚洋还明目张胆的送她花,这无疑是在老虎嘴上捋虎须,不知死活。
昨晚她还信誓旦旦说两人只是单纯的关系,这下一束花立刻将她踢进了黄河,怎么样也洗刷不清了。
“甚!不,李主任,以后请不要这么破费了,而且,让其它同事看到也不太好。”她婉转的说道,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我连天上的星星都可以为你摘下来,这点小钱算什么?”李甚洋假装听不懂她的暗示,还一味的煽风点火。
这句话无异是在火药库里点火,只见雷见风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来回瞪着两人,像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两人从美国回来后,神色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人有意无意的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