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女子很热心的说道。
“好啊!”雪初蕾也不懂得客气,开心的答应了。
不多时,一个清丽的女子亲自来替她开门。
“谢谢,你人真好!”雪初蕾满心感激的对著她笑。“请问你是——”她肯定自己绝对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子。
“喔,我是尔平的妻子。”唐海优和气的朝她一笑。
“你——你是邵尔平的妻子?”雪初蕾惊讶的张大眼,结结巴巴说道。
她听人说邵尔平结婚了,却没想到能让他定下来的,竟是个这么纯真可人的女子,不是那种耀眼的美,但看起来却别有一种清新舒服的气息。
从小,邵尔平就是个很出风头的男孩子,身边也总围绕著不计其数的爱慕者,女朋友更是一个换过一个。
不过,现在她不禁要说,邵尔平的眼光总算进步多了。
好半晌,雪初蕾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外。”
“没关系,每个人看到我,都是跟你一样的反应。”唐海优不以为意的朝她笑了笑。
“那就好!”雪初蕾也跟著笑了。
同样属於天真率直型的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立刻聊了起来,直到邵尔平回到家。
一进门,邵尔平只见到一个女子背对他而坐,穿著洋装的背影很迷人,看得出有副窃窕的身材,一头长发乌黑如瀑,增添些许飘逸。
本能的,他在心里替女子打了九十五分,嘴里却还是平静的问了句。
“老婆,有客人啊?”
“老公,快来,你一定很久没见过初蕾了对不对?她才刚从美国回来。”
初蕾?这个名字著实让他怔楞了好一下,直到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转过来,他才恍然明白。
雪初蕾?小时候那个把尔涛缠到没处躲,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婆?
邵尔平震慑的上下打量著眼前这位耀眼的美女,尤其是她脸上那抹堪比蒙娜丽莎的轻浅微笑,以及身上那股端庄的气息,让他大张的嘴久久合不起来。
时间的魔力会不会太惊人了?她——她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知道雪初蕾自小就长得白净可爱,却没想到长大后竟然出落得更美,全身充满女人味,再也不见当年野丫头似的影子。
现在,他终於相信“女大十八变”这句话。
“邵大哥!”看到他,雪初蕾开心的唤了声。
“蕾蕾,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来找邵尔涛的。”她率真得甚至不仅掩饰。
哦喔,这下尔涛可惨了——邵尔平快乐的想道。
从小,每个人都看得出雪初蕾喜欢尔涛,偏偏就只有这个当事人没发现。他这弟弟谨慎心细,在这方面却迟钝得离谱。
其实,他觉得雪初蕾除了随性、大而化之了点,其他也没什么不好,可他这个龟毛的老弟却对她感冒得不得了,她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躲。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尔涛自美国回来后,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这下就连雪初蕾也跟著回来了,他们两个在美国的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他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不过他早就搬出去,不住这里了,这样好了,我带你到他那儿去。”做善事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的邵尔平,以前所未有的热心说道。
“真的?谢谢邵大哥!”雪初蕾喜不自胜的赶紧提起行李。“那我们走吧!”
“来,我帮你提,上车吧!”
邵尔平热心的接过她手里一大袋的行李,忍不住暗自窃笑。
把邵尔涛跟雪初蕾这两个冤家,送进同一个屋檐下——这下肯定有好戏看啦!
一回到家,多年来早已习惯被一屋子漆黑迎接的邵尔涛,竟发现客厅里点了盏小灯。
他的目光警戒的四下搜寻一圈,发现鞋柜旁多了双女人的凉鞋,而沙发里,还蜷缩著一个娇小的身影。
若说这个入侵者真是个贼,那她也未免太大意了。
娇小玲珑的身影睡得很熟,小手就放在脸颊旁,模样显得很放松,好像一点也没有防备似的,一头长发盖住了大半边的脸蛋,令人看不清容貌。
他来到显然已沉睡的身影旁,毫不客气的一把拎起那个显得过分轻盈的身躯。
“你是谁?是怎么进——”他凶恶的咆哮,在看清入侵者猛然惊醒的慌张脸蛋时,戛然而止。
他用力眨了下眼,几乎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但,不是,她是那么真实的站在他面前,用一双带著惺忪睡意且无辜的眸子看著他。
“雪初蕾?”他发出石破天惊的惊吼。“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初蕾急忙整理凌乱的头发、衣服,朝他扬起羞赧的微笑。
“我回台湾了。”
“我是问你,你该死的怎么会在我家里?”他终於彻底失去耐性。
“我考虑了几天,决定回台湾来——工作。”到最后,她勉强改了口。
“你要到哪儿工作与我何干?我要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在我家里?”邵尔涛咬牙吐出一句。
他没想到一趟美国之行,竟会替自己惹来摆月兑不掉的麻烦。
“是邵大哥带我来的,他说你一个人住很孤单,要我陪你作伴。”她的表情很无辜。
陪他作伴?
可笑,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需要女人——一个像雪初蕾这种,让人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女人作伴?
“我不需要!”他恨恨的说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只有我有权决定谁该住进来,不是我大哥!”就算是他大哥,也没有权力这样自作主张。
现在他终於弄懂了!
难怪大哥今天拼命打电话催他早点回家,原来是存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知道他对雪初蕾非常感冒,还偏偏把她送进家里!
邵尔涛看著眼前的雪初蕾,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了眼。
他从来没看过,有那个女人可以在经过这么长途的旅行、饱受高空压力与乾燥空气的摧残之后,还能这么动人的。
经过了将近三十个钟头的飞行,她的模样看起来依然那样清新粉女敕,就像清晨刚盛开的带露玫瑰,好像她刚刚不是从飞机下来,而是去美容沙龙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雪初蕾确实占尽了天生丽质的好处。
“那我可以住在这里了吗?”雪初蕾小心翼翼的觑著他阴沉的脸色。“我很会煮菜,可以帮你料理三餐,而且——”
“不必了。”邵尔涛无情的打断她。“我只要你离开我的房子,其他我什么也不需要。”他摆明了下逐客令。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她一脸可怜兮兮的瞅著他。
被她万般可怜的模样给激起了火气,他愤怒的咆哮道:“你有没有地方去都跟我没关系,我只要你滚出我的地方,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发完脾气,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求你不要赶我走!”她苦苦哀求道:“我会很规矩听话、很安分,绝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真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让邵尔涛竟无端想起离美那天,她不顾一切冒雨而来的模样——
在心底翻腾汹涌的情绪是什么,他不知道,却隐约警觉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警讯。
他早就知道,只要跟雪初蕾扯上关系,就再也摆月兑不掉她,而他痛恨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的盯著她仿佛有一世纪之久,久得让雪初蕾几乎勇气全失,想拎著行李自动消失在他面前。
但终於,他的唇微微开启,以淡漠的语气道: